第8章：栽贓嫁禍
原來林悅剛離開不到十分鐘，朱老頭就被憋醒了，一陣急劇的咳嗽，哮喘緊急發作了，嚴重的胸悶加上呼吸困難，讓心電監護等儀器報警聲大作，驚醒了今天陪護的朱老四。
他馬上按下了求助按鈕，同時給大哥等人打了電話。
這名小醫生一路小跑來到９０９病房，看到病人癥狀和各種儀器的報警燈狂閃、報警蜂鳴器狂響后，馬上懵了。
他顫抖著取出手機，忙亂中手機到掉到地上，還好沒摔壞。
胡搞后疲乏睏倦，正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黃蘇郎醫生，被身邊另一個護士推醒了。
她把黃醫生的手機遞給他說：「你的電話，這麼晚了肯定有急事。」
黃醫生揉了一下眼睛，罵了句：「誰啊，這麼晚打擾老子。」
看了一眼屏幕，劃開解鎖鍵就吼道：「小趙，你特么的有病啊，不是和你說了，沒有太緊急的事，不要亂給老子打電話嗎？」
「黃……黃哥，大……大事不妙，９……９０９患者……喘不上來氣了，怕是……有危險，你趕緊過來！」這名姓趙的小醫生慌亂中，還結巴了。
小趙的話雖然結結巴巴，不過還是說了個大概，再加了對方手機背景里蜂鳴器尖銳的鳴叫，黃醫生聽得一清二楚。
「媽的，又怎麼了。」黃醫生罵了一句，不過還是趕緊穿衣服。
他剛剛乾壞事脫得溜光，一絲不剩了，這會兒穿起來，費了半天勁。
黃醫生跑到９０９病房，裡面儀器上的警報紅燈還在閃爍，警報蜂鳴器也沒停止。
「你別緊張，心情先緩緩。」黃醫生先關了鳴聲報警，沖朱老爺子喊了一聲，心裡嘀咕開了：特么的，平時也沒處理過這種緊急情況啊，這可咋整？
他馬上快步走到門外，掏出手機，給姐夫秦院長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吧。
「咋了小郎，這麼晚了！」電話那頭傳來秦醫生明顯有些不太高興的聲音。
「姐夫，９０９的朱老爺子，現在情況特別不好，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要不然你過來看看？」黃醫生小心翼翼請求道。
「白天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會這樣，你給我描述一下癥狀，現在怎麼了？」秦院長雖然醫術水準不怎麼樣，可畢竟也是老油條了，多少有些經驗。
再說這９０９的朱老爺子可得罪不起，他們可是家大業大啊，用錢砸，也把自己砸死了。
今天才撤銷了病危通知，馬上又反覆了，在他們家屬面前，根本交待不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剛剛問過陪護的家屬，就在大約五六分鐘前，突然呼吸急促，哮喘緊急發作，各項監護儀器紛紛報警。」黃醫生大致描述了一下。
「呼吸系統類的病，一向難纏，往往和神經系統混在一起，讓我想想，我們院誰拿手，」秦院長也覺得滋事體大，他用耳朵夾著手機，一邊穿衣服，一邊思考著。
「馮醫生還算不錯，可是他不是我們陣營的，不一定會幫我們，要說起來，那小甄醫生，雖然又臭又硬，不過她的業務能力，還算不錯的，再問問誰？」他邊自言自語，這時衣服穿得差不多了。
「姐夫，李醫生怎麼樣？」黃醫生問道。
「你說哪個李醫生？我們醫院好幾個姓李的。」秦院長的聲音里，有了訓斥的味道。
「李明，神經科的李明醫生啊。」黃醫生趕緊陪著小心說道。
「李明？他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小馮和小甄，不過也算差強人意，他是中立陣營的，我找他，應該不至於撅我的面子，好，我給他打電話，你在醫院那邊守著。」
秦院長這時候已經穿完了衣服，老婆不耐煩問道：「誰啊？這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還不是你那不爭氣的弟弟，時不時整出點事，我這作姐夫的，不停給他擦屁股。」秦院長丟下一句牢騷，準備下樓開車，也撥通了李明的電話。
「喂，秦院長，你好。」
「李醫生啊，咱醫院有個患者哮喘緊急發作，你能不能去幫忙看看啊？」秦院長難得的，和一個小主任醫生，居然低聲下氣的。
聽到這種語氣，李明立時心裡一「咯噔」，俗話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這秦院長平時和自己不怎麼打招呼啊，這語氣怎麼突然這麼跌份兒？
可是副院長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先問清楚前因後果吧。
「秦院長，這患者，主治醫生是哪位啊，你也知道咱醫院的規矩……」李明拖了個長音，等秦院長接話茬。
「不存在、不存在，主治醫生是我那不爭氣的小舅子，黃蘇郎黃醫生，你是我求來的，他不會對你不滿，只會感激你。」秦院長趕緊解釋道。
如果不是這個患者影響重大，又有個大有錢的主，他才不會這麼卑微去求一個小小的主任醫生。
「秦院長，急性哮喘是會死人的，病人會被活活憋死。這患者一直是黃醫生跟的嗎？」李明在醫院日久，又怎麼會不清楚秦院長那一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長期打壓一少部分異己分子，推功攬過他們才不會幹，可推過攬功他們卻很嫻熟。
秦院長聽李明的口氣，如果自己不說實話，他是不準備插手了，這如何是好？
秦院長犯難了，甄醫生受排擠，在醫院早就不是秘密，可是大家迫於壓力，事不關已，都是看熱鬧，誰敢出頭。
自己在對待甄醫生的立場上，難得和一把手站在一起，所以，狐假虎威之下，其他人更不敢指手劃腳。
再說這事紙里也包不住火，李明是本醫院的，他想調患者檔案查證一下，也不算太難。
思量再三，秦院長才道：「李醫生，是這樣的，這患者以前是甄醫生跟的……」
他正在快速思考著如何措辭，李明一聽波及到甄醫生，再結合今天他聽到的消息，甄醫生被處分了，停職反省一周，馬上明白了個大概。
他才不會趟這淌混水，當機立斷推辭道：「對不起秦院長，這呼吸系統的病，我確實不夠專業，實在對不起啊。您再找找別人……」
秦院長無奈掛了電話，又給小舅子打了過去：「小郎，現在情況怎麼樣？」
「比剛剛稍微緩解了點，可是危險還是沒解除，嚇死我了。」黃醫生心有餘悸說道。
「你再挺挺，我馬上到。」秦院長趁著半夜路上車少，開得飛快。
秦院長到了病房，門口一堆的人，除了朱家老大、老四，其他人都在。
看到這些家屬不友善的目光，秦院長硬著頭皮進入了病房。
原來朱老大、朱老四在病房裡面，黃醫生也在，正在語無倫次向朱老大解釋著呢。
看到秦院長來了，朱老大轉移了目標，聲音明顯清冷了些，問道：「秦院長，這究竟是怎麼會事，白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發作了？」
「我也剛來，剛來，我先了解下情況。」秦院長訕訕道。
他把黃醫生拉到外邊，詳細詢問了一下當時情況。
這些其實是他剛剛在電話里了解過了，他這時候根本沒聽小舅子說的什麼，自己正努力想對策呢，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瞅出來，他陰沉著臉，目光渙散，根本沒憋什麼好屁。
他附耳對黃醫生說了幾句什麼，黃醫生馬上走到遠處打電話安排去了。
秦院長回到病房，咳了一聲，故意去幾種儀器前這個瞅瞅，那個看看，還偶爾撥一下檔位，再給撥回去。
然後轉回身，向朱老大解釋道：「那個，朱總，都是我們醫院的責任，說起來我的責任最大，我管理上的不到位，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讓你爸爸受罪了。」
「怎麼說是管理上的不到位呢？我沒聽懂，你能具體解釋一下嗎？」現在朱家的產業，大部分都是朱老大在管理，聽院長這麼說，他確實糊塗了，這和管理有什麼關係。
秦院長字斟句酌，緩緩說話：「是這樣的朱總，你家老爺子，剛住進來的時候，一直在那個小女醫生甄醫生在負責。
可是她的治療手段，可能沒找到關鍵的訣竅，一直沒對症，所以你爸的恢復一直沒有起色，我們才不得已換了人。
這不，才換了兩天，顯然是新治療方案起了作用，你爸馬上有了好轉。
一定是被撤換掉的那女醫生心懷不滿，因妒生恨，在你爸身上做了手腳，才突然導致你爸病情急性發作的。」
甄醫生還在家裡睡大覺，根本不知道，此時她躺槍了。
而早就一路小跑回到家中的林悅，更是想不到，自己的幫甄醫生的好心之舉，又一次把他心中的女神甄醫生送到了風口浪尖上，並且是一場颶風巨浪。
「你能再具體點嗎？那小女醫生可能做了哪些手腳？這關係到我爸的生命安全，我們一定會很謹慎對待的。」
朱老大久經商場，當然知道些拉幫結派互相排擠這種伎倆，在沒弄清誰是誰非前，他永遠把自己爸爸的健康排在首位，所以一定要搞清楚完整的真相。
PS:（書友若覺得好看，請別忘收藏、推薦啊，請動動你的手指，紫瓜東來萬分感謝！）
敬請期待下一章：《第9章：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