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雙胞胎兄弟
靈度大陸。
其中的鬼淵谷,面積達百萬平方公里,與赤門溪,大荒漠,北青原,還有面積超過千萬平方公里的星匯海共同組成了靈度大陸。
位於鬼淵谷中邊緣地區的一座小鎮。小鎮的城牆透著一股古老的氣息,大門兩邊兩根圓柱拔地而立,直通雲霄,兩條巨蟒纏繞在上面,蛇頭處兩根獠牙猶如鐮刀般向外彎出,端的是氣勢磅礴,在圓柱中間,托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兩個字:峪城。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一張略顯寬大的床上醒來,他瘦小的身材蜷縮在床的角落裡,白皙的外表與滿是破洞的衣服顯得格格不入,黑色的短髮下是一雙帶著茫然之色的雙眼,此時正疑惑地打量著周圍。
這裡是客棧?少年滿心疑惑地下了床。
少年的名字叫做炎川,他只記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他見到了從未見過的大海,甚至還遇到了各式各樣的自己,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真實。
舔了舔嘴唇,炎川發現嘴角邊有種鹹鹹的味道,身上衣服也破損了,濕漉漉的,褲腳上還在不斷地滴著水。
那不是夢,炎川看了下身上滿是繩子勒出來的傷痕,得出了結論。他記得在上床睡覺前,衣服可還是完好的,身上也沒有這麼多的傷痕。
難道是有人在我睡覺的時候打了我一頓,還潑了我一身水?炎川做出了猜測,又立刻否決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客棧的門窗都是緊鎖的,而且也沒有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靈垢者,違反天地規則,全部抹殺。」
腦海中回想起這句話,炎川的臉色逐漸凝重,靈垢者是什麼?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同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說來也奇怪,自從開始修鍊之後,炎川總是會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不過每次過後,他身體各方面的屬性都會莫名地得到了提升。
包括這次也不例外,炎川能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五行之力得到了加強,隱隱有突破第七階,達到第八階的跡象。
據炎川所知,在靈度大陸,修鍊之人根據提升實力的程度,可劃分為破俗期,隱凡期,視芥期,轉神期跟歸圓期五個時期,而每個階段又可分為十階,此時的炎川正處於破俗期的第七階。
而五行之力,則是人體修鍊的根本,分別為金、木、水、火和土五種屬性,正常情況下,人體都會偏向於其中的一種或者幾種屬性,當然,也有五行全部具備的人,而炎川就屬於後者。不過,無論哪種屬性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真正決定能否修鍊的關鍵在於身體的脈絡情況,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經脈。
人之脈絡,錯綜複雜,生命之根本,不可妄動。根據前人流傳下來的智慧成果可以得知,脈絡歸結為七百二十條,其中主脈十二條。
常人脈絡,多是堵塞難通。而成為修鍊者的基礎就是:自降生之時有特定的脈絡自然打通,哪怕只有一條,都可以修鍊,反之,則終其一生只能成為一個普通人。是否可以修鍊,乃是天生註定的,想要通過後天打通經脈是根本不可能的,可以說是試之則亡。
炎川作為一名修鍊者,自然不是脈絡堵塞的普通人,而且他的脈絡是七百二十條全通。
這是好事嗎?誰也不知道。在靈度大陸,還從沒來沒有聽說過誰的脈絡是全通的。不過,這對炎川來說,卻是一件極其痛苦地事,因為脈絡全通的原因,他的修鍊速度與其他人對比,可以說是非常之慢,也就比烏龜爬的速度好那麼一點,連身體素質都比正常人差很多。
所謂修鍊,就是通過脈絡吸收五行之力進入體內,而炎川有七百二十條脈絡全通,吸收的速度自然也比其他人快一點,不過,來得快散得也快,消散得速度也只比吸收的速度慢那麼一點,能留在體內的,更是少得可憐,因此他每次修鍊,都要比常人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行。
即使這樣,炎川的修鍊也沒有落後他的弟弟太多,就是因為經常做的怪夢,每次醒來之後,身體各方面的屬性,也就是五行之力都得到了提升,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安慰的地方。
理清了思路,炎川也沒繼續糾結髮生的怪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將身上的傷痕儘可能地遮擋住,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炎川打開房門,看見來人是自己的弟弟炎峰,緊張的心情微微一松。
炎峰見炎川表情不對,有些擔心,「哥,你又遇到......」
沒等炎峰說完,炎川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沒事,做了個夢而已。」
真的只是個夢嗎?醒來時衣服上的海水,跟滿身繩子捆綁的淤痕又該怎麼解釋?炎川自己也不清楚。
炎峰是炎川的雙胞胎弟弟,兩人的模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不過只要是跟他們相熟的人,還是能區分出兩個人之間的差異。
炎川與炎峰出生於炎氏家族,有了家族的庇護,本應該快樂成長的二人卻在六歲時遇到了一場變故,有人為了搶奪炎氏家族的鎮族之寶——血珀,而闖入了炎氏家族的祠堂,在混亂中,炎川的弟弟炎峰被血珀擊中心臟,雖然勉強活到了現在,但也命不久矣,需要尋找天地間的靈物才能維持性命。
想到炎峰的身體狀況,炎川心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喘不過氣來,不過為了不讓弟弟擔心,立刻轉移話題道:「走吧,去外面逛逛,順便打聽下有沒有靈物的下落。」他們大老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靈物,為炎峰療傷,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已經找了一年了,都沒有任何靈物的消息。
見炎川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炎峰也沒有深究,他本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也只有在自己的親哥哥面前,才會主動說上一些話。
「你們在說靈物嗎?或許我爺爺知道。」一道鬼靈精怪的聲音突然響起。
炎川扭頭一看,原來是這家客棧老闆的孫女葉瑩。炎川兄弟二人住的這家客棧位於峪城的小角落,此處是炎川在繁華的峪城中所能找到的相對僻靜一點的地方,客棧老闆名叫葉渠,為人爽朗大方,倒是給炎川留下來不錯的印象。
眼前的小女孩,年紀大概8歲左右,扎著一個雙馬尾,稚嫩的臉蛋上因為害羞而產生的兩個紅暈,與她那好奇而顯得不安分的眼珠子相互呼應,顯得煞是可愛。炎川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住在這裡的幾天里,炎川他們早就跟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混得很熟了,說道:「哦?你爺爺現在在嗎?帶我去見見他。」說完,炎川不忘記在葉瑩的小腦袋揉了揉。
「別老是像摸狗一樣的摸我的頭。」葉瑩氣鼓鼓地打了下炎川的手,「我就不告訴你,你自己去外面找他,哼~」
見葉瑩變臉比翻書還快,炎川不禁莞爾一笑,「好啦,我們的小瑩瑩最乖了,快帶我去去找你爺爺吧。」
「呸,誰是你的小瑩瑩,你看炎峰哥哥跟爺爺一樣,多沉穩啊,哪像你假不正經的,兩個人明明長得一模一樣。」葉瑩雙手叉著腰,假裝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對著這麼可愛的一個小開心果,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炎峰,嘴角也不禁微微翹起,眼睛朝葉瑩眨動幾下,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可能跟性格有關,弟弟炎峰看起來確實比炎川成熟很多,這也是葉瑩能認出他們兄弟二人誰是炎川誰是炎峰的原因。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炎川確實對這個小丫頭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求饒道:「好了,你不是小瑩瑩,你是小姑奶奶總行了吧?快帶我去找你爺爺吧。」
「這還差不多,我原諒你了。」葉瑩開心一笑,很大方地甩了甩手,說道。
見葉瑩鬆了口,炎川不再停留,拉著葉瑩就往外走,事關弟弟的生死大事,由不得他不緊張。一旁的炎峰也緊跟身後。
一出來,就看到剛及花甲之年的葉渠在飯館門前的長桌上算著今天的營收。面對比自己年長几輩的葉渠,炎川可不像對待葉瑩那樣嬉鬧,當下鬆開拉住葉瑩的手,大步向前,雙手抱拳,有禮貌的說道:「葉老先生,小子炎川,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
看到炎川這麼拘謹嚴肅的模樣,葉瑩偷偷吐了吐舌頭,躲在身後不再說話。
「炎川小兄弟,不用客氣,有什麼老頭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停下手中的工作,葉渠笑呵呵的說道。
「不知葉老先生,可知道這峪城裡有什麼靈物?」再次微微拱手,炎川問道。
摸了摸臉上的鬍鬚,葉渠仔細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小兄弟說的應該是靈寶吧,放眼整個峪城,應該也就城主府里有此等寶貝,你可以到那裡去碰碰運氣。」這所謂的靈寶,不過是對有靈氣的寶物的一種統稱,而不論是靈寶還是其他天材地寶,都可以統稱為靈物。
竟然還真有,炎川內心一喜,他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但是聽葉渠的意思,顯然是知道有這靈寶的存在的,只不過其歲數這麼大了,為人成熟穩重,話留三分軟,自然沒有說得那麼肯定。
「多謝葉老先生告知。」
踏破鐵鞋無覓處,炎川謝過葉渠,再問了幾個問題跟了解清楚城主府的大概方位之後,就帶著炎峰匆匆離去,一刻也不願耽擱。
一路上,炎川仔細斟酌葉渠的話,這峪城人口眾多,但也龍蛇混雜,其中最大的就是城主顏海,管理著這座城市的人。聽葉渠說,這顏海廣交好友,樂善好施,在獄城裡有不小的聲望,鮮有人敢輕易得罪他,所以倒也是無人敢撼動他城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