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小白帝
第四百六十三章
好一個小白帝,關係這麼複雜,差點把我都給繞進去,看來揚州口中的白帝,當是五方上帝中的白招拒無疑,而他之所以後來呼喊初月之名,應該是因為揚州與白帝定下的協議,是白初月在其中斡旋而成,白小白不肯與狐族為伍,平日里生活多半不願續用此名,以免給人看出端倪,恰逢白招拒賜名,他就順勢自稱白初月了。
至於白澤說白小白改名之舉未見文書,我也大概能猜到原因,白小白的名字是其生母所取,以白小白的孝心,絕不會在其母不知的情況下擅自改名的,所以才會出現文書記載白小白仍是原名,而日常生活中卻用的是白初月這個名字的情況了。
沒想到青丘之行,還能探聽到跟揚州有關的內幕來,這個白小白,若是按照白澤的講述,應該也是個行為端正之人,沒道理會無緣無故的陷害揚州才對,難道是白招拒藏了什麼不可見人的心思,同時利用了揚州跟白小白兩個人不成。
天界高層的布局內幕,靠我一個道尊一時半會哪裡想的明白,我將此事先暗藏心中,待到日後見著揚州再問個究竟也不遲。
調息一陣恢復了經歷后,我喚出了星月晷,青丘封印雖然已被白小白擊破過一次,不再復上古神威,但終究是大能手筆,容不得我輕心託大,我頭頂星月晷,眼中星圖變幻不停,雙手附著彩焰,開始拆解起這部分的青丘封印來。
許是之前有了拆解揚州封印的經驗,這一次動起手來輕車熟路了不少,我沉浸在窺探真實的狀態中,一點一點的拆解著封印線條,眼瞅著只剩最後兩三絲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忽然有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一下打擾立刻把我從真實之境中拽了出來,剩下的兩三絲封紋自然也就無從拆解了,我惱怒的回過頭,想看看到底是誰打擾了我,結果映入眼帘的,卻是洛虞那張清艷的臉龐,我一肚子火氣登時泄的無影無蹤,只能鬱悶的對著洛虞問道,「阿虞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
「主上!」洛虞一拱手,打斷了我的話頭說道,「青丘封印已存有數萬年,絕非一朝一夕間就能破解,洛虞看主上心力耗費頗巨,隱有不可自拔之勢,故而出手相擾,以免主上尊體損傷!」
洛虞語氣十分堅決,我看她模樣,似乎還有些隱秘內容沒有說出口,我一時有些拿不準洛虞的意思,就沒有開口,白澤看我們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僵,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上尊,洛姑娘說的也有道理,青丘封印存世萬年,破解起來自然也不容易,依老夫看,此事只可緩緩圖之,而不敢操之過急,上尊不如聽洛姑娘的,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來繼續也不遲,否則若是上尊因此而尊體受損,老夫怕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白澤這麼一說,我趕緊就坡下驢,出聲附和了幾句,一群人就這麼又回到了山洞之中,到了我的洞窟后,我以需要靜修為名,把青雲遣到了門口把守,謝絕了白澤等人的探望請求,我跟青雲私下囑咐,只准洛虞一人進來,若我所料不差,洛虞定有些針對狐族的安排要說與所知,剛才她之所以一反常態的頂撞於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入夜時分,洛虞前來拜訪,青雲依著我的指示把她放了進來,我正坐在床榻上闔目休息,洛虞沖我見了禮后,我給她讓了座位,輕聲發問道,「阿虞,你今日特意阻攔我解開封印,可是有什麼顧慮在裡面?」
洛虞點了點頭,「伍大哥,狐族姦猾有餘,而忠信不足,洛虞以為,青丘封印當解,但不該在今日,四月之盟距今尚有半月之餘,若是提前開啟青丘封印,那難保能自由出入的狐族不會跟夜梟和光軍搭上線,達成協議而另投他方,這樣的話將會對我們眼中不利,不如等到四月之盟將至之時,再解開封印不遲。」
「哦,」我玩味的看著洛虞,「若真如你的猜想,媯南安跟夜景光也有意拉攏狐族這方勢力的話,那即便臨到最後解開封印,巨利驅使之下,狐族不仍有可能倒戈相向么?」
「不會的,」洛虞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點伍大哥請放心,狐族生性多疑,臨門之財,雖有心亦不敢取之,白澤斷然不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背棄我方,九尾一族困守青丘萬年,如今難得有個重建天日的機會,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我之前猜的沒錯,洛虞果然是個將才啊,「好,你考慮的很周全,不過臨到四月之盟將至之時,夜梟跟光軍必然會全軍盡發清軒觀,到時我需坐鎮指揮大局,估計沒有時間來解除封印,所以我另有一個想法,來代替阿虞你的方案。」
洛虞有些好奇,連忙問道,「伍大哥,你說的想法,是準備怎麼做?」
「說易不易,說難不難,」我狡黠的一笑,「青丘封印我們可以解除,但相對應的,我們可以再布下一個我們可以自由操控的封印出來啊。」
「伍大哥的意思是,將九尾一族進出青丘的鑰匙,攥在我們手裡,」洛虞隱有所悟,「可具體要如何做呢,憑我的修為,布下的封印還不足以擋住白澤等人,而伍大哥你。。。好像對於封印法陣這方面,也不太擅長吧?」
洛虞的話說的比較隱晦,但意思我聽懂了,她這是在提醒我量力而行啊,我乾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故作嚴肅的說道,「既然要握住進出青丘的鑰匙,那首先要有鑰匙才行啊,出來吧,霊葙。」
火光翻騰中,霊葙從我體內幻化而出,畢恭畢敬的對我施了一禮道,「主人喚我何事。」
「來來來,你先見過洛虞姑娘,阿虞,這是同我立過血契的同伴,霊葙。」我將兩人互相引見了之後,接著說道,「霊葙身負金烏一族的太陽真火之力,天生對妖族有壓製作用,那日初見白茹,我將其逼迫的跪地稱服,其中一部分是靠道尊法力,另一部分就是霊葙的太陽真火之力了,以太陽真火之力為根本,你同霊葙聯手布下封印,應該能擋住九尾一族的衝擊,白澤老於世故,不會看不出封印里的古怪,以狐族的疑心之重,白澤定然不會輕易嘗試破封,那可是要冒著同我們翻臉的危險吶。」
我如此安排,洛虞自然再無疑慮,不過霊葙倒是面有不願,略帶為難的對我說道,「主人,如此一來,此封印除我外無人可解,那我豈不是也要留在此地不成,我若留下,主人的安危,將交予何人相保啊?」
我聞言哈哈大笑,「霊葙啊霊葙,你想的太多了,你伍哥如今是什麼修為,道尊境啊,人間界第一人,還有誰能威脅到我,再說了,真有威脅,那也只能是來自於光軍和夜梟,四月之盟之前,我們幾方又不會見面,四月之盟之後,你就同洛虞帶著狐族來跟我匯合了,能有什麼危險,行了,我心意已定,你二人都不要再多言,各自歇息去吧。」
主從有別,我下了最終決心,洛虞跟霊葙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次日白澤又來請我,我輕而易舉的解開昨日留下的幾道封紋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喚出霊葙,讓他跟洛虞聯手重新設立了封印法陣,我在旁邊看的清楚,白澤心中頗有不滿,但礙於勢不及人,只得忍氣吞聲,坐視鐐銬剛去,又遇牢籠。
為了洛虞跟霊葙的安危,臨走之時,我又特地敲打了白澤一番,當聽到我領羽教以一己之力擋下夜梟跟光軍兩方的時候,白澤吃驚非小,他人老成精,知我話里多有不實,但掐頭去尾,我之實力也非他一族所及,有這份忌憚在白澤心中,他是斷然不敢妄動洛虞和霊葙的。
出了青丘結界,我喚出星月晷,詢問了一下我那四位部下中剩餘兩人的位置,星月晷的回答讓我頗為驚奇,從星圖的顯示來看,兩人此刻正在一起,這個比較好理解,四月之盟的日期迫在眉睫,硯安應該是去尋南弦來跟我匯合,讓我驚奇的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根據星月晷的回答,這兩個人現在竟然是在南海的海底!
說好了為我找幫手,兩個人跑到南海海底去幹什麼,就算能拉攏些什麼巨鯨虎鯊章魚的,還能指望它們爬上岸來為我征戰不成,不過星月晷是不可能說謊的,它代表的就是真實,所以儘管我心中存疑,還是展開了天胄定乾戰衣開始朝著南海方向飛行,沒辦法,南海可不比青丘,隔著幾千公里在裡面呢。
經過三四個小時的飛行之後,我和青雲來到了南海上空,眼下的位置處在菲律賓,廣東跟越南之間的中心處,我皺著眉頭在空中懸停許久,遲遲沒有入水,因為儘管星月晷已經儘可能仔細的給我指明了位置,我卻依然尋找不到合適的下水口,要知道星月晷指示的的位置,遠在深海之下,這水裡不比陸上,入水的位置不對,到了海底可就要相差個十萬八千里了,當然,等下了水后,我還可以通過星月晷不停的調整方向來前往目的地,但問題是我能堅持的了那麼多時間么,整個南海的自然海域面積約有三百五十萬平方公里,想要把這麼大的地方找個遍,我得憋多大一口氣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