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步步驚心:慕香
綹兒姐姐今晚不和自己睡,說是有客人。綹兒也是悠遠樓的紅人,從各地趕來的爺們爭著見她。今晚來的是個販鹽的土財,聽說是剛下了船。綹兒向來嬌貴,不是誰都見的,可今晚她必須去。因為今晚她不能和慕香睡在一起,她救不了慕香,卻也不忍看到慕香受苦,只好躲開那間閣樓,越遠越好。
慕香坐了許久,終於熬不住,準備睡下。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敲門,這麼晚了,一定是綹兒姐姐。沒多想,睡眼惺忪的開了門,然後又倒在床上。
慕香很快感覺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裳,因為是夏夜,她只穿著貼身的小衣,粉色的緞子,是綹兒姐姐做給自己的,上面還綉著兩三朵微微開合的睡蓮。
身前立著的人,不是綹兒姐姐!而是個男人!
滿臉鬍鬚的老男人!
慕香驚醒,抬起腳踹在袁懷璧的小腹上,袁懷璧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不怒反笑。眼睛盯著慕香光滑的腳背,瘦不盈握,小巧玲瓏,說不出的粉嫩可愛,要是用滾水一抄,蘸點孜然薑末應該是別樣一番滋味,想到這裡,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角。
慕香大聲叫嚷,此刻她所能想到的只有綹兒,就大聲叫綹兒姐姐,綹兒姐姐你在哪?綹兒姐姐救我!綹兒姐姐救我!
綹兒被男人壓在身下,激烈的衝撞,呼吸也是費力,她突然想起了閣樓里的慕香,眼角流下淚來。澀澀的苦咸。
慕香再無還手之力,四肢被死死的綁在了床上,全身衣衫褪盡,皮膚震顫,像是不克寒冷的荷。在此之前她從未對外人袒露過身體,除了綹兒姐姐,綹兒姐姐習慣給自己洗澡,動作輕柔。而此刻面對的老男人,動作粗魯,慕香身上很快布滿了淤紅。
袁懷璧顧不得臉上被抓破的傷口,便急切的打開他的木箱,迅速的脫掉自己的外衣,為了節省時間,竟僅僅套著一件長衫。慕香一直睜著眼,看見袁懷璧油光可鑒的皮膚,心內一驚:年過半百的老人,怎麼會有這樣好的皮膚?難道是妖怪。綹兒姐姐給自己講過黑山老妖的典故:在遙遠黑山,那裡遠離日光和正氣,生長著無數勾人魂魄的妖孽。黑山老妖是株古樹,專食人心,而手下無數的小妖便是他的爪牙……
箱子打開:那是一罐蜂蜜,慕香認得那是宛家鋪的棗花蜜,去年綹兒姐姐咳嗽時她們一起吃過;周圍是燃著幾支紅燭,那是成親時新房的那種紅,紅得熱烈;然後是白綾和瓶瓶罐罐的丸藥;還有銀梭,有點像是織布用的,中間粗兩頭尖,周身時那種嗜血的光。(參考《金瓶梅》中器具)
袁懷璧驚奇於慕香突然如此安靜,她只是靜靜的躺著,不說話也不喊叫,像只待宰的小獸。袁懷璧突然有些悲憫,但這樣的悲憫並未持續多久,很快被一股凜然的氣味佔據心肺。無助**的獵物,安靜的待死,袁懷璧覺得另一個自己陡然間復甦。那是充滿獸性的自己,在上古時候的森林裡追逐獵殺,主宰天地。那是他最為原始的獸性,此刻覺醒,自己重歸年少時候:一夜御十女,不過兒戲。
慕香知道想著節省體力,與眼前此人周旋。她還是拚命的想對策,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是該歇斯底里,拚命掙扎;還是等待屠夫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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