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見
第五章：初見
時間沖淡著沈沖對王媛的喜歡，這天他突然想到電視劇《仙劍奇俠傳》里的林月如不就像自己，而王媛和燕超博倒是像最終走到了一起的李逍遙和趙靈兒。
「憑什麼你喜歡別人，別人就必須得喜歡你呢？」他似乎是突然頓悟了。
「對呀，我才十一歲啊，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非在勝利找（王媛是勝利村的）」沈衝心情一瞬間大好，像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他眼睛盯著窗外，麻雀開心的在空中展翅飛舞。
「辛虧我看了仙劍奇俠傳呀！」（竊笑）
時光安靜的流淌，一轉眼，大半月已飛逝，星期三的中午，沈沖在家吃飯，午飯是干拌面。沈沖母親拿著時間鍍上了一層黑色的鐵勺，鐵勺做工比較精細，大拇指粗，半米長的勺把傾斜的角度可以舒服的握在手裡。
直徑約十厘米左右的圓形鐵勺中倒入了一底清油，沼氣池的氣壓足夠，點火「啪！」「呼呼呼...」火焰程圓圈狀從爐灶中升起，雀躍的沖著母親招手。
母親把鐵勺輕輕放在火上，壓彎了這些調皮的身子。等油開了就可以炒菜了。
母親教過沈沖，怎麼看油開呢？最簡單的方法（眼睛看不出外）就是用手指沾上一點點清水，指尖輕彈，清水遇油要是炸裂了起來就是開了。
熱油很快便開了，母親把切成小段的韭菜倒入其中
「滋~~」
響聲與香氣從鐵勺中爭先恐後的衝出，調戲著沈沖的嗅覺。
不瞞你說，這長年累月的鐵勺炒菜會有一種特別的鐵香，無法明確的說出，但就是一種特別的香。
以至於後來沈沖在看守所快一年的某天，看守所的廚房傳來了這熟悉的味道，他驕傲的對楊崢嶸說著這個貴州人註定不見到是不會明白的民家小菜的做法。
楊崢嶸聽后吞了一口口水，當然，這是未來的故事了。
午飯很香。
：「木呀，木呀」沈沖吃完飯，慵懶的咂咂嘴吧。
：「沖沖！」爺爺叫了沈沖一聲。
沈沖回過頭看到爺爺把右手攏成一個圈，往嘴邊一放。
沈沖一看便明白了，這是爺爺要飯後一鍋煙了，沈沖幫爺爺給煙鍋裡邊裝上了煙草，把長長的煙鍋桿遞給爺爺，順手拿起柜子上的打火機。
「咔~咔~」
打火機打了兩下沒著！
沈沖一看這情況估摸著是沒有汽油了，他輕車熟路的從炕底下拿出一個直徑六厘米左右，高十厘米的透明玻璃瓶，瓶子裡面裝滿著黃黃的半透明液體汽油。沈沖不知道爺爺是怎麼弄來的汽油，反正家裡汽油是沒有斷過的。
玻璃瓶口是用小小的青霉素蓋子裡邊的橡膠軟塞塞住的，剛剛好緊緊的也不會跑氣，爺爺不愧是村子里老人開玩笑說的「沈萬能」，也只有他才能找到這麼合適搭配了！
年輕人都喊他：「八爺。」因為在爺爺這一輩在家裡排行老八。
對了，他們村子只有他們家族姓沈，沈沖一直在想，真是個奇怪的村子，叫宋村，但是村裡姓燕的卻是最多的。村子最中央也是燕家祠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沈沖問過父母，父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自家族譜往上五代就沒有了，聽爺爺說好像是從「河北」（戶縣人稱渭河以北叫河北）逃難來的。
沈沖還有個廟長得奶奶，那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家的事情，咱們後邊慢慢談。
沈沖打開玻璃瓶蓋往打火機屁股里的棉花倒了點油，蓋上瓶蓋放回原位（好習慣）扣好打火機屁股。
「咔~咔~」
打火機仍然是不著，沈沖表情不高興的拉開打火機的機頭，順帶著提出來一段直徑一毫米左右的彈簧，最後掉出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東西，他才明白「哦，原來是打火石磨完了。」
他抬頭看了爺爺一眼，爺爺看著他笑，他就是要看看這孫子（不是罵人，是親孫子。）怎麼弄！
沈沖從爺爺的枕頭匣子裡邊拿出了裝打火石的瓶子，倒在手裡一顆，塞入打火機，扣上「咔~咔~咔~」終於著了。
沈沖給爺爺點上煙，和弟弟一起把飯碗撤下去，對著廚房洗碗的美麗媽媽喊：「那個女人，我走呀。」
沈沖的母親一聽這調皮的瘋話又氣又笑：「你去哪啊？」
：「我去上學啊！」沈沖理所應當的說，轉身邁步就要走。
：「哦，路上慢點，把哲哲和晨陽叫上，晚上回來別亂跑，現在天黑的早了，隔壁村的那小孩跑丟了倆了！」母親仔細的叮囑沈沖。
：「哎呀，放心吧，人販子見了我，我就把人販子賣了。」沈沖已經跑到了門外，把聲音從大門外丟了進來。
「這孩子。。。」沈沖母親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忙自己手上的工作。
沈沖三步並做兩步的殺到徐立哲家門口，「狐朋狗友」已經準備就緒了，他們三人又一起殺向了學校。
下午。
：「上課！」自然老師的聲音文縐縐的。
：「起立！」上周當上了班長的燕超博大聲的喊著。
：「老——師——好——」學生們習以為常的拉著長音向老師問好。
一切似乎就和昨天一樣，但馬上就不一樣了！
：「同學們好，坐下。」自然老師親切的向下擺了擺手。
：「今天，咱們班裡新來一個轉校生，大家鼓掌歡迎下她吧。」
「嘩一嘩一嘩一」全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老師沖著教室外邊招招手。
所有人都對門外充滿了好奇，伸著腦袋張望。
轉校生長什麼模樣呢？
一個女孩側著身子儒雅地走上了講台，繼而轉過頭面向大家。
沖入沈沖視線，刺激著他視覺神經的是一個身著橘紅色衛衣的女孩，白色緊身褲，瓜子臉，微胖，白皙的皮膚像嬰兒一樣水嫩，雙眼皮，大眼睛，黑色的齊留海輕輕遮住了眉毛，齊肩的馬尾豎在腦後，隨著身子走路一搖一搖，它也左右搖擺，若隱若現。
她的身材很苗條，這微胖的臉，沒記錯的話叫法應該是嬰兒肥，大概一米二左右的個頭。
「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大好的自然課我還是睡覺吧。」
沈沖看了新同學一眼，又低頭趴在桌子上，慵懶的閉上了眼睛。
：「大家好，我叫石娟娟，剛轉來這邊，我喜歡唱歌，希望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生活中也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嘩嘩嘩嘩嘩」班裡的掌聲此起彼伏。
略帶沙啞的嗓音，說話不疾不徐的語調，挑撥著沈沖的小心臟，硬生生把他的頭從桌子上扯了起來。沈沖又重新審視這新來的同學。
看著她說話的樣子充滿自信，笑容陽光可愛，氣質端莊典雅，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女孩身上有一股子病態的嬌弱。
這種嬌弱讓人覺得似乎大聲說話都會傷害到她。
沈沖看的呆了半秒，才跟著一起鼓掌。
如果說最初的驚鴻一瞥，沈沖對這女孩毫無興趣，繼而她沙啞好聽的嗓音自我介紹抓住了沈沖的眼球，那麼緊接著這女孩靦腆的一笑
：「謝謝大家！」
露出的左右對稱的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無疑是給了沈沖致命一擊。
這微笑打破了他大半月來修鍊的平靜心性，那一刻，他心中彷彿萬年冰封的雪山與突然從天而降的一股炙熱滾燙的岩漿撞在了一起。「滋——滋——滋」冰與火的碰撞冒出了許多炙熱的水汽，蒸騰著整個世界！
又彷彿一望無際的貧瘠土地在一瞬間生機盎然，萬紫千紅！
那兩顆略帶野性的小虎牙，彷彿輕輕在他心尖上磕了一下，麻麻痒痒的，沈沖想起一句詩。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當然，他表面依然是不露聲色，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
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別的男生，果然有幾個表情興奮，說不上為啥，看他們興奮，沈沖就不高興。
不過，對比之下，想起自己之前對王媛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孩的感覺可能就是那種傳說中心動的感覺吧。
：「先坐最後一排的空位吧，後邊你們班主任會給你安排座位。」自然老師依然和藹的對著女孩說。
名叫石娟娟的女孩背著小書包，聽完老師的話點點頭，就下了講台往最後走。
剛好走的是沈沖右手邊的那條走道，沈沖看著女孩走過來「我的右就是她的左。」他腦子奇怪的凌亂的蹦出亂七八糟的想法。「因為我們是面對面！」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而近，教室此時很安靜，沈沖看著女孩越來越近心想「一二三，要坐端，四五六，手背後，七八九，握握手...停停停！握手就算了。」
女孩從沈沖旁邊走過，一直走到最後一排，沈沖都坐的很端正。
直到耳朵聽到女孩坐下了，沈沖才放鬆了脊椎。
同時看到好幾個同學像是看動物園的星星一樣往後邊看，沈沖自然而然的也往後邊看。
一回頭，不偏不倚，正巧撞上石娟娟的視線。
沈沖正尷尬的想趕緊回頭的一瞬間，女孩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沈沖知道那是一種叫做禮貌的微笑，所以也禮貌的夾雜著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趕緊回過了頭。
石娟娟也低著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書本。
那一刻，沈衝心中彷彿一片漆黑的永夜中突然飛來了一隻打著燈籠的螢火蟲，它輕輕的把燈籠的光芒照在大地上，飄飄然然的像是點燃了***，猛的讓這個世界光芒大作，點亮了世界的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