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望生果樹
「我知道了……不就是那個北唐家的小兒子嘛……」南宮木點點頭,眼珠子轉了轉,打量著北唐軒道,「堂堂北唐家的,怎麼忽然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你不要胡說!」北唐軒打斷他,急急解釋道,「我只是想來借一顆望生果,遠遠的看上來竟然一顆果子都沒有,只是開滿了花朵……就想上來細細看看。看見你在這裡睡覺,跟你打聽打聽罷了!」
「哦……那不好意思嘍!離望生果結果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南宮木擺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要不然就是南宮家有什麼親事,你看,我們家這些個人,連婚約都沒有,哪來的果子!」
「什麼?」北唐軒驚訝的竄起來,聲音也不由得亮了幾分,「要那麼久?」
「怎麼了?」南宮木啞然,轉眼又笑了起來,「南宮家的望生樹,全大陸僅此一棵,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阿姐從小就有心腹之疾,本來受到一個神醫調理,很少發病。只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忽然舊疾發作,勢不可擋。」北唐軒垂下眼眸,面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如果不找到合適的藥引,會有性命之憂。」
「心腹之疾?」南宮木皺起眉頭,「那不是巴蛇肉最好嗎?」
北唐軒點點頭道,「是啊……但是,魅林的巴蛇已經被人搶先了!」
南宮木忽然想起在魅林的所見所聞,他們一行人誤打誤撞的遇上了巴蛇,巴蛇卻是被人殺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九方月邪,為什麼會發生那麼巧的事情?他目的到底是什麼?南宮木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她淡淡道,「這世上不會只有這一條巴蛇吧?」
「那倒不是,巴遂山也有……」北唐軒頓了頓,面露難色,「只是那八遂山,是九方家的地界,北唐家和九方家向來沒有交好。」
這樣一來,就更加奇怪了,自己明明有,大老遠跑出來弄死了別人家的,到底是為什麼?南宮木想著,不由得道,「那怕什麼?去偷啊!」
「這……」北唐軒猶豫了片刻,語氣決絕的道,「偷盜之事,絕非君子所為!」
「我問你,是你阿姐的命重要,還是你所謂的君子之道重要?」
「我……」北唐軒停頓了一會,「你容我想想!這其中干係,絕對不是偷盜這麼簡單的,現在九方家有外擴的野心,一直都在伺機而動。如果一不小心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木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轉頭問道,「給你阿姐治病的神醫是不是叫南川若水?」
北唐軒面露驚訝之色,「是……是啊!你怎麼知道?」
南宮木笑了笑,「不小心與他有些牽扯,不說也罷!」
「他對我們北唐家,可是有大恩!如果不是他,我阿姐幼時就活不了了。」北唐軒仰著頭,夕陽的餘暉灑落下來,打在長長的睫毛上,投射出一片陰影。
「你阿姐叫什麼?」南宮木鬼使神差的問道。
「北唐鈺!」
「八遂山離這裡有多遠?」
「兩千多里……」北唐瀾忽然轉頭看著南宮木,「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麼遠啊……」南宮木頹然的低下頭,又嘿嘿的笑了起來,「我還想著直接去偷,殺他個措手不及……」
「……」北唐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緩緩的道,「如果哪天我去偷,一定通知你!」
「好啊!」南宮木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南宮木!林木的木!」
「好!我記住了……」北唐軒看著她的眉眼,眉毛細長,眼睛大而有神,不由得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長得像一個女人!」
「你才像一個女人!」南宮木心中大駭,勉強定了定心神,狠狠地瞪著北唐軒,掩飾心中的恐慌。
北唐軒一愣,訝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南宮木沒好氣的說道,「一點也不好笑!」
「我得走了,咱們有緣再見!」北唐軒朝她微微一笑,一個俯身從樹上跳了下去,迅速消失不見。
南宮木慢慢的爬了下去,爬到一半,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不能隨便在樹上睡覺嘛!著涼就不好了……」
她跳到地上,慢悠悠的往回走,遠遠的,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自己卧房前,月色溫柔,照在那個人身上暈射出淡淡的光華。她先是一愣,接著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惹到這尊大佛了?」
糟糕!不會是要替他堂弟堂妹來教訓我吧?南宮木想著,踏著細碎的步子,步履虛無的走了過去。那人聞聲轉頭,琥珀色的瞳孔縮了縮,神色淡漠。一襲白袍在夜色中隨著微風飄動。
「大……大表哥!」南宮木咬了咬舌頭,尬笑兩聲。她往回退了兩步靠在牆上,聲音顫巍巍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不是怕,她是冷的,冬天快要到了……
「你……」南宮垣挑了挑眉毛,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措辭,「你來南宮家多少年了?」
南宮木心裡想著大表哥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心不在焉的說道,「快十年了!」
「哦!」南宮垣似乎若有所思,看著地上的樹影,神情有些落寞,「我離開南宮家也差不多十年了!」
關我什麼事?南宮木在心裡吐槽道,又在面上堆出笑臉來,等著南宮垣說下一句。
「以後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南宮垣神色淡漠,依然在看著地上的樹影,彷彿是在說什麼稀鬆平常的事。
南宮木驚訝,愣了愣,旋即笑出聲來,彷彿聽見了什麼十分好笑的事,「你以為你是誰?」
換南宮垣愣住了,他滿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想象不到這句話會從這個什麼都不會的表弟嘴裡說出來。
「以前我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就更加不需要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南宮木說完大步越過他,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關上門她就後悔了……洛川大陸四強之一……那不是蓋的啊啊啊啊!她好那點面子幹嘛?
她頹廢的坐到床上,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及笄就離開了,要他庇護有什麼用?對!要他庇護也沒有用……」
說著說著又捂住心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怎麼可能沒有用?可以吹牛皮的好不好?真的是失策了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