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清明番外 §

那是發生在李白對王嬙坦白身份之後不久的事情。

春末初夏的江南，煙雨朦朧，兩人並肩持傘漫步在翠柳圍繞的河岸旁。

如絲的細雨籠罩在天地間，給萬物披上了一層輕紗。

「江南煙雨之美，名不虛傳。」

撐傘並肩而行，王嬙伸手感受了一下微涼的雨絲。

這是從前的她從未見過的風景。國都一年四季只能用除冬即夏，這樣微雨如煙籠青柳的美景是沒有的。

「你喜歡以後常帶你來看。」李白輕笑，牽住她的手。

「就算是初夏，這雨還是有些涼，小心些莫要受涼了。」

「無礙。白，你能不能先放手......」王嬙臉微紅，想把手抽回，然而李白看似虛握，卻很好的把她的手控制在手中。

「不行。」笑看著王嬙臉紅的樣子，李白覺得有趣極了。

試了幾次都沒抽出來，王嬙無奈放棄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偏頭看向一邊。

還好路上只有零星的幾個行人，要不然他們這般定要讓他人說有傷風化。

「嬙兒，前面有座涼亭，我們去那裡坐一下吧。」

看她似有些乏了，李白瞧著前面有座亭子，說到。

「好。」點了點頭，王嬙隨著李白朝著涼亭走去。

走進涼亭，二人把手中的傘收起依靠在亭柱旁后，在庭中的石凳坐下。

李白看出王嬙眼中一抹掩藏地極淡又無法忽視的悲傷，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怎麼了？」突然被他抱在懷中，王嬙一驚。

「嬙兒，你這幾日一直沒精打採的，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王嬙聞言，只是抱著李白，埋頭在他懷中，一言不發。

她不說，李白也沒有繼續追問，輕撫她的長發給她安慰。

「白......」沉默許久，王嬙悶悶的輕喚一聲。

「我在。」

「過幾日就是清明了......」

李白是何等的聰明，瞬間明了她這幾日不快的原因。

清明祭亡者，她是想她的母親了。

「白，清明那日，你陪我去可好？」

輕吻她的額發，李白眼中滿是疼惜。

「無論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李白輕笑一聲，「這算不算女婿去見丈母娘？」

「想的美，我又沒說要嫁給你。」王嬙俏臉微紅，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心裡湧起一陣失落，「那個人也不會允許......」

王嬙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白突然覆上的唇堵住了剩下的話，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她的唇微涼而柔軟，讓他忍不住細細品味她的美好捨不得離開。

直到看她有些緩不過氣，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

「小笨蛋，張嘴呼吸。」

王嬙癱在他懷裡，氣的捶了他一下，然而一點力氣都沒有的那一下反而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更像是撫摸一般。

李白笑著看著她，握住她揮來的小拳頭。

「以後你亂說話一次，我就吻你一次。看你還敢不敢亂說了？」

「你！」王嬙耳根都紅了，「流氓！」

「只對你流氓。」說著李白湊了過來，驚得王嬙像個鴕鳥似得把頭埋著死活不肯抬起來，引的李白又是一陣笑。

不過經他這麼一鬧，王嬙原本積鬱在心裡的煩悶也消散了不少。

「你只需要開心就好，其他的，我來處理。相信我。」

聽到李白的話，王嬙眼中水汽氤氳，點了點頭。

「嗯。」

清明當天，王嬙帶著李白來到一個藏得很隱秘的墓前。

「嬙兒這是？」李白有些疑惑，一國的皇后的墓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那麼簡單。

「皇陵里的那個是假的，母后死後，依照她留下的話，閣里的人把她偷換了出來，葬在這裡。」

兩人一起把祭品擺好了之後，王嬙跪在墓前，撫摸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

「母后，您離開嬙兒已經有十年了，不知道您在那邊能看的到我嗎......」

「您的嬙兒已經長大了，能夠照顧好自己了。」

「對了，女兒已經找到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了，就是去年嬙兒跟您說過的李白，今年我把他帶來了，讓您看看。」

「小時候您與我說過白鳳的故事呢，現在，嬙兒已經見到白鳳了哦。」

「您猜猜他現在在哪呢？」

「他現在就在這裡呢，李白就是白鳳哦。母后，我在想啊，您當初對我說的是不是都是您算過的呀，要不怎麼這麼准......」

「母后，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可是，您是不是把您的幸運全用在我身上了，所以，您才會這麼早的離開我。」

「母后......嬙兒想你了......」

王嬙說著悲從心來，泣不成聲。

李白默然，在王嬙的身邊跪下，恭敬地了一炷香之後溫柔地摟住她。

「岳母，我是李白。謝謝您將她帶來這個世界，保護她。讓我能與她相遇。」

「她已是我刻心入魂的愛人，永世的摯愛。」

「李白在此，以我白鳳之名起誓。永生永世絕不負絕不負王嬙。」

李白陪著王嬙在皇后的墓前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晚，李白才抱著無精打採的王嬙回了鳳來閣。

回到鳳來閣的王嬙一反常態，拿著桃花釀連灌了好幾壇之後，趴在李白的懷裡大哭了很久才在酒精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畫外音】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又是一年的清明節到了，想到離去的親人，心中難免會難過悲傷。但是，人總要前行，讓自己過得更好，就是對離開的親人最大的安慰了。

最後一個友情提示，清明節，出行請帶傘，請注意用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