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和禮
顧清單在餐桌上一個人手抓著一隻鴨子吃的不亦樂乎。莫測坐在對面看著油光滿面的顧清單，一臉的生無可戀。
莫測無奈的說道:「吃相太難看了。」
顧清單嘴裡塞的滿滿的，抽空回了一句:「受了這麼大驚嚇，得補充能量。你也來點——」說罷舉起一個鴨腿杵到他面前。
莫測剛要伸手接。
顧清單恍然大悟:「神仙不吃飯吧！」說罷呵呵一樂鴨腿又回到了自己嘴裡，一口下去，少了半個。
莫測臉一黑，直接伸手搶過顧清單嘴裡的雞腿。學著她的樣子吃了一口:「神仙也吃飯。」一邊吃一邊不住的點頭:「人類的東西，味道還不錯。」
顧清單怕是第一次見這麼「接地氣」的鬼神。愣了片刻，馬上討好的把自己跟前的半盤肉都推到了莫測跟前。
莫深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站在顧清單身後，與莫測對視，好心的提醒「吃人類的東西會不消化的。」
莫測抬頭黑著臉看向莫深:「你不是也吃了不少人類的東西。」
因為莫深是隱身的狀態，所以顧清單看不到他，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講話，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我是胃大了點，可是……也沒有吃很多啦。」
莫測看著舔舔嘴說道:「沒事，吃的多，我也養得起。」
「…………什麼意思？！」停頓片刻后，莫深和顧清單幾乎是異口同聲。
莫測一邊擦手一邊對兩人說道:「我查過所有史書典籍，要想拿回我的東西，只有一個辦法。」
顧清單兩眼一瞪，完全不知道莫測再說什麼，一臉的問號。
莫深一聽眉頭立刻擰到了一起，走到莫測跟前，力爭言辭:「不行！」
莫測起身靠近他，在他耳邊說道:「現在符石不在我體內已經快9天了。不到一個月，如果符石還是找不回來，你不是不知道我會怎麼樣！」
顧清單完全摸不著頭腦，感覺莫測說的話很奇怪，像是在和自己說話，又像是和另一個人說話，可是偌大的客廳，就只有他們兩人。
莫深一把揪住莫測的衣領，怒不可遏:「你這樣做，就是飲鴆止渴。我可沒見哪本典籍里說話一個凡人有這樣的資格。」
顧清單看著莫測在原地雙腳都騰空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起來了。可是她卻手足無措。
莫測依舊一臉的冷漠，完全無視莫深說過的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正好你來了，要不要見見他她？」
莫深聽到這句話似乎更生氣了，用力一甩，將莫測甩出去幾丈遠。
「嘭——」莫測被扔到了遠處的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顧清單見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屋子裡肯定還是有另一個人存在的。應該說不是人的東西。而且他的能力遠在莫深之上。想到剛才莫測救過她，自己也絕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伸處胳膊擋在莫測的前面，把他護在自己身後，大聲一吼:「妖怪——我老大是鬼神——弄死你！」
剛剛還略有欣喜的莫測一下子就泄氣了，心想，簡直就跟白痴一樣。台詞都不會換一下的？
莫深白了她一眼，滿臉不悅:「見到了，不僅丑，還蠢！我是不會接受的！」
莫測回懟了一句:「不是問你能不能接受她，是要看她能不能接受你，哥哥。」
莫深氣哄哄的離開了，莫測並沒有起身，反而盤腿坐在門前。他扳過她的頭，一雙烏黑的眼睛認真的看著她:「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取出我的東西，你願意嘗試嗎。」
顧清單眼珠一轉，這個東西一直在自己身體里真是太兇險，要是之後還碰到這樣的惡鬼，有沒有人救，自己不就死翹翹了嗎。這樣一想，東西趕快拿出來真是大大的好。她用力的點點頭，動作幅度大的，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莫測停頓片刻，似乎是做個一個重要的決定:「好！那在說我的要求之前，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完成一件人類的事情。」
顧清單眼前一亮，心想，還有這等好事。可是……「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哎……」工作？她搖搖頭，雖說今天實習過關的名單上沒有自己，可是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大一個好機會，這簡直就是哆啦A夢啊，工作什麼的也太簡單了吧。錢？搖搖頭，太俗了，錢早晚會用完的呀……
莫測聽到她心裡所想，眉頭一咒，女人果真太麻煩。「既然這樣，我幫你決定吧。」
顧清單認真的看著他。
莫測起身，看著坐在地上的顧清單，不緊不慢的說道:「比錢和工作還重要的事情，而且我又可以做到的。依照你們人類的習俗。上床吧。」
說罷，瞬移一樣，到了卧室。留下不知所措，瞠目結舌的顧清單。
顧清單使勁兒咽了口吐沫，也慢吞吞的跟進了卧室，試探著問到:「你？知道，上床？的意思？」
莫測脫下外套又褪去上衣。
走到床邊，坐下。
顧清單看著赤裸上身的莫測，完美的身形，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可是……這一切發展的堪比光速，而且，人鬼殊途啊……顧清單伸出手，剛要喊停。
莫測一笑，看著顧清單:「如此簡單。人類為何把上床看的如此重要。」
「所以？這就是你理解的上床？坐在床上……？」顧清單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莫測繼續說道:「嗯，你也坐過來，就可以了。」說罷，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的位置。
顧清單真是哭笑不得。這隻鬼神君，可以說是人神兩界的一股清流了吧。她無奈的笑了笑，一屁股坐到莫測身旁。裝作一副很老成的樣子作了個揖:「小女子佩服——姑且，算過關了，你贏了！」
莫測一聽這話喜形於色，急不可耐的說道:「那我可以說我的要求了。」
顧清單點點頭，做個了手勢:請講。
此刻莫測白皙的臉上居然染上了層層紅暈:「要拿出符石唯一的辦法就是——」話說一半他突然間起身。
顧清單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心想不會是要剖屍吧！
莫測猛的府下上半身，伸出雙臂，抱起顧清單，深情的看著她:「交和。」
顧清單完全摸不到這貨的套路啊，全程大眼瞪小眼:「交……交和？什麼東西？」
莫測低頭仔細想了想說道:「交和是我們地獄之門的說法，用你們人類祖先的說法就是——圓房。」
顧清單一驚！「納尼！你讓我跟你上床？」心想，這貨真的不知道什麼是上床嗎？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莫測笑一笑:「原來，上床是這個意思。那我們，倒是不謀而合了。」
顧清單欲哭無淚，跟他對話，感覺自己的戰鬥值瞬間被藐成了渣。「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是鬼神，我是人，我們不合適不合適——」
莫測完全不聽她說什麼，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自己一翻身，便壓倒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莫測看著眼前的顧清單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嘴角竟然還在抽搐。他笑著說:「別怕，我會很溫柔。對你。」說罷，便低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
顧清單隻能猛烈的搖頭，她感覺此刻自己渾身酥軟，完全用不上一分力氣。
莫測又低頭，像蜻蜓點水一般，吻了她的鼻尖，她的臉頰，她的耳根，她的脖頸。
他看著顧清單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現在我們就行交和禮，今天之後我們就是兩界公認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