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拿耗子之超級變變變(上)
「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知道了,你覺得我沒救了,帶我來邀功領賞的對不對?嗯...雖然有些難過,但我覺得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以讓小囡的死更有價值,你剛才還說,人固有一死,或死於家中、或死於醫館、或死於男人、或死於女人、或死於有錢、或死於無錢,我這種死,就是死於賺錢吧...」
原諒原諒,與梁涼待的時間長了,都不免有些話癆。
梁涼一腦門黑線,大姐能不能不這麼喪?他算是發現了,小囡這個世界的人,特別喜歡兩個字:
認命。
也難怪小囡誤會,梁涼指揮小囡拖著病體一路小跑,又回到了六台山。
「哥,現在就上山嗎?還是等天黑你變成人吧。放心,口供我都想好了,人都是我殺的,至於惡犬...已失足墜落山崖!她們絕對想不到你可以在人狗之間自由切換,因此不會與你扯上半分聯繫。殺庵中首席可是重罪,一定是筆不小的賞金,哥,你拿到錢之後就遠走高飛。你這樣的,估計也沒法繼續當和尚了,娶個漂亮女子...嗯...或母狗,共渡餘生,小囡在天上也會祝福你們的...」
「自由兩個字,措辭不準確吧?」梁涼糾正。
「不準確么?我以為你想占我便宜的時候就會主動變成狗。」小囡分析道。
狗梁涼老臉一紅,「當然不是,哥是那樣的人?另外,母狗...?」
「哥,我真不是在罵人。」
「好了好了,叨叨叨吵的腦仁兒疼。」梁涼總算是體會了一把別人與他在一起時的痛楚。
「哎?你還真上山啊!不走那邊,走這邊、對對對、這邊這邊!快,快,躲起來,又有尼姑下山了!」
誰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分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
法明庵在襄月城一帶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這次更是傾巢而出,六台山附近隨處可見手持戒棍的尼姑,不知道的還以為法明庵又要與哪個勢力開戰。
「死的那幾個,身份恐怕不一般...」梁涼怎麼想也想不通掛掉幾個普通弟子法明庵至於出動這麼大陣仗,只能解釋為死人中有,vip。
好在小囡換了現代人服飾,偽裝滿分,狗的聽力好可以提前感知危險,否則這次可真是自投羅網。
一人一狗為了躲避追兵耽誤了不少時辰,日色已偏西。
「日光更黯了,」今日一整天的日光都不如平日里火辣明亮,到了黃昏更加明顯,「想必昨夜一戰,太陽神阿波羅也受傷不輕,只是不知道后羿怎麼樣了。」梁涼望著太陽,總想起乾坤儲物袋裡的黃金脆皮大奶牛,做賊心虛、極不踏實。
酉時三刻,一人一狗終於抵達目的地,雲隱澗澗底。
澗底雜草叢生、灌木林立,到處是灰粉,也不知是不是昨夜雙神大戰後殘留下的灰燼浮塵。
「哥,在找什麼?」小囡問。
自從來到澗底后,梁涼就主動跳出自己懷抱,狗鼻子緊貼地面嗅,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別說,抱個毛絨絨的東西在懷裡還挺暖和,突然一下沒有了,有點兒空落落的。」小囡突然產生一種若有所失的空虛感。人之將死嘛,總喜歡胡思亂想。
「汪汪!」找不到那「東西」梁涼心情更加焦躁,懶得傳音。汪汪兩聲,自己體會。
「難不成是...是...屍體?」
「汪汪汪汪汪?譯:你怎麼知道?」松獅梁抬頭驚奇的望著小囡。
小囡露出狡黠的微笑,眼睛分明會說話:哥,你也太小瞧我,我知道的,可不僅僅這一件事哦。
半個時辰后...
「汪汪汪汪汪!譯:終於找到了!」
小囡跟著跑過去,一片灌木堆里,枝丫上掛著一具黑白太極道袍的屍體,只是全身滲著白血,大部分已凝固,死狀慘極。
「怎麼看,也不像是摔死的。」梁涼心道。
屍體不是別的,正是梁涼的第一任主人、受了「寵物技:狗帶」加持的馬道長。
而梁涼在醫館門前絕望之際的靈光一閃,即來自於馬道長昨日與他談心時吐露的一個秘密:
「除了你之外,道爺還額外準備了一件大禮,那可是道爺我傾家蕩產買來的。」昨日的馬道長,肉疼的如是說。
......
梁涼梗著鼻子皺著眉,一臉嫌棄。他又不是學法醫的,對屍體沒興趣,看著就噁心,早晨吃的包子餡就卡在嗓子眼邊緣徘徊。
「汪汪!」
「我來?」小囡問。
梁涼點點頭。深以為以小囡的聰明勁兒,以後不用傳音交流了。還可以考慮馴獸師的職業。
「好,我來!」
這個世界的孤兒,哪個不是屍堆里長大的,她三歲時甚至曾從一個戰場的屍坑中爬出來過。也正是在那片戰場,遇到了來戰場拾荒、自己在世的唯一親人,養母趙氏。
趙氏是寡婦,窮極、貧賤,自己都活不起,於是很快就將小囡送到了法明庵。
......
「傾家蕩產?一定是好東西,即便不是靈藥,也可以賣了換錢給小囡買最名貴的葯把命先吊著。」梁涼搓搓狗爪,期待無比的望著正在扒拉屍體的小囡。
「哥,找到了!」
「汪汪汪?譯:是什麼?」
「銀子!哥,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小囡眼睛里湧出小星星。
「沒見過世面的土丫頭!汪汪汪?譯:還有呢?」
「還有一瓶靈液!哥,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靈液!」
「汪汪汪?」
「匕首!哥,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寶石匕首!」
「汪汪汪?」
「鍋!哥,我這輩子都沒...哦,不,我見過鍋。」
「汪汪汪?」
「碗!」
「汪汪汪?」
「鹽巴!」
......
「沒了...」小囡攤攤手。
以上來自馬道長的乾坤儲物袋,五立方米的儲物空間中,唯二值得一提的,只有一瓶靈液和一把匕首,其他的皆是些雜物,比如鍋碗瓢盆、柴米油鹽、蔬菜、雞蛋、牛羊肉等。
從遺物中能看出,這位道友,嗯,是個紮實的吃貨...
「來,讓我看看這瓶靈液是什麼!」梁涼把玉瓶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忍不住有些期待,「馬老道傾家蕩產買來的寶物,想必就是它了。」
就單看呈寶液的玉瓶,就非同凡響,甚至驚艷。似是將那和氏璧重新熔煉后製成的玉皿,淡白、尊貴、典雅、無暇、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貴氣。
「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梁涼舔舔嘴唇,期待滿滿的打開玉塞。
倏!一道九色霓虹騰空而起,伴隨半空中仙氣茫茫、雲山霧繞,一團白霧中有龍飛鳳舞、翱翔九天,也有雲頂天宮、雕樑畫棟。
再看瓶中,氤氳神秘、紫氣朦朧,寶液呈十八種顏色交替輪換,瑪瑙紅、玫瑰紅、柳葉綠、橄欖綠、水晶紫、木槿紫、寶石藍、天空藍、檸檬黃、橘子黃、卡布其色...每秒變幻一種,望之目眩神迷、不能自已。
梁涼再也忍耐不住,於是...
抿了一小口!「小囡,哥替你試試藥,反正是狗肚子,消化能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