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夢想 它是一個球
霉運包子神馬的先放一邊,最後一個包子給狗梁涼帶來的增益效果,確實非常驚人。
「也沒什麼,」梁涼搖搖狗尾巴表示謙虛,繼續在小囡手上寫道,「就是力量、攻速、釋放、藍條、物理攻擊力、物理暴擊率神馬的突然暴漲一萬來倍而已。沒啥沒啥,都坐下哈,不要大驚小怪的。小囡你看看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小囡:「......」然後把眼珠子塞回眼眶。
是的,寵物BSJ:極光掠影,誰說寵物不能打架?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梁涼。
BSJ:必殺技。
而極光掠影最誇張的提升是,速度。已不能以倍速衡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能瞬間讓我...讓我擁有光的速度?」梁涼繼續寫道,卻被自己寫出的話嚇到。
莫說旁人,梁涼自己到現在都感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萬沒想到最後一個在狗肚子里分明喊出「小主霉霉」的霉運包子,不但不霉,反而強悍,強到髮指、悍到逆天!
光的速度?C0=299792.458km/s,是的,愛因斯坦他老人家也會同意這個比喻的。雖然略顯誇張,但梁涼實在想不出其它措辭能形容那種快感。
梁涼終於第一次真正重視自己的小破系統,能搞出這種包子,是金手指嗎?不。是外掛嗎?不。是殺器嗎?更不!
是大廚,宇宙級大廚好吧!
「想必系統它老人家在系統世界里也絕非泛泛之輩。」梁涼標準的狗爪子托腮姿勢琢磨道。
「木啊,系統爸爸,梁涼愛你!一生一世!小子能不能回家,就看您的了,爸爸。」
「嘔...」系統吐出一堆程序員昨晚加班輸入導致系統還沒消化的二進位代碼。
當然,任何的強大都不可能沒有代價,極光掠影也遵循此理。同時,BSJ的CD,也特別長。
CD:冷卻時間。
光速一時爽、爽完一身虛,於是,梁涼只能癱在小囡懷裡,虛,無與倫比的虛。像腎虛公子朱碧石那麼虛。
「哥,你能不能別像攤爛泥似的貼我這麼緊,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小囡紅著臉嗔道。
「哎,沒良心的小妮子,哥還不是為了給你出頭、替你報仇才成了這個腎虛虧空的鬼樣子!哥這樣誰害的?你,你害的。不過你也不用自責,如今,唯有少女的純天然體香能夠治癒哥孱弱的肉體、受傷的靈魂...」
「哥,你又胡言亂語。對了,你還沒給我講什麼是夢想...」
「夢你個大頭鬼!治病療傷要緊,前邊就到雙旗鎮了吧?」
即便瞎了梁涼的狗眼,他也能看出小囡的身體狀況,已到了耽誤不起的狀態。
且冷靜下來后,梁涼冥冥中總覺得那霉運包子的霉運二字,非同小可,「我是寵物,我能為主人提供賦能的BUFF,那麼,我的霉運包子,不會也...」
......
法明庵,戒律堂。
「你說什麼?」
「前輩,覺塵師姐她...她...呃...」
伴隨脖子被擰斷的聲音,正雙手合十的小尼姑、不、尼姑的女屍,癱軟在地,喉嚨處滲出紙白色的血。
死寂的黑暗中,傳出咬斷牙齒的響動,「我的女兒、我女兒,她...死了?是誰?是誰!」
尼姑庵中有男人?還是個老男人?
......
雙旗鎮萬毒醫館。
雙旗鎮,距六台山最近的鎮子。梁涼對這個鎮子的名字倒是十分耳熟,「不會有個刀客吧?拔刀一億次那種?」
「姑娘,你...一個人來的?」有萬毒醫館鎮館之寶稱號的老大夫徐有為,欲言又止。
小囡在山裡就換掉了尼姑裝束,扭扭捏捏穿上了梁涼從系統那裡特意要來的現代衣飾:黑色蕾絲邊內衣內褲、純白色帽衫、淡藍牛仔褲、乳白帆布鞋,以及一條金鑲玉的玉墜子項鏈。
人靠衣裝馬靠鞍,此時完全看不出小囡原來是位佛門小尼。
只是小囡自己渾身彆扭,唯一欣慰的,是有個帽子能遮住半個臉。
「額...也不是吧...」小囡眼神示意大夫,爐子旁邊還趴著一位呢,正在吐舌頭散熱。
老大夫恍然大悟,露出深刻同情,「這世道,」嘆息一聲後繼續道,「我家也是,活物,就剩條狗了。醫者父母心,既然姑娘是自己來的,那老夫,就直說了?」
「老先生請講。」
「姑娘,你也是修行中人,可曾聽過『道傷,不可醫』的說法?」
......
一炷香后,一人一狗從醫館出來。
狗尾巴耷拉著,卻咬著牙在小囡手心寫道,「襄月城,我們去襄月城,這破鎮上的醫館,光聽名字就知道不靠譜!萬毒館?一看就知道是逆向思維引流用的!」
「好。」小囡很聽話,笑著點點頭。
......
半個時辰后。襄月城廣寒大街,千毒醫館。
一人一狗從醫館中走出...
「什麼叫『道傷不可醫,除非你能逆轉時光讓你從未受過這傷』?這是醫者該說出的話嗎?後事、後事,準備個鬼的後事!小囡,我們去更大的城市,實在不行我讓系統把你送去地球住ICU!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狗爺我還就不信了!」
小囡笑笑,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是眼底的死氣,肉眼可察。
「哥,什麼是夢想,我喜歡這個詞。」
「夢...喂,破系統,老是寫來寫去很麻煩的,能不能讓我兩通過神識溝通?」心情不好,梁涼語氣也跟著不善。
「闊以。」系統也不是第一天做系統、梁涼也不是第一任主人,懂得察言觀色,於是順手給行了個方便。
「喂喂喂,小囡?聽的到嗎?」梁涼搞出一種打電話的既視感。
「哥?」
「是我,這樣講話方便些。」
「嗯。」小囡甜甜一笑。
梁涼望著始終面帶微笑的小囡,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按說,一個僅僅認識一天、勉強算作半個陌生人的異世界女子,應該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當初接近小囡,一是覬覦美色、順勢泡個妞,二是不喜悟心的當初做派。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好吧!
最多,再加上個系統要求做任務!
但此時此刻,梁涼卻很不爽,對,非常不爽。梁涼不相信意義,尤其是別人強加於己的意義,但他相信感受,這一秒的感受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不爽。
憋屈!
「真他奶奶憋屈!」
「哥...」小囡一邊用指尖輕柔的撓著梁涼的下巴,一邊安撫道,「哥,不至於,我的命,不值錢。」
「怎麼就不值...」
「哥!別說了!我想知道...夢想。」小囡突然情緒失控。
梁涼沉默,小囡沉默。
「夢想...」梁涼開口打破沉默。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一本正經的談夢想,還是在一個異世界,「夢想、夢想...」梁涼沉吟。
「夢想,它是一個球。」
「球?」小囡驚奇。
「對,小時候,它長的像地球那麼大...」
「地...?那是什麼?」
「我們所在的三千世界,其實都是球,有人稱之為,行星。地球、我們的世界,都是球。」
「哥,你懂得的可真多,都是寺里教的嗎?」
梁涼擺擺手,意思是別打岔,「等我們長大一些后,夢想,它變成了月球。」
「這個我知道!月球,是不是就是月亮?」
梁涼點點頭。
「那豈不是變小了?」
「等我們人到中年,夢想,它就更小了,勉強算作是...籃球吧。」梁涼一邊用兩個狗爪子比劃一邊講,「對了,有朝一日我帶你去地球,帶你去看NBA!說起來,你哥我還沒看過現場比賽...也不知道寵物免不免門票...可以溜進去的吧?說起來,做了狗才知道,做狗的好處還真不少,比如,逃票?扯遠了、扯遠了...」
小囡雖然聽不懂,但眼睛還是眯成了月牙型。
「到了老年,夢想,它變成了乒乓球,」梁涼回到正題繼續道,「在有些人那裡,甚至成了玻璃球、微塵,但我始終相信,夢想,它始終在。」
「一直在。」
「直至呼吸的,最後一剎。」
「哥,我懂了。」
梁涼抬起狗頭,驚奇的望著小囡,這就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哥,你說的不是夢想,你說的是,夢!那我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了,我的夢想是,見見娘親。」
「你娘親不是...?」昨晚梁涼才聽小囡講過,「你不是孤...?」
「養母。」說起自己在世的唯一親人,小囡眼裡散發著熱光。
梁涼重重呼了一口氣,「你這哪裡是夢想,分明是...」
「遺願。」
「哎呀!」梁涼突然靈光一閃,跐溜一下跳到小囡肩頭,「情緒一上頭差點忘了,小囡,你還有救,我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