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密室
寬闊的天河旁,有一座不大不小的二層無匾小樓。樓內燭火搖曳,印出一個影子正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
歧凕毫不在意的彎腰趴在地上,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來。那木箱三尺寬,兩尺高,周身暗紅,金絲鑲邊,鎖扣由上等的紅寶石點綴,看起來就是上等的寶箱。這乃是天帝賜給他的,可他很是喜歡這似血般的顏色,便拿來放他的那些寶貝。
打開鎖扣,箱子里卻沒有半點金銀珠寶,而是滿滿的刀劍武器,還有許許多多造型奇特的尖銳物品,在燭火下泛著凜冽的寒光,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歧凕細細的打量著其內每一件東西,搓了搓手,滿臉是期待的模樣。他拿出一把寒鐵製成的小鋸子,這個或許可以用來鋸斷手指頭。五指連心,那個叫遙什麼的傢伙,定然會叫的無比凄慘,一定很有趣。
這樣想著,歧凕開心的將小鋸子放到一旁。又看向箱子里,伸手進去拿了一根手指粗細,一端尖銳一端粗的針狀物。他抬手在粗的那端輕輕一擰,尖銳那端立刻像花瓣一般展開成八瓣,每一瓣都銳利如刃,尖端還帶著倒鉤。
歧凕把玩著這奇異的物件,在自己腹部比劃兩下,滿意的點點頭,將那機關擰回來收起了尖刺。這東西不錯,活著插入肚臍內,再打開機關,隨意轉一轉一定有趣極了。
他更加興奮,將那東西跟小鋸子放在一起,又在箱子里繼續挑挑選選的。
「歧凕。」身後傳來那嚴肅的男聲,歧凕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將手中的那帶著毛刺的短鞭扔到一旁,歧凕嘆了口氣,弔兒郎當的回過頭:「我就隨便玩玩,你不要老是這樣掃我的興啊!」
暤南瞧著那一桌子的刑具,不禁皺眉皺眉再皺眉:「我倒不是管著你,不讓你玩。只是那遙牧之還不能死。」歧凕立刻滿臉的不高興,一屁股坐到雕花嵐木的凳子,不耐煩的道:「為什麼啊!」
「冥間向來不與三界來往,可卻有一朵彼岸花化為人形。你可知感化她的靈魂是什麼身份?」暤南嘆氣,他也不願意讓這個傢伙總是不高興的。
「管他什麼身份,殺掉就是了!」歧凕抱著手臂,賭氣般的道。暤南搖了搖頭,輕聲道:「感化她的靈魂就是那與遙牧之愛而不得的佩玖。而彼岸花一族又隸屬花憐卿……」
歧凕自然知道花憐卿與天帝的那段往事,立刻泄了氣,不悅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便是了。」說罷,他站起來就將那些東西就一件一件的收了回去。
「唉,你呀。總歸別要了他的性命,留下手腳。」暤南見他也是明事理,沒有胡鬧,便退了一步。畢竟他也不覺得遙牧之能掀起什麼風浪。
聽了這話,歧凕立刻又笑起來,就那些奇奇怪怪的刑具塞進一個包裹里,抱著包裹就往蕭婪殿跑去了。
蕭婪殿內,素衫的清秀男子正半躺在藤椅上,一本書隨意放在胸口,明顯是想看卻看不下去的樣子。
此人正是被天帝軟禁在此的文星君——遙牧之。
他想著佩玖的臉,心中只覺得煩躁不堪。他不知得罪了誰,將他與佩玖的事情稟報了天帝,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卻被揪著佩玖的身份不放,非要在他身上安個對天帝不敬的罪名。
剛一出事他就被天兵捉了回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佩玖已經自盡,還一心等著天帝怒消了放自己走,再去與佩玖相見。
忽然,有什麼人在哼著不知名的曲兒,那聲音還越來越近。
遙牧之坐起身來,這蕭婪殿地域偏僻,除了門口守著的天兵,並沒有其他人會來往。
會是誰呢?
這樣想著,遙牧之已經站起來向殿們走去,卻見到一個黑衣綠髮的男人背著個不小的包裹走了進來。
「喲。」歧凕眯眼笑著,上下打量著遙牧之。相比較於天牢那些見了他就像死魚一樣,動也不動的傢伙們,遙牧之無疑是可愛的很。
那目光太過灼熱,彷彿在瞧一件物品。遙牧之不禁皺了皺眉,客氣的問道:「可是天帝派人來放我出去?」
歧凕挑了挑眉,邪氣一笑:「對,不過放你走之前,你還要做點事情。」沒等遙牧之開口詢問是何事,歧凕已經抬起手,拉著他向殿內走去。
遙牧之也沒多想,只為快要見到佩玖而欣喜。任由歧凕將他帶進偏殿的一個小房間里,站在檀木的書櫃前翻來覆去,不知道在做什麼。
終於他摸到一本立著無法左右搖晃的書,滿意一笑,輕輕拉動。那書櫃竟然緩緩移動,露出其後的密道來。
這蕭婪殿本就是天帝特意留著軟禁那些不便於打入天牢的仙神,作為親信,歧凕自然是輕車熟路。
「走吧。」歧凕回過頭,密道內只有幾顆夜明珠鑲在牆壁上,幽暗的光照映在他臉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遙牧之站著沒動,歧凕笑了笑,歪著頭道:「不想見到佩玖了?」遙牧之扯了扯嘴角,這才遲疑的抬腳跟上。
密道曲折幽長,走了好一會,才見到一個木門。歧凕大步走上前,一把推開,走進去將包裹放在桌子上。
遙牧之跟著走進來,立刻瞪大了眼睛。那不大的房間里,一面牆上掛滿了尖頭鉗,剝皮刀等各種各樣的刑具。屋內放了一張木床,一把木椅,還有一個巨大的木質圓盤。這些東西上面都帶著堅固結實的鎖鏈,斑駁的不知浸了什麼黑紅的液體,就連牆上都濺了許多,那似乎是……
遙牧之反應過來,這分明是個審訊室!他不知面前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目的,他只知道不能與這人待在一起!心中猛的一跳,遙牧之轉身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密道。即將跑出密道時,卻一下子撞上一個人。他抬起頭,卻見到本該在屋裡的歧凕正勾著嘴角,沉聲道:「你想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