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還真有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意思了。
王啟文原本是想先迷暈雲建,然後再去找柳如眉的,也好在逃跑的時候,即使被人發現了,先讓他們群龍無首。
不過這回,既然雲建的院子她進不去,那就直接去救柳如眉也好。
可激動都沒過一分鐘,王啟文就又蔫了下來——這牢獄的圍牆比雲建院子的還要高,她要怎麼翻進去啊?!
左右想了一圈,王啟文計上心來。
悄悄咪咪地摸回了院子圍牆的拐角處,王啟文掏出袖間迷藥。
今夜微有涼風,而王啟文所處之地,剛好是上風口。
屏息凝神地打開了手中的迷藥紙包,王啟文將它們都抖散在風裡。
微風悄無聲息地拂過,就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捏起了迷藥,將它們一一送至那兩隊士兵的鼻間和呼吸之中。
如此一來,雖然迷藥的濃度極大下降,但好在這個迷藥本就性烈,一點點便可致人昏迷。
王啟文也不指望著他們能昏迷多長時間,半個小時差不多也就夠了。
迷藥剛一揮發過去,本就困頓不堪的士兵們頓時更加迷糊,互相無力地對視了一眼,便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
看著最後一個士兵還在搖搖晃晃的掙扎,王啟文忍不住了,索性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手起掌落,將他劈暈在地。
因為不知道這片空氣中到底還殘存多少迷藥,王啟文不敢在下風口呼吸,轉身又沖回了上風口,然後蹲下去解最近一個士兵的軍裝。
王啟文想過了,牢獄那裡守門的士兵肯定不認識她,那她換個衣服過去,說不定就能矇混過關。
況且她如今本就是個男兒身,穿上軍裝,誰又能拎得清他到底是不是雲建座下士兵當中的一員。
軍裝穿好,王啟文又仔細地將淚煙放在身上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才繞過雲建的主院,往牢獄的前門而去。
一路上,王啟文都在盡量穩住自己狂跳的心臟,暗暗告誡自己,考驗自己真正演技的時候到了。
行到了牢獄面前,王啟文發現,比之京都海苔的地牢,這裡的防守檔次很低:只有一個士兵在門前把守也就算了,重點是他還靠在門邊睡著了。
頓時,王啟文連演技也用不上了,只躡手躡腳地避開他,輕輕推開一道門縫,便閃身進了牢獄。
進去以後,裡面的陳設布局一見到底,並沒有京都地牢那般闊大的面積,但王啟文粗略地掃過一眼,卻並沒有發現柳如眉的半點身影。
牢獄里光線昏暗,再加之已經是後半夜了,有些蠟燭已經燃盡,有些也已經闌珊,所以王啟文還以為是自己看得不夠仔細的緣故,遂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抬腳準備一間牢房一間牢房地看過去。
可王啟文還沒邁開一步,一隻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王啟文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腦袋中嗡的一聲,條件反射性地彈跳開去,下意識說道:「是誰?!」
「你是誰?」對面士兵好奇地問。
見到對面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王啟文的恐懼驅散了一些。
捋直了舌頭,王啟文回道:「我是主院巡防的士兵,大人叫我過來看一眼,人質是不是還好端端的。」
「大人叫你過來的?」那士兵像是剛睡醒,還有些迷迷登登的。撓了撓頭,他又道:「你是找那個娘們是吧?可是她不是早就被大人帶走了嗎?」
「早就帶走了?」王啟文大驚。
那士兵的確是剛睡醒,被王啟文這麼理直氣壯地反問一句,他忽然就有些不確定了,便回頭吆喝道:「喂,根柱兒他爹,下午關進來那小娘們,是不是傍晚的時候被大人帶走了?」
王啟文心裡暗道一聲「糟糕」,順著那士兵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見到十幾個士兵窩在一起,睡得橫七豎八。
原來他們都窩在了入門右拐的一張地鋪上睡覺,怪不得王啟文入門左轉以後,一個士兵也沒有見著。
不過這下可好了,眼前這士兵一嗓子喊出去,有好幾個士兵都翻了個身,開始幽幽轉醒。
「大哥。」王啟文企圖挽救這個局面,「不用問其他大哥了,既然人質已經不在這兒了,那小弟這便走了,不打攪大哥們睡覺了。」
說著,王啟文便準備抽身出門。
「等會兒!」那士兵忽然叫住她。
王啟文背對著那士兵閉了閉眼眸,暗悔自己說錯了話,要引火燒身了。
「大哥……」再轉回來時,王啟文低頭哈腰,盡量表演得像個小弟,「你還有什麼事嗎?」
「是哪個大人叫你來問的?主院巡防的士兵……是雲大人?」那士兵顯然已經覺察出王啟文的不對勁來。
「啊,不是雲大人,具體是哪位大人,小弟也不清楚。反正他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趕過來,說是有急事要稟報雲大人。同時,隨意差了小弟過來,叫問問人質是否還安好。」
「那估計是皇宮裡回來的某位大人吧……」根柱兒他爹已經醒了,聽了話便插嘴說道。
「有可能!」王啟文急忙附和。
「哦……」先前問王啟文話的那個士兵將信將疑,自言自語地解釋道:「那如果是皇宮裡才回來的大人,不知道也屬正常。」
解釋完了,他抬起頭對王啟文說道:「那你回去吧,大晚上的白跑一趟了。等那位大人見著雲大人,便會知道那小娘們已經被雲大人接入院中去了,你也省得進去回稟了,去吧去吧。」
王啟文聞言一凜,沒想到就這樣知道了柳如眉的下落,但面上不敢再表現出驚訝的情緒,遂點頭笑道:「那真是麻煩大哥了,吵醒了您們。」
「不妨事兒……」那士兵大氣擺手,一邊往地鋪那邊走,一邊打哈欠,道:「再眯一個覺,就天亮了。」
見此,王啟文也沒有再說什麼,有意無意地掩了面,便轉身出去了。
又回到了主院的圍牆之下,王啟文鬱悶——兜兜轉轉一圈,原來柳如眉就在這個主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