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禍兮福所倚
想到了這裡,王啟文忽然心間一緊,不禁好奇:雲建將柳如眉接入主院幹什麼?該不會是……
「混蛋!」王啟文忍不住低咒出聲,心裡想道:「雲建,你要是敢凌辱柳如眉,我就真的跟你沒完!」
如此想著,王啟文再也按捺不住,悄悄地摸到拐角,王啟文見那兩隊士兵還沒有醒,飛快地跑到了後門處。
後門是從內閂上的,王啟文隨意抽出一把軍刀,透過門縫撥動起來。
從沒有干過這樣小偷小摸的活計,王啟文折騰了好幾分鐘,也沒能把門閂給撥弄開。
正在這時,其中一個士兵醒了過來,喝問道:「你在幹什麼?!」
彼時王啟文正在全神貫注地開門,乍聽到身後喝問,身體不由一僵,停下了手中動作。
那士兵看了一眼同伴們,發現他們全都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個還被剝了軍裝,頓時明白過來。
「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佩刀,他對準王啟文的后心,更加狠厲地問道:「你是何人,居心何在?」
至此,王啟文知道自己這次是無法矇混過關了,便手握軍刀,臉上換上一幅狠戾的表情,慢慢地轉回身來。
那士兵見王啟文凶神惡煞地轉過身來,絲毫不懼,與牢獄中那些看人的獄卒完全不是一個氣質。
這,才是一個士兵該有的樣子。
不過,雖然王啟文心裡很欣賞這樣符合形象氣質的士兵,但是王啟文可不想遇到這樣的士兵啊,她恨不得全駐地都是像剛才那般好糊弄的人。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何人,意欲何為?你若還不說,就別怪我動手了!」那士兵冷冷地說道。
聞言,王啟文在心中糾結了一下,最後忽然出刀,身形不說快如閃電,也疾如迅風。
她本來不想殺人的,但是為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只能在心裡對這位士兵的生命說一句:「對不起。」
王啟文先發制人,那士兵差點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抬刀一擋,「咣」的一聲,擋住了王啟文的當頭一刀。
「你果然是混進來的!」那士兵語氣轉為確定,手間也不再猶豫,抽刀便向王啟文的脖頸揮去。
王啟文側身豎刀,同時腳掃下盤。
又是一聲「咣」的撞擊,那士兵被王啟文震退兩步。
見狀,王啟文眼睛眯起,心中明了:他是才從迷藥的藥效中蘇醒過來,力氣應當還沒有恢復完全。
如此一想,王啟文乾脆不再耍什麼招式,直接以最為粗暴的方式揮砍起來,刀刀帶著十成的力氣。
既然知道了敵人的軟肋是虛弱無力,那便要「對症下藥」。
就這樣幾招過後,那士兵顯然有些吃不消了——王啟文每刀揮砍下來,都會將他虎口震得生疼,幾次之後,他快要握不住刀了。
再這麼拖下去,於他毫無益處,所以他眼珠子一轉,便嘶聲喊道:「來人啊,抓……」
「抓」字剛剛出口,王啟文一刀插入他的心臟,將他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嘴中吐出一口鮮血,那士兵「嗚咽」著倒在了地上。
一瞬間,王啟文的腦海是空白的。
看著自己並沒有沾染上鮮血的雙手,王啟文忍不住身體發抖:想過你死我活是一回事,當自己真的為了生存這麼做了,還是有些緩不過神。
略微怔愣了一會兒,王啟文聽見門內隱約有人詢問,猛然間反應過來自己如今身處何地,不禁臉色陰沉——那士兵方才的幾個字,還是引來人了。
「外面什麼情況?」有人在門內如此詢問道。
反應過來的王啟文,當下不再猶豫,將被她剝了軍裝的士兵快速拖到一處灌木叢后,她假裝慌張地回道:「不好了,不好了,你快開門!」
聽了這話,門內問話的那人不再耽擱,快速地開了門,一位士兵衝出來問道:「怎麼了?」
「有人,有刺客!」王啟文假裝驚慌失措地說道,同時跑到了那人的身邊——也就是後門邊。
聞言,那人也「唰」地抽出了軍刀,橫在自己與王啟文的身前,一邊警惕地左右觀望,一邊問王啟文:「刺客!什麼刺客,在哪?」
「我沒有看清楚,他上來就把我們的一個兄弟殺死了,其他的兄弟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都倒了下去!」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往哪個方向去了?」那士兵又問。
「那兒!」王啟文伸出一隻手,直指物資儲備庫。
「糟了!那人怕不是想燒我軍中糧草!」說著,那士兵急忙收起軍刀,轉回身交代王啟文,道:「你在這兒盯著,我回去報告隊長。」
「好的,你放心去吧,我給你看門!」王啟文義憤填膺地道。
王啟文說完,那士兵分秒必爭,轉身便奔入門內,報告敵情去了。
王啟文看著他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夜幕中,也不敢多作耽擱,轉身入了門內,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古語言:「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便是這個道理了吧。
摸索著來到了主院的中部,王啟文看到了一座建築精美的房屋,心想,這大概就是雲建所住的屋子了。
但是問題也來了,柳如眉到底在不在這個房間里?
倘若雲建只是玩一玩柳如眉,那十有八九不會留她一同過夜。
這麼想著,王啟文便慢慢退後,打算摸到這房屋旁邊的偏房去,探探柳如眉在不在裡面。
可王啟文才退幾步,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似有若無的哭聲。
王啟文腳步立停,心中一凜,瞬間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柳如眉的哭聲,柳如眉就在這附近!
仔細地聆聽了一會兒哭聲,王啟文大致猜到:柳如眉應當是在間大屋裡,只是不在裡間,似是在廂房那頭。
看了一眼空蕩蕩毫無遮擋之物的天井,王啟文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地脫掉了身上的軍裝,現出裡面更易在黑夜中隱形的夜行衣來。
當然,她沒有忘了拿淚煙。這東西如今是她手上唯一的保命之物了,必須時刻放在身上最容易拿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