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背叛

（一）

林峰和巨茉激情之後，巨茉躺在林峰懷裡，小聲的說：「我對不起他，真的對不起他。」

「別那麼難為自己，現在是什麼社會，只要你心中有他就行，何苦給自己施加壓力呢。」林峰勸解著。

「可是我這樣做，對嗎？我是在背叛他啊！」

「你覺得這個年代，還有誰背叛誰呢。好好愛自己吧，一切事情都是天註定的，你也不要那麼死腦筋。做你自己的事，讓時間去證明吧！」

「哎，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是不是背著我談了其他女孩？」

「這誰能說得清楚呢，哎，順其自然的好。」

「不想了，心煩。」巨茉緊緊的抱著林峰的身體。林峰想起大學時王洪給寢室講起的一本小說，好像是英國作家勞倫斯寫的，叫什麼《查特萊夫人的情人》。說的是一個夫人與她的丈夫、情人之間的故事。林峰想，這年代，誰不偷著來點外遇呢。《知音》、《人之初》等女性刊物不經常寫這些紀實文學嗎？要不然，這些雜誌還有誰看呢。

林峰摟著懷中的巨茉，心裡想，哎，誰會相信一個女人會為了一個男人守身如玉，誰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人世的誘惑。林峰又想起《聊齋志異》里那個狗咬男主人的事。說一個男人到外地做生意，留下了年輕美貌、烈火正旺的妻子獨守空房。這女子最後忍不住生理上的折磨，竟和自家的狗發生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若干年之後，男人從外地經商回來，與女人同床共枕時，卻被家裡『吃醋』的狗兇狠的咬死。說到這，林峰又想起自己老家的一個姑娘，一次在家看黃碟，由於難以忍受，竟跟自己家的獅子狗發生那種關係，結果由於結合太深無法拔出，驚動了市公安局和人民醫院。現在這個姑娘無法見人，自己跑河南去了。另外，在自己老家，還有一個故事，更離譜。一個鄉鎮教師，50歲左右，他請了病假，呆在家裡。那段時間，自己的兒媳婦正好從外地回來。有一天，教師的老伴回鄉下女兒家辦事去了。兒媳在洗手間洗澡，老教師寂寞難耐，難以忍受，居然偷偷闖進洗手間，將兒媳給強姦了。但是，由於精神高度緊張，最後居然下面的小弟弟，弄進去之後扯不出來。最後，還是醫院救護車將他們拉進醫院，打了消炎針才了事。然而，這醜聞卻驚動整個縣城，成為當地一大笑談。

想到這裡，林峰才明白，其實許多人，都無法剋制自己的本性，常做一些隨意的、傷風敗俗的事。而林峰卻是這些墮落分子的一員。因此，巨茉和林峰之間發生的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林峰摟著巨茉，小聲的說：「你和你男朋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高二啊，那時我讀高二，他讀高三。當時很無聊，每天沒什麼事做，他天天給我發簡訊，噓寒問暖，很關心我。過了一段時間，我們交往多了起來，最後我就答應了他。」巨茉說這話的時候，彷彿又回到了以前。

「你就沒覺得，他已經是要畢業的人，和你談朋友不現實嗎？」

「我是想過，但是，真正的愛情，會因為這個而夭折嗎？」

「也是，真正的愛情！哎，真愛在哪裡，真愛在田野里，還是在草原上？」

「真愛在彼此的心裡！」

「呵呵，是嗎？」林峰聽著這個女人的話，不由得在心裡暗笑。他媽的，這就是她所謂的愛情。愛情，愛情是什麼呢。愛情是個屁，有的人放不下，有的放不了，有的人連放屁的機會都沒有。

「聽，什麼聲音？」巨茉問。

林峰仔細聽了聽，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是鴛鴦在戲水，是青蛙在調情！媽的，這旅館里住的都是本校的情侶，都來共度良宵。聲音還弄得挺大的啊！」林峰聽到隔壁房間正傳來的**聲。

「你才色！」

「我色？這可是你先聽到的好不好？」

「可是我不知道是那個！」

「是哪個？」

「那個。」

「哪個嘛？」

「不說了，你才煩！」

「不煩，不煩，再來一次！」林峰說完后，又將巨茉壓在了身下。今晚是十五，窗外的月光明亮無比，月光灑滿了整個城市。

（二）

「主人，接電話啦！接電話啦！」巨茉的電話響了起來。巨茉示意林峰不要說話，安靜點。林峰將頭偏向一邊，將電視聲音設置為靜音。

「老公，還沒睡啊？」

「沒呢，你呢！在做什麼？」

「睡覺了啊，這幾天很忙。」

「哦，注意休息。」

「知道了，老公，你也一樣！」

「我會照顧自己的！」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你了！」

「公司很忙，分不開身，等公司閑了，就回來看你！」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快了。好了，我掛電話了，晚安！」

「老公，親個！」

「恩，親親！」巨茉的男朋友接完電話，從洗手間里走出來。躺在床上的陌生女人問：「誰啊？」

「公司的同事，現在還在加班呢！」

「哦，快睡了。這麼晚了。」女人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巨茉的男朋友便鑽進被窩，摟著女人，關了檯燈。

林峰問：「你的男朋友吧？」

「是啊，他說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那多好啊，你不一直想見到他嗎？」

「可是，那要等多久啊！」

「慢慢等唄！睡覺了。」

「恩。」說完后，巨茉背靠著林峰的背，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是林峰先醒的。他抬頭看了看巨茉，覺得這個女人和豬一樣慵懶。現在還呼呼的大睡。林峰走到窗子旁，拉開窗帘，早晨的陽光真美。一塊一塊的掉到樹葉上、草叢中、石子路上。

一些開房的情侶一前一後，走在旅館下面的水泥路上。大致都是女孩拿著一個手提包，男的睡眼朦朧、無精打採的緊跟在後面。女子掏出袋子里的小鏡子，照著自己的面龐，用纖細的手指，理了理昨晚被弄得凌亂的頭髮。他們的眼神中，不知道是迷茫還是恐慌，似乎沒有了童年似的清純與潔凈。

林峰又看了看校外通向遠方的鐵路，一些早起的工人扛著鐵鍬從上面走過，有的吹著口哨，有的唱著黃段子。一些女人或者男人趕著黃牛，從宿舍后的灰土路上經過，這些黃牛膘肥健壯。黃牛背負一包沙、數百塊磚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它們低著頭，喘著粗氣，就像是去趕赴一次集會，一次征途。

這些黃牛、這些女人和男人，在這個前途顛簸的年代，麻木的，沒有方向的，拉著自己的命運，在三月或者四月，搖晃，搖晃，搖晃出一場雨水、一路陽光，抑或一段旅途。

林峰迴到床邊，看了看時間，已是9點整。林峰來到洗手間，用清涼的水噴在臉上，手指輕輕揉搓著臉部的肌肉和細胞。林峰發現，就是這張臉，曾經在多少女人的眼中成為了塵埃、成為了記憶。

林峰看了看洗手間大鏡子中清秀的自己，發現自己的歲月已經過去了很久，自己的年華消失了許多。不想了，人生哪能沒變化。就當這輩子對不住徐安琪了吧。現在，及時行樂吧。時間就是金錢，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三）

林峰又想起高考之後，他到S市玩。朋友都是高幹子弟。朋友帶林峰在城市到處瘋玩。林峰覺得這些已經麻木了，沒什麼新鮮感。最後，一個朋友提議集體去嫖妓。大家聽了后，都覺得很刺激，便踴躍答應了。那是H兄弟的朋友開的一家美容美髮店。店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林峰的朋友輕車熟路和老闆談好了價錢，很快就進了單間。那時的林峰還有點畏懼，林峰最後放棄了。林峰坐在髮廊里和店主聊天。他從少婦那裡了解到，店主的老公在外做生意，每個月回來一次。林峰壯著膽子問：「你老公不在身邊，你不寂寞嗎？」

「有時會。」

「那你做過沒？」

「很少，一般不會，我看得起的男人才做！」

「哦，那以後我來找你，你願意做不？」

「隨緣吧，這年代！」

「呵呵，留個電話吧，以後給你介紹生意！」

「好，139********」

「你可是答應過我，以後和我做哈！」

「呵呵。」店主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林峰猛然間發現，原來少婦也如此具有魅力。林峰的朋友不久便出來了，他們看到林峰，「怎麼了，沒做？」

「做了，比你們先呢！」

「呵呵，你還真遜！」

「沒辦法，緊張嘛！」林峰圓著自己的謊言。

從那以後，林峰會時常給少婦發簡訊。慢慢的他們熟悉了起來。

後來林峰又一次到S城，他找到了少婦。對少婦說：「你不是答應過，跟我做嗎？我來要回你的承諾。」

「呵呵，行！」

於是林峰和少婦做了一次。林峰將這段經歷對寢室的兄弟們說過。李博最有興趣。他問：「到底是什麼感覺？」

林峰裝著平常無比，又**異常的對李博他們說，「還有什麼感覺呢，不一樣，水**融唄。」

「說具體點。」

「沒什麼感覺，還真的沒感覺。」

「哎，你這是什麼體驗。」李博他們噓聲一片。

「呵呵，沒感覺，才是真的感覺。」林峰故作高深的說。

「呵呵，是啊，正如某位作家評價詩歌一樣，不抒情才是最大的抒情。你林峰也到了這種境界了啊！」熊楊打岔。

「那是。」林峰自我陶醉起來。不過林峰最得意的便是，那個少婦沒有收林峰一分錢，還送了林峰一個紅包。林峰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心裡卻自豪得要命。林峰想到這，然後走出洗手間。巨茉還在睡。林峰走近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醒得了哦。」

「恩，還要睡一下。」巨茉翻了翻身，微微的睜開雙眼。「你醒啦。」

「那是！」

「哎，再睡會。睡覺真舒服！」

「你命可真好，真希望你能這樣睡一輩子！」

「爭取嘛，以後找個有錢的老公，把我養起，我做全職太太，不就可以睡覺了嗎？」巨茉半閉著眼睛說。

「那你不要你男朋友了？」

「要啊，我男朋友當我情人！」

「你心還蠻大的嘛！」

「怎麼了，不可以啊！」

「呵呵，那我當你什麼？」

「你當我第2情人！」

「我不當第2。」

「那算了，第2也不要你當了。」

「呵呵，你們這些女人，思想還真放得開啊。」

「那是。」

「不說了，你先睡會，我去買早點。」

「好，我要吃牛奶、巧克力！」

「知道了，懶女人。誰還敢娶你啊。」

「不要你娶！」

林峰走出了房間，向小賣部走去。一陣風吹來，林峰感到微微的冷。

（四）

林峰突然感到有一點內疚，徐安琪還好嗎？林峰有些覺得自己對不起徐安琪，要不是他帶徐安琪到西安，就不會發生那件事情。林峰心裏面是喜歡過徐安琪的，因為她是那麼善良，對自己又那麼好。徐安琪可以作為結婚的對象。但是，自從那事之後，林峰已經無法真正喜歡上徐安琪，每一次想到，他的內心就有一種噁心感，也有一種罪惡感。

當時，是和襲人分手之後，林峰一度有些空虛。寢室的兄弟們回來，都談論襲人最近又交了男朋友，體育系，長得威猛高大。寢室的兄弟們戲弄林峰，「人家比林峰強悍多了，貌似張飛，猛如李逵。大戰三百回合不在話下。」林峰聽了后不屑一顧。自我解嘲：「不過就是自己用過的一雙破鞋吧。」

林峰在心裡賭氣，一定要追一個比襲人更漂亮的女孩。這小子有的是錢。不過一月，林峰就通過渠道，認識了中文系的師妹徐安琪，並將其搞定。這讓李博幾人，好不羨慕。

那段時間，李博和自己女友杜麗娘發生摩擦，兩人鬧得沸沸揚揚，大有開動干戈不可。一天夜裡，林峰幾個鳥人在寢室睡覺。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是賈小刀接的電話，說是找李博的。李博卻說：「媽的，給她說，不要給我打電話，叫她滾！」

「怎麼了？」林峰問。

「把杜麗娘給甩了，媽的，管得老子好不心煩，我打麻將輸了錢，就在那裡哭哭啼啼。」李博說。

「管你難道不好嗎？我倒希望有個人來管我！」賈小刀說。

「鎚子，你懂個屁！那女人，你把她當個金元寶，她就沖翻天！不甩她，她還是得厚著臉皮來給你賠禮道歉。」李博發表自己的見解。

「深有同感，這兩天我老婆崔鶯鶯就顯得特牛，早點啊什麼的都要我去幫她買。看到其他系的仁兄，每天睡到太陽高照，醒來后還有女朋友，買著吃的等他。想起自己的命就苦！」熊楊發著牢騷。

「呵呵，你們發現沒有，最初的時候，都是男生跑到女生宿舍等著，後來就是女生跑到男生宿舍候著。真可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林峰說。

「就是，我們宿舍樓下經常看見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那裡，等待啊等待，等待在春天百花盛開，等待在夏天烈陽高照，等待於秋天落葉黃，等待於冬天寒風呼呼的吹……她們也不怕太陽晒黑了皮膚，也不怕大雨淋濕了頭髮，也不怕狼來了要了她們的命。」熊楊繼續說。

「人家那叫青春無悔，為愛犧牲！」賈小刀感嘆。

「是啊，***唱的《為愛而生》。就是為愛而犧牲。」林峰說。

「呵呵，別吵了，好不好，睡覺！」王洪突然插了一句。這小子總是聽得不耐煩了。

「好，不吵了！」

於是大家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寢室里安靜了下來。林峰倒在床上，想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可是沒過多久，就有人在敲門。

「李博，開門。」

林峰以為是管理員來查勤，便大聲說：「睡了！」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外面傳來「熊楊開門，開門……」近似哭泣的聲音。林峰猛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於是爬起床來，穿上拖鞋，光著身子打開鐵門。一看，原來是師姐杜麗娘，李博的同居對象。只見她散亂著頭髮，哭成了淚人。

「李博，你女朋友找你！」

「叫她滾！」李博躺在床上喊道。

「李博，你個挨千刀的！」說著這話，杜麗娘便衝進了寢室，跑到3號床，使勁的打被子里的人。「痛啊，痛啊！」林峰他們發覺杜麗娘打錯了人，原來今晚，李博和王洪換了鋪位睡。杜麗娘剛才打的是王洪，而不是李博。這弄得大家好不尷尬。很想笑，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卻無法笑出聲來。杜麗娘見打錯了人，便在寢室呼叫：「李博，你狗日的在哪？」

「媽的，誰叫你跑到男生寢室來的。」李博說了話。

「你個挨千刀的，你個……」杜麗娘一邊說，一邊跑到李博睡的床前，撕扯著李博的被子，對其說，「你給我滾下來，媽賣屁，滾下來！」杜麗娘似乎發了瘋，將李博的被子撕扯到了地上。王洪在一旁大叫，「我的被子髒了，我的被子髒了」。

杜麗娘的這一行為，引起了寢室兄弟的公憤，大家說：「李博，你還要不要我們活了啊，明天還要上課！」

李博見賴在床上也不是辦法，便起身穿好衣服，推著杜麗娘往外走去。「走，出去說，跑到我們寢室來鬧什麼，管理員知道了，你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我就不想活了！」

「走，走，別說這些，出去說。」李博關上門，推著杜麗娘向宿舍外走去。林峰感到納悶，他媽的，寢室管理員，平時耳朵尖得很，今晚怎麼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被聽到呢。

話說李博和杜麗娘這一風波鬧過之後，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他們手牽手，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好不親熱。所以，林峰斷定，男人都是他媽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昨晚杜麗娘的柔情似水，讓李博忘掉了所有不快。而杜麗娘卻壓根像沒發生昨晚的事一樣。見到林峰他們，還笑得跟花兒一樣。

（五）

巨茉大三了，找林峰的次數少了。巨茉稱自己畢業后就要回老家去。她老家在陝西。她老爸叫巨茉回去要考公務員，老爸已經把她的路都安排好了。林峰問巨茉，為什麼不到陝西去找男朋友呢。

巨茉卻大為不爽的說，別提那個賤人，背著我在那邊耍了女朋友。還找她幹嘛，分了。林峰在心裡想，你他媽的還不一樣背著他偷男人。林峰沒把這話說出來，他只是說，以後就不能常見你了。

巨茉說，沒事，有時間到陝西來。林峰和巨茉就這樣慢慢淡下去。就像一個水泡飄在空中，慢慢的化為烏有。

林峰大學的日子，就這樣每天重複。不知不覺已一年有餘。屈指算來，林峰曠課376節，掛科11門，123個夜晚沒回寢室，考試作弊被當場抓到4次，這些都是有記錄的，不用林峰自己統計。寢室里唯一能與林峰抗衡的便是李博，不過李博比他高一級，這沒說的，師兄嘛，起好帶頭模範作用是應該的。

李峰、賈小刀、熊楊三人的英語四級也是作弊考過的。當時，是賈小刀的一個朋友從D城找到了答案來源，於是三人一共湊了1500元錢，買了一份答案。賈小刀、林峰還去買了作弊工具，那種可以將設備放在耳朵里的小磁鐵。大家買到工具后，才進行了多次演練，生怕最後關鍵時刻就不靈了。

最後，上考場時，賈小刀的作弊工具根本沒用。對方念的答案，根本就不清晰，賈小刀聽不到。念的答案，根本就不清晰，賈小刀聽不到。最後，無奈，賈小刀只有看二手準備，那就是掏出手機看簡訊。幸好，監考老師監考不嚴，賈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很快抄完了答案，並滿意地大搖大擺走出考場。最後，考試成績公布后，賈小刀、林峰、熊楊三人都過了分數線，他們幾個還專門為了這次勝利，出去瀟洒了一晚。

其實，林峰挺羨慕王洪，沒掛過一次科，每學期得一等獎學金。王洪是那種比較乖的好學生，但是這小子家庭條件不怎麼好，現在都還沒談到女朋友。本來那小子有女生喜歡他的，他卻想癩蛤蟆吃天鵝肉。要求出奇的高，又要女生長得漂亮，還要有才華。這樣的女人哪裡找啊。有一張天使的臉蛋卻是個花瓶，滿腹經綸的女子又出去嚇死人。王洪這小子看來要打光棍了。

熊楊還是和他的崔鶯鶯如膠似漆。就像被沾上了520，怎麼都拆不掉。賈小刀最近談了幾個女朋友，但都沒過多久就分了。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的。

林峰將寢室的人組織成了麻將小組，寢室五個人，除了王洪是替補之外，其他四個常在一起打麻將。有時一天樓都不用下。王洪負責給他們帶盒飯。林峰自己出錢買了一副麻將，每天在學習室大戰到凌晨兩點，有時通宵達旦。林峰他們感嘆自己寢室什麼都不缺，生活充足有味。林峰和李博都買了電腦，林峰的是聯想筆記本，李博的是台式電腦，熊楊、賈小刀後來也都各自買了台回來。因為最近寢室按了網線，所以他們都準備好了。林峰經常對王洪說，我們開網吧，王洪上網。五毛錢一小時，開始競拍。李博要價四毛九，熊楊要價四毛八，賈小刀聽了后大聲說道：「我忍痛割愛，四毛五一小時，王洪上我的電腦。」

「四毛四。」李博說。

「四毛二」熊楊繼續降價。

……

最後經過激烈競爭，賈小刀贏了，因為他不太愛打遊戲，平時上網的時間少，所以以兩毛三二一小時的低價給了王洪。

王洪這小子可賺了，兩毛多一小時上網，普天之下哪裡去找。於是王洪大為高興，幫他們打盒飯打得是不亦樂乎。王洪上網都是看一些文章，這小子是榕樹下、紅袖、楊柳青等文學網站的特約作家，還接受了文學網站記者的採訪。在網站那是相當的有名！可是這小子，運氣一直不好，除了在本校的報紙發表過文章外，外面的刊物投了一次被退一次，這可深深的打擊了王洪的自尊心。賈小刀那小子，文章不怎麼樣，卻每次投稿，中了。這讓王洪大為不滿。但是又毫無辦法。

（六）

王洪找出自己文章發不出的原因，一是，也就是最致命的一點，自己對創作沒有太大的天賦，文學創作這個東西，講究的是緣分，是不是那一家人，才說那句話，這樣方能走到一起；二是，賈小刀屬於天才型的那種，但是他的缺點就是人太俗，不雅，思想沒有王洪深沉。賈小刀想到的是怎樣生活，怎樣規劃自己的人生，怎樣幸福的過好自己的將來。他沒有大思想家那種為蒼生奮鬥的理想，也沒有屈原憂國憂民的情懷，小農意識比較嚴重，雖然人很善良，卻只是局限於對下層百姓。所以賈小刀成不了一個詩人。

還有的就是，賈小刀文學底蘊還稍稍欠缺，他這個人比較懶惰，知識面雖然廣，但是都不精通。更特別的一點，是賈小刀機遇比較好，每次投稿，遇到了一個欣賞他文筆的編輯，所以發的文章比較多。

王洪覺得自己更適應做學者，研究學問，而不適合當一個作家。可是他媽的王洪英語又不過關，要不這樣，王洪現在早在重本大學洋盤起了，或許還吹著口哨，唱著《國際歌》。王洪大學時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學英語上，可是英語四級現在也沒有過。當時，林峰叫王洪一起買答案時，王洪卻打死不相信，這麼正規的考試，居然還能買到答案。王洪從心眼裡就懷疑林峰他們買答案的真實性，他堅決地認為，林峰等人的答案肯定是騙人的，最終錢財被騙。但是，領人鬱悶的是，最終林峰以考試過關的形式，狠狠地抽了王洪一耳光。王洪不得不相信，這年代，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因此，王洪恨死英語了。當畢業那年，王洪將賭注壓在作弊上時，沒有想到，當年監考太嚴，王洪的答案是錯答案，他才是真正被騙了錢財。

林峰這一段時間，都在寢室里和李博、熊楊、賈小刀四人打麻將，李博的運氣霉，輸得罵爹罵老子。「他媽的，他媽的」的罵腔就像嚼口香糖一樣頻繁。

李博的老婆杜麗娘，熊楊的老婆崔鶯鶯都坐在他們旁邊觀戰。這些娘兒們頂著學校不準女生進男生寢室的規章制度，悄悄溜了進來。當然在男寢室過夜，這是常有的事。寢室除了王洪有意見外，誰都沒有意見。

於是王洪就將床搬到了學習室睡，林峰把筆記本電腦借給王洪，讓他學習學習。林峰他們幾人和自己的老婆在寢室里小心翼翼輕輕悄悄的干著那事。王洪在學習室看電影、寫小說。這小子網上的小說、評論等文章就是在這些無以言語的夜晚寫出來。所以李耳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真是經典非常。

王洪有時候電影看完之後，踏著拖鞋走到廁所方便，他偶爾會聽到這樣的**聲：「輕點，老公……」

「老婆，你忍住，快了！」

王洪在心裡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麼社會了。他媽的，老子以後有錢，以後有本事，比你們還牛。不過王洪想到這，又想到林峰他們幾個的女朋友，覺得自己一個也看不上。李博的老婆杜麗娘，看上去豐滿豐滿的，但整個一騷貨，還沒文化，王洪覺得不適合自己。賈小刀、熊楊的女朋友可更不敢恭維，在我們學校隨便用手一抓，都能抓到好大一把的那種。王洪想到這，心裡平衡了一些，和阿Q倒有幾分神似。想到這，王洪不想了，還是回學習室睡覺，順便看一部《紅高粱》。

（七）

不知不覺，已是大四。林峰驚奇的發現，正如李博當初所言，寢室里的兄弟們個個都變了樣。賈小刀現在墮落得和癮君子一樣，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女朋友換了好幾個，可沒有一個是他中意的。這小子不知道怎麼了，談女朋友沒有一個固定的革命根據地。熊楊倒還不錯，和崔鶯鶯到現在還耍起的。雖然幾經波折，但終於風平浪靜。他是我們寢室公認的好男兒。如果非要評什麼獎的話，那麼中國舉辦的「好男兒」大賽，熊楊一定奪魁。李博和杜麗娘是有分有合，真搞不懂這廝怎麼想的。不過據李博自己豪言，女人要打了一個耳光，然後再伸出溫柔的手安慰她：「疼嗎，我揉揉。」既要實施「有為」政策，又要採取「懷柔」方針。李博將杜麗娘叫著大奶，他的二奶在他們老家，說現在還在讀高中，李博每次回家鄉，二奶都到車站接他，弄得李博好不感動。

李博說，以後要情人一定優先考慮二奶。李博還表示，等以後工作有錢了，再去獵取個三奶、四奶什麼的。反正正如韓信對劉邦說的那樣『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那我他李博就是『李博點秋香，多多益善也！』李博說這話，異常神氣。

賈小刀談了三個女朋友了，據賈小刀自己交代，不是她負了女人，二是女人負了他。但是問他具體原因，這小子絕口不提。於是大家都說賈小刀，這小子是現代版曹操「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王洪這小子眼光高，一直沒談戀愛。女人認識得不少，可是很多都是名花有主，或者是小小草草不入流的角色。王洪很鬱悶，但又無可奈何。林峰幾次勸說王洪，隨便找一個女人湊合著過就是了，難道還幼稚的想和她結婚不可。虧你王洪自稱為哲學家、思想家，我看就是臭狗屎，天真得很。這說的王洪臉刷的紅了一大片。王洪沒法反駁，只有默認接受。

不過，王洪去應聘了一份工作，在《國防時報.S經濟消費》當兼職編輯去了。王洪說，他早就想離開學校了，這個學校讓他鬱悶，讓他感到痛恨。其實大家都知道，王洪這小子早就抑鬱得不行，是啊，他那種好孩子在這種環境下，要麼隨波逐流，跟寢室兄弟伙一同墮落，要麼故作清高，孤獨的老去。

王洪當了兼職編輯以後，周末白天一般不在學校。王洪說，還是外面好啊，心情都愉快很多，並且還有鈔票賺。大家都羨慕起王洪來，雖然一個月只有幾百元，但是也可以換點口味。女朋友柏芝與賈小刀不同，柏芝是一個愛好學習的人，賈小刀卻整天打麻將、上網。大家問賈小刀為什麼要找柏芝談戀愛，賈小刀說，「學習啊。你們不是環境影響人嗎，那麼我找個學習成績好的，人老實的，這樣我不就是一個好學生了。」

李博首先提出反駁，我操，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說當年馬克思在法國時，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歌星追他，這個女歌星給馬克思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根據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那麼我們是最適合做戀人的，你的智慧再加上我的美貌，那麼我們的孩子將是一個何等聰明的孩子啊。而馬克思回了一封信，說，親愛的小姐，你的觀點很正確，但是要是出現意外，如果是你的智慧再加上我的外貌，那麼我們的孩子，會成為什麼的人呢？

「哈哈，一定是個醜八怪！痴獃兒！」熊楊大笑著說。

「所以，賈小刀啊，要是你影響了人家乖乖女柏芝，那不是害了她啊，她可是黃花閨女哈。」李博說。

「他害的人還少嗎？」林峰插話。

「且，你我半斤八兩，林峰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可以稱為禽獸！」賈小刀反駁。

「我那就正常消費，及時行樂！」

「切，每一個犯罪的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哎，不和你爭辯，你強詞奪理！」

「呵呵！」大家笑得前俯後仰。寢室兄弟們這樣的爭辯時有發生。

（八）

「喂，什麼，大聲點！哦，好，馬上，馬上就到，你們等我！」白雲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站起身對林峰說，「真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你慢慢玩！」

「不能再呆會了？」林峰問。

「真的不行，很緊急！」白雲已經在收拾口袋了。

「那我開車送你去！」林峰提議道。

「不用，已經有人來接我了，你自己玩得開心！」說完后，白雲向舞廳外走去。

林峰送白雲到了酒吧門口，對白雲說：「還能見到你嗎？」

「看緣分吧，我相信會的！」白雲已經打開車門，進了奧迪A6轎車。開車的是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人。

林峰轉身走向酒吧內，回到原來的椅子上，繼續看著舞廳奔放的年輕人。林峰在那裡坐了一會，然後走進洗手間，關上門，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睡了沒？」

「沒呢，在看電視，你呢？」

「我也沒，在外辦事！」

「注意安全，別太累了！」

「知道，老婆，等會到你那裡來。」

「恩，好，我等你！」

林峰給自己的女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女朋友是他母親介紹的，是他們市交通局局長的女兒。林峰的母親說，門當戶對才是硬道理。林峰打完電話，在洗手間排泄了一下，此時他想起賈小刀經常對寢室哥們提起，當代作家池莉寫的小說《有了快感你就喊》。賈小刀在寢室大聲呼叫，兄弟朋友們，有了快感一定要喊，一定要喊。

是啊，林峰現在排泄就有快感，那是不是也要喊呢。林峰笑了笑，然後打開門走出來。他看到門腳處一個年輕人，還不到20歲的樣子，蹲在牆腳處用一個注射針頭向手臂猛刺了一下，那注射器里的液體，慢慢的進入年輕人的血液。林峰覺得已經司空見慣。無論是酒吧，還是舞廳，或者城市街道的某個角落，都會看到這樣的年輕人吸毒、注射藥品。

林峰從洗手間走出來，然後到舞台中跳了一會華爾茲。接著去收銀台結了帳，走出酒吧。林峰遠遠的掏出鑰匙，打開大眾途觀轎車的車門，開車遠去。夜裡，一切都很寂靜。這已經是凌晨了，街道上行人稀少、車輛稀少，偶爾有一兩個清潔工，用大掃帚清掃著滿是灰塵的街道。

路旁的燈光，好像衛兵似的守衛著這個浮躁的城市。街道上偶爾有一隻黑色的流浪狗，孤單的小跑著，它伸出長長的舌頭，彷彿要去趕赴一場巨大的盛宴，這盛宴是不容缺席的。

遠處居民樓的燈有的還亮著，這或許是一些加班的人為了生活，為了命運在拼搏在奮鬥。

林峰打開了車窗，風冷冷的吹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髮飄起來。林峰覺得自己，彷彿是風中的蒲公英，在隨風飄揚，也似乎是三月的柳條，迎風搖擺。

林峰看了看身旁的大榕樹，它們從來沒有停止過生長，正如歲月，從來沒有停下來一樣。林峰向女朋友阿嬌的住所開去，今夜，他將在那裡度過。

林峰覺得這就是旅途，這就是臨時的港灣。

（九）

林峰開車到了女朋友的樓下，然後向6摟走去。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看到阿嬌還倒在沙發上看電視。

「還沒睡？」

「在等你，你不是說要回來的嗎？」

「哦，其實你不用等我！」

「沒什麼，看下電視劇，《藍色生死戀》，好看！風靡全球哦。」

「是嗎？有那麼好看嗎？」

「當然，韓國作家寫得多好啊。」

「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都喜歡看電視劇，我讀大學的時候，班上的大部分女生上課時間都在看手機下載的電影，有時竟看得入迷，哈哈的笑起來，弄得老師莫名奇妙。那時女生的娛樂方式離不開MP3、電視劇（特別是韓國泡沫劇）、QQ遊戲等。女人，永遠都這麼小資，夢想白馬王子、夢想灰姑娘變成白天鵝。」

「哎，你沒品味！」阿嬌仍舊看著電視屏幕，懶懶的說。

「是，我沒品味，對了，有吃的沒？」

「冰箱里有西紅柿、西瓜、香蕉和凍了的水餃！對了，周末再去買口鍋，前幾天用鍋炒菜，忘了洗，現在洗不掉了。再去買一口。」阿嬌說。

「老天，買了好多鍋了，還要買，兩個月之內都買了8口鍋了。你雜不自己勤快點，動手洗了呢！」林峰無奈的說。

「我討厭做家務！」

「看來，還真得給你找個保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找個保姆做飯，自己做太麻煩了，但是保姆做飯不好吃怎麼辦？」阿嬌表示疑惑。

「那怎麼知道，換吧！」

「說得也是，現在保姆不好找啊，年輕一點的都去當服務員了，年老的做事又不勤快，還不怎麼衛生。」

「哎，你毛病多！」

「你才毛病多！」

「呵呵，不說了。」林峰走到冰箱旁，打開冰箱，拿出兩根香蕉剝了皮放進嘴裡，吃了一口問：「你要吃不？」

「不要，你自己吃！」

「哦。」林峰吃完香蕉，然後走到卧室，脫掉衣服便躺下了。阿嬌還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林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電視劇《藍色生死戀》的聲音。

林峰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徐安琪，徐安琪穿著白色的裙子走在前面，像雲一樣輕輕的飄。林峰在後面追趕，他跑啊跑，可是始終差那麼一小段距離。他大聲的喊叫，也不能將徐安琪呼喚答應。林峰覺得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一樣，他的喊聲就像空氣，靜止，沒有聲音。

房間里阿嬌，仍舊坐在沙發上，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繼續看著電視中的情節。她眼睛緊緊的盯著屏幕，臉上時而露出笑容，時而顯出怒意，時而又表現得特別緊張。她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電視劇情節中，彷彿自己就是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和電視劇中的人物同喜同樂。

阿嬌瞧瞧了卧室，林峰已經躺下睡著了。檯燈還開著。床前的桌子上，放著林峰和阿嬌的合影。阿嬌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峰，是林峰畢業後來參加阿嬌表姐的婚禮。林峰問了阿嬌的電話號碼。兩個人從那以後經常簡訊聯繫。再後來，阿嬌的母親神神秘秘的讓她去見一個人，說是什麼阿姨的獨生子。於是阿嬌陪母親去見了。誰知道會是林峰。他們碰面后，都感到很驚訝。這讓阿嬌的母親欣喜異常。說，你們認識就更好了。

於是林峰和阿嬌在雙方父母的戳和下，談起了戀愛。他們打算過幾個月就結婚。這所房子是林峰的父親送給阿嬌的，說等他們結婚後就住這裡。這是間130平方的套房。阿嬌現在一個人住在這，林峰住在另一個房子，挨著電視台。林峰說，上班方便。林峰有時也來這裡居住，他們會做『小夫妻』。阿嬌想到這，電視劇《藍色生死戀》就結束了，說明天晚上繼續。

阿嬌關掉電視，走進卧室，關掉檯燈躺進被窩裡，她摟著林峰的身體閉上眼睛。

夢，在寂寞的邊緣瀰漫開來。

（十）

林峰又到電視台上班了，今天又來了個實習生。是某某重點大學的，林峰帶他。這個實習生表現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林峰感到很奇怪，他媽的重本大學，就培養這樣的人才，裝得還真像啊。

林峰很少做事，來了后，任務都分配給部門的其他同事做。實習生來了，林峰就叫實習生做。林峰知道實習生家在農村，所以養成了這種膽小的習慣。林峰覺得，這小子還真沒見過大世面。林峰想起前一個月，一個某某大學的畢業生來電視台應聘。筆試考了第一，可是面試這小子不懂竅，居然沒表示表示，結果被刷了。林峰覺得，這年代，中國的背景關係，根深蒂固幾千年，不得不順從。

實習生一口老師一口老師的叫得林峰心裡奇痒痒。林峰長這麼大，還真沒被人叫過老師。不過，林峰想，他媽的，大學里學的那東西，出來還真沒用上。反而喝酒、抽煙、拍馬屁，這些林峰自學成才的手藝，林峰獲益匪淺。林峰覺得以後兒子讀書，一定要選技術含量高的專業，沒他不行才牛逼。

熊楊給林峰打了電話，說在一個鎮上教書。熊楊說他就找這個鬼教師，工作也花了一萬多塊。他媽的，考個編製還要請客吃飯。不然就把你分配到深山老林喂野豬去。

熊楊說，他再混兩年，就去找教育局的幾個頭頭，花點錢當個副校長噹噹。熊楊說，他媽的，校長現在也吃香。什麼美國、德國、澳大利亞都去過。在外考察回來，他媽的那些拍馬屁的老師一群群的去幫他開車門。熊楊，老子當了副校長之後，就算我騎個自行車，也有人來幫我停車子。這年代，老師的嘴臉一樣暴露得面目全非。

熊楊在小鎮教書悠閑，還真應了賈小刀開學時介紹的那句話『吃的是紅苕稀飯、喝的是高粱白酒』，不過還得補一句，就是打的是『一二四八』麻將。熊楊說，下半年就結婚，女人是鎮上的一個小學教師，長得不咋樣。他媽的，追她的人還蠻多。有醫院的醫生、郵局的職員、還有學校的光棍老師。熊楊說，也是太寂寞了，他就隨波逐流，向她獻殷勤。把看家本領唱歌天賦顯現出來，每天在她樓下高歌一曲，然後又彰顯運動健將的熱血精神，在校運動會上贏得最佳人氣獎。

結果，這妞主動投懷送抱。當然，熊楊也抄襲了王洪的許多情詩，還有普希金，拜倫、泰戈爾、彼特拉克的。這樣，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從精神面貌上，熊楊都獨佔鰲頭，在眾多『應考者』中獨中頭名，贏得狀元稱號，把她騙到了手。現在他們可是卿卿我我，好不甜蜜。哎，現在還真後悔，要是大學多耍幾個女朋友，現在也會覺得滿足了啊。熊楊說，這一生只能束縛在此女子身上也。別看她乾乾瘦瘦，他媽的，典型的一個母老虎。現在熊楊的所有資金和財務都被嚴格看管著，每個月只給他必要的煙酒錢。現在熊楊都開始學著藏私房錢了。什麼鞋子里、衣櫃里、書里等都有他的私房錢，弄得他日子好不難過。

林峰聽了后，哈哈大笑，大讚熊楊上輩子討來的福分。說等熊楊結婚，一定送一個母老虎玩具給他，讓人放在家裡天天觀賞，每天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