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撲朔迷離
在何心潔掌握了主動權之後,接下來的慣例問詢,便掌握在了何心潔的手中,而張子豪雖然想要從何心潔的手中將主動權重新的搶奪回來,不過張子豪卻無奈的發現,似乎何心潔在一邊記錄一邊問詢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也是因為之前自己的一些衝動,所以張子豪根本沒有辦法在對方沒有犯錯的前提下,讓對方繼續做一個簡單的記錄員。
想到自己這麼快便被何心潔取而代之,張子豪的內心還是有些失落的,而且讓張子豪更加難受的是,此刻坐在自己對面接受詢問的還是自己的老師,雖然自己的老師楚天賜僅僅只是一個目擊證人,不過張子豪都會因為不能夠給予自己的老師一定的幫助而感到內疚。
終於,在將整個事件的經過全部都詢問完畢之後,何心潔的臉上更加的自信了幾分,因為這一次,是何心潔來到海市公安刑偵隊之後,第一次獲得參與案件的主動權,如果這一次,自己能夠完美的將這個案子偵破的話,今後這海市的公安刑偵隊,就不再是鐵板一塊,歸根結底,最為重要的還是成績。
問詢結束之後,何心潔起身將攝像關閉,而這個時候的張子豪在有些歉意的看了楚天賜一眼之後,便準備失落的離開了,因為這一次的記錄之中,並沒有任何偏向於楚天賜的推斷的記錄,那麼最終這起事件終究會如何定性,就真的不可預料了。
張子豪剛剛走到門口的位置,卻突然的發覺何心潔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所以便回頭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得此刻的何心潔伸手將楚天賜攔截了下來,並且要求楚天賜再次坐到了被問詢的椅子之上,看到這樣的情況,張子豪再次怒火高漲,無論如何,自己的老師楚天賜都只是一位目擊證人而已,並非是何心潔的罪犯,此刻何心潔再次將楚天賜攔截下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何心潔真的覺得,自己的老師離開刑偵隊就真的低人一等了嘛?
「何心潔,你要幹什麼?」
張子豪依然是那麼的衝動,在並沒有搞清楚真實的狀況之前,便已經憤怒的開口質問起來,只是在聽到了張子豪的質問,無論是何心潔還是楚天賜,兩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張子豪,因為就在慣例問詢結束之後,何心潔已經對楚天賜說了,想要請楚天賜說一說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所以才要將楚天賜留下來的,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想到,張子豪因為心情低落,並沒有聽到何心潔的這句話。
之所以何心潔要將楚天賜繼續的留下來,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雖然何心潔對於自己的天賦非常的自信,不過何心潔也明白一個道理,如果自己真的盲目的自信的話,或許最終會讓自己從別人家的孩子跌落到反面教材之上,所以有些時候,聽從一些其他人的建議,能夠讓自己更準確的把握正確的路線,而楚天賜畢竟是曾經的刑偵隊隊長,在刑偵上比自己這個菜鳥恐怕要強太多,所以聽一聽楚天賜的建議,對自己只有好處,於是才在問詢結束之後,準備向楚天賜詢問一番對這個案子的真正看法。
還是楚天賜和張子豪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所以對於張子豪的性格,楚天賜就更加的了解,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明白張子豪這樣質問的原因,不過很快的,楚天賜便明白了,之所以張子豪此刻會質問,更多的原因定然是張子豪在剛剛再次有些衝動了,雖然最終張子豪成功的剋制住了他自己的衝動,不過同樣的,因為他不停的剋制,所以也就忽略了何心潔在自己身邊說的話。
在這個時候,楚天賜明白,張子豪已經先入為主的將何心潔定性為楊劍春的人了,所以張子豪開始本能的拒絕善待所有何心潔的各種舉動,同樣的包括此刻的這個讓張子豪有些莫名其妙的舉動,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楚天賜抬手示意張子豪,要求他同樣的留下來,如此一來,張子豪才沒有繼續的去爭辯什麼。
其實對於楚天賜來說,無論何心潔究竟是不是楊劍春的人,對於楚天賜來說都沒有任何的不同,畢竟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楊劍春這個自己的警校同學為何會針對自己,雖然心中又太多的不滿,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楚天賜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無論內心對楊劍春有多大的成見,楚天賜都不會將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之中來,更何況這何心潔也僅僅只是和楊劍春的關係更加親密一些而已,只要是為了辦案,楚天賜是完全不會對何心潔產生任何的負面情緒的。
本想著勸說張子豪幾句的,畢竟此刻出現了這樣一個案子,如果張子豪能夠成功的偵破,那麼對於張子豪在刑偵隊之中的地位是有一定的幫助的,只是看到張子豪眼神中依然存在的不滿之後,楚天賜放棄了勸說,因為張子豪不能夠儘快的進行自我調整的話,很可能很快的,便被何心潔超越,而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張子豪這個所謂的前輩,就需要整天跟在何心潔這個新人屁股後邊跑了。
沒有去理會張子豪的小情緒,楚天賜直接將自己所感覺的事情全部的講述了出來,當然,在講述這些之前,楚天賜首先需要知道的,便是這一次死亡之人究竟是什麼人,相信對於這一點,並沒有太大的困難,雖然死者的容貌已經不再清晰,不過有了自己描繪的相貌,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特徵,想必確定死者的身份還是非常簡單的。
而何心潔也確實沒有讓楚天賜失望,這一次死亡女孩子名叫凌婉茹,是市裡凌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凌婉茹剛剛將公司的大權從其父親的手中繼承過來,便遭遇了這樣的意外,正應了那樣的一句俗語,天有不測風雨。
在知道了這個死者的大概身份之後,楚天賜首先想到的便是家產爭奪,因為在事故發生之後,楚天賜明確的看到,另外一個和凌婉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出現在現場,隨後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便匆匆的離開了,所以楚天賜才會猜測,很可能這凌婉茹還有一個其他人不知道的雙胞胎姐妹,只要這凌婉茹死亡之後,那麼成功繼承凌氏集團的就成為了這一位雙胞胎姐妹了,所以給予何心潔的第一個建議便是仔細的查找,凌婉茹是否有雙胞胎姐妹。
當然,此時此刻最為重要的還是那一位肇事逃跑的司機,如果能夠找到這一位逃離現場的兇手的話,或許能夠解開更多的謎團,對於這一位司機,楚天賜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了,畢竟當時凌婉茹所處的地點實在是太過於黑暗了,所以楚天賜是真的沒有辦法去形容對方的一些身體特徵,現在這個時候,想要找到這一位男子,或許也只能是通過一些附近的攝像頭來尋找了,只是這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的方法,其實是最為困難的,畢竟刑偵隊的人手也是有限的。
在確定楚天賜不能夠提供更多的線索之後,何心潔終於選擇了離開,而這一次,張子豪並沒有和何心潔一起離開這裡,因為直到此刻,張子豪的內心還是有一些不服的,顯然剛剛楚天賜對於何心潔態度的轉變,張子豪還是明顯的感覺了出來,所以張子豪有一些疑惑,畢竟這何心潔是楊劍春的人,張子豪不明白楚天賜為何要如此的待她,張子豪覺得,是敵人,就應該用對待敵人的態度來對待,此刻楚天賜的示好讓張子豪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所以張子豪的內心是有些不舒服的。
「怎麼不說話啊?這可和你平時小鋼炮一般的性格有些不服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嘴裡也能夠藏住話了?」楚天賜有些打趣的詢問道。
似乎這楚天賜的開口終於給張子豪找到了一個台階,隨後張子豪心中的不滿徹底的爆發了出來,「師傅,你怎麼能夠向何心潔那個女人低頭呢?你知道嘛?何心潔就是楊劍春的心腹,你向何心潔低頭不就是向楊劍春低頭嘛?師傅你在我心中可是一直都是錚錚鐵骨的,我可不希望你突然的學會那些諂媚卑躬。」
「啪!」
楚天賜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張子豪的後背之上,用這樣的方法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待張子豪停止了口中的胡言亂語之後,楚天賜才繼續說道:「什麼時候我就向楊劍春認輸了?關於楊劍春無緣無故撤我的職一事,如果楊劍春不能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你師傅我只是對事不對人,難道你真的覺得我因為這一件事情就會公私不分嘛?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人命案,你還有心情去考慮個人的得失,你在部隊那會兒究竟學了一些什麼,在現在,沒有什麼比破了這個案子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所以,既然何心潔有心要對此案進行偵破,難道我還要遮遮掩掩的,不將自己的發現給說出來嘛?」
被楚天賜這樣教訓了一頓之後,張子豪終於明白了,對啊,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案子更加的重要,自己怎麼能夠如此的是非不分呢?所以在對著楚天賜告罪一聲之後,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