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枝獨秀

眾人落座后，傅鸞歌目光掃到了坐在中階的謝玲瓏和謝漣漪姐妹，方才並未看見她們還以為今日沒來，她的眸光微微一頓，盯著謝漣漪深看了幾分，卻發現她不時用目光悄悄瞥向傅泊生。

看來自己這位表姐也存了當太子妃的心思。

今日她的位子就在挨著徳馨長公主的下位，她這些年雖然見這位皇姑姑的次數不多，卻也是見過幾面，當年她同母妃算得上是閨中姐妹，連帶著小時候對她也不錯，只不過這些年她久居深宮同徳馨長公主倒是許久不見了。

她今日卻並未看到傅嫆英的身影，所以她的身側坐的是蔣如雪。

她收回目光，淡淡地品著杯中的茶，只飲一口就發現這是用新鮮菊花泡的茶，她淺淺地抿了兩口便放下了。

只見此時徳馨長公主由宮女扶著走上了首位，不愧是久居宮中養出來的女子，身遭貴氣不已，如今已經年約三十有二，卻絲毫看不出夫人之態，肌膚絲滑甚至不比二十齣頭的女子差了去，保養極好。

她落座之後便看向身旁的傅鸞歌，溫和一笑道：「昭明幾年不見長大了，越發像當年的寧安姐姐了。」

傅鸞歌恭敬地道：「皇姑姑這些年都未變，還是同從前一般容貌年輕氣度尊貴呢。」說罷她微微一笑。

「你的嘴倒是越發的甜了。」徳馨長公主欣然笑到。

眾人自來聽說徳馨長公主自從駙馬死後性子便清冷許多也從沒見過她對哪位皇子公主親近過，這位昭明公主倒是有本事。

蔣如雪側眼看向上位的傅鸞歌，目光微怔，她這是第一次見這位昭明公主，過去只聽姑母和母親提及過，說是當年謝貴妃所出的，她也知道皇后姑母對謝貴妃的厭惡。

只是眼前的女子長得極美，她從前也曾見過謝貴妃一面，只是一眼她便不禁感嘆於那絕色的容貌，可如今的傅鸞歌與之相較竟有過之而無不及，比起謝貴妃的端莊優雅，傅鸞歌卻多了幾分嫵媚動人。

「怎麼，本宮臉上有東西嗎？」蔣如雪的目光太過明顯，傅鸞歌不得不偏過頭看向她。

「不曾有，是臣女失態了。」蔣如雪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回過頭面上帶了幾份窘意。

此刻清楚的看著她的正面，蔣如雪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她是京中第一美女，可現如今有傅鸞歌在她又如何能保住這名頭？

她是蔣家唯一的嫡女沒錯，可蔣家家大業大旁系眾多別說父親的那些庶女，她若是不能成為一個聰慧美麗的女子，就有可能成為蔣家的棄子。

蔣如雪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節微微泛白，再次看向傅鸞歌面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溫婉笑意，只是眼中還是透出了幾分嫉妒：「臣女是蔣家嫡女蔣如雪，上次宮宴沒能參加，今日一見昭明公主當真是天人之姿。」

傅鸞歌並未應聲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面上帶著笑意。

這笑意令蔣如雪不禁背脊一涼，笑容有一絲的僵硬。

「是嗎？」

傅鸞歌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深邃，盯得她不由得低下頭避開那目光：「自然是真的。」

她發現傅鸞歌已經移開了目光，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有些不悅，她好歹也是皇后的親侄女，傅鸞歌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令她那般出醜。

殿中的歌舞結束，只在此時一個身姿挺拔高大的男子步入殿內，徑直在徳馨長公主的面前停下腳步，低沉的聲音響起道：「侄兒今日有要事在身，所以晚了些還望皇姑姑不要怪罪。」

熟悉的聲音令蔣如雪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果真是七皇子。

眾人看著方才進殿的男子有面帶疑惑有的低頭飲茶，不少貴女都被傅鴻安的俊美面容吸引悄聲詢問這是哪位皇子。

此刻福身請罪的傅鴻安雙眸微微一側，便對上了傅鸞歌的目光，只見她正淡然地看著自己，不由得面帶笑意。

「我倒是以為鴻安你是不願來了。」聽著徳馨長公主熟稔的語氣令一旁的傅崇禮與傅邯等人微微皺眉。

傅鴻安淡淡地道：「皇姑姑下了帖子，鴻安怎敢不來。」

「也罷你來的也是時候，各位一同到本宮的園中賞花吧。」

離了宴席，傅鸞歌便等來了謝家姐妹。

檀香替她攏了攏身上披著的狐裘，便退至一旁去。

謝玲瓏歡快的上前拉起傅鸞歌的手，笑到：「多日不見表妹可還記得我？」

「玲瓏，不得無禮。」謝漣漪有些擔憂的目光看了一眼傅鸞歌，擔心她不悅。嗯

傅鸞歌卻輕笑一聲，對著謝漣漪搖搖頭道：「無礙，姐妹間沒有那麼多禮數。」

謝玲瓏一聽笑得更是燦爛了：「果然還是鸞兒表妹善解人意。」說罷對著謝漣漪擠眉弄眼，眼中帶著驕傲的神色。

謝漣漪拿她沒轍，無奈地搖搖頭，轉而又對傅鸞歌道：「那表妹便一同去園中走走吧。」

這常馨宮的花園中栽種的都是各種品種的菊花，大多是各國進貢的貢品，宣陽帝更是尋了宮外遠赴盛名的花匠來。

「今日就連長安王世子也來了。」謝玲瓏瞧見不遠處正跟在傅旌身側的竇鳴驊皺眉到。

「這是徳馨長公主的賞花宴，就連太子都要敬著三分的長輩，世子怎麼會不來。」謝漣漪輕聲道，她自然知道這位長安王世子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名聲向來不好跋扈乖張。

謝玲瓏有些好奇地偷偷瞄了二人一眼，轉過頭來悄聲道：「從前也未見這位長安王世子同三皇子有什麼交情，今日看著交談甚歡。」

傅鸞歌聽著二人的對話目光掃過不遠處攀談的二人，眸中微動心中不由沉了幾分，鎮遠大將軍蔣煜是宮中皇后蔣氏的胞弟如今雖手握五千精兵，長安王傅鞍則也權勢不低，看來傅旌和蔣后是動了拉攏的心思。

擔心妹妹說錯話，謝漣漪不禁朝著傅鸞歌看去，卻發現她只是微笑不語，發現自己的注視也只是笑笑。

此時身側傳來交談聲，只聽她們提及那位驪歌將軍。

「你可知道前些時日那宮中被殺的刺客竟然是驪歌將軍。」

「當時聽了爹爹說我還不信，這驪歌將軍怎麼可能是刺客。」

「那驪歌將軍從未摘下過面具，莫不是奇醜無比或者毀了容？」紫衣女子面帶惑色低聲問著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見過。

「你們在次議論刺客之事若是傳到陛下耳中可知下場如何？」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玲瓏回過頭，只見眼前身著嫩黃色水綉紋羅裙的女子正是與她交好的吏部尚書之女段敏。

段敏看著眼前兩個女子，正了正神色，眼中卻掩飾不住的悲痛，冷聲道：「你們若是再提及驪歌將軍之事，萬一不小心便惹了陛下與長公主不喜。」

那兩個女子知曉她的身份，聽她此番言語也知道方才話語不妥忙的離開此處。

兩人離開，段敏卻依然站在原地，若說方才她抑制著眼中的悲痛，此刻卻整個人都透著幾分蕭瑟。

謝玲瓏快步上前看著段敏此般心中也不好受，段姐姐家室不低長相也不賴，如今已經及笄已經有人家前去說親卻都被推了去，她知道段姐姐對驪歌將軍傾慕良久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