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軍驪歌
宮宴開始,宣陽帝與皇后坐在上位,不斷的有皇子大臣送上賀禮飲酒言歡,西秦和南詔都送上了金珍玉寶而東瀾則獻上了不少極為珍貴的藥材。
謝玲瓏回到謝夫人的身旁,此刻身處酈陽宮中,這兒與別個宮苑不同極為奢華美麗,世人都說這是宣陽帝當年為了謝貴妃建造的別宮,可誰曾想這北陵第一美人竟如此芳華早逝,後來便成了宣陽帝舉辦壽辰的行宮。
謝玲瓏挽著謝漣漪的手好奇道:「姐姐,今日昭明公主真的會來嗎,我還沒見過寧安姑母的女兒長什麼樣呢。」
謝漣漪輕笑一聲,伸手點了點她的眉間:「這些年盡聽你念叨寧安姑母了,今日昭明公主若來了你還不得纏上人家了?」
「玲瓏才沒有呢,姐姐亂說!」謝玲瓏不悅地泯著嘴。
「你們倆姐妹也不注意點這是在宮中。」謝夫人無奈地看著她們,眼中確是滿滿的溫柔。
女席對面就是男席,這北陵城中所有世家嫡出的男子今日都來了,不乏英俊瀟洒的少年郎,不時的有女子掩面偷望,也有男子嘴邊帶著笑意,今日眾皇子也在,最為出眾的便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岑妃所出的太子,和李貴妃所出的八皇子了。
「姐姐,今日太子也在。」
謝漣漪順著謝玲瓏目光望去,人群中北陵太子傅泊生正與身側的長安王世子交談著,他身姿挺拔長相俊美,見此她不由得面色一紅。
因著謝貴妃得寵,年幼時她時常隨祖母入宮,有一日她與傅鸞歌嬉鬧不慎跌落池中,被路過的傅泊生救起,而後她方才知曉那是太子,從那時起她便傾心於他。
只見眾人的目光落在大殿入口,女子身披白色燙金狐裘,一頭烏髮盤成髮髻上頭的髮飾精美絕倫,帶著面紗看不清樣貌,一雙媚眼明艷動人。
眾人目光皆落在她身上,不時有人感嘆詢問,如此氣度究竟是哪家千金。
謝玲瓏此刻便認出這就是方才在御花園涼亭后的那位女子,近處一看當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女子慢慢步入大殿,宣陽帝瞧著她眼帶慈愛之色,朗聲道:「昭明,快到朕跟前來。」
傅鸞歌嘴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攏了攏手中的湯婆子向大殿中央走去。
「兒臣恭祝父皇龍體康健。」她轉身命人展開手中的畫卷,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浮躍紙上身遭是這北陵的無限風光,「這是兒臣親手繪製的賀禮,父皇就是這九天神龍,是北陵的天子!」說罷,她摘下面紗,一張絕美的容顏展現在眾人眼前,一顰一笑嫵媚動人輕塵出姿,只是那面色帶著些許蒼白,不難看出身子骨嬌弱。
宣陽帝笑聲道:「好好好!昭明的賀禮深得朕心,朕定將它懸挂崇世殿上。」
落座后,傅鸞歌對著身旁的傅泊生輕輕點頭。
坐在三皇子身側的傅嫆英滿是憤憤的目光朝她看來,憑什麼一個庶出的死了母妃的傅鸞歌可以有封號,而她這個嫡出的公主卻沒有。
「皇上昭明公主的身子骨弱,這瓊脂釀酒性烈了些,不如上些花茶?」皇后蔣氏看在眼裡盯著傅鸞歌眼中閃過冷意,當年大意留下那個女人的野種,多年來搶了皇上對嫆英的寵愛當真是可恨。
「皇后所言極是,來人將公主的酒換了花茶去。」宣陽帝招來兆公公吩咐道。
眾人收回目光,只是不時還有人悄悄瞥向傅鸞歌。
男席上夏侯虞不由得感嘆到,這女子饒是他見慣了各色美人也不得不讚歎幾分。
傅泊生偏過頭打趣道:「昭明長大了啊。」
傅鸞歌輕笑一聲:「太子哥哥倒是很久沒來看看鸞兒了。」說罷面露傷心神色。
傅泊生伸手點了點她的眉間,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這丫頭倒是會裝,前些時日南巡帶了些稀罕玩意兒本想前日給你,結果你這丫頭不在宮裡。」
「還是太子哥哥想著鸞兒。」傅鸞歌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嘟著嘴眼中卻帶著笑意。
…
這邊,謝玲瓏則激動的地看著謝夫人:「娘,方才那個就是昭明公主嗎?」
謝夫人面帶微笑的點點頭道:「那應該便是你昭明表妹了,只是你寧安姑母不在了,這麼些年國公府也與宮中少了來往,不知她還記不記得你這個表姐了。」
謝漣漪的目光則落在此刻說笑的傅鸞歌與傅泊生身上,這個表妹與從前有些不同了,從前她與祖母進宮時總是纏著她嬉戲談笑,謝貴妃在時傅鸞歌被保護的很好,那善良天真的性子惹人喜愛。
只是此刻看著她雖是在笑卻不難看出幾分清冷落寞。
「自姑母離世,因著表妹年紀尚幼和皇后多加干涉,咱們國公府倒真與公主斷了聯繫,就連這些年表妹的日子是如何過的都不知曉,更別提為她爭取些什麼,只怕她對咱們心存芥蒂。」謝漣漪的目光轉回看向謝夫人,面帶難色,
謝夫人的目光也變得複雜,她出生不低自然明白在世家大族沒有母親庇護的日子如何困難,更何況是在宮中…她看向傅鸞歌的方向,卻沒想到四目相對,她也正在看著自己,只見傅鸞歌對自己微微一笑,她有些愣住,回過神也沖她笑笑。
宇文珏的目光一瞬不眨的落在傅鸞歌身上,這樣美麗的女子卻是個病秧子當真是可惜了,這麼想著不由得搖搖頭。
此時軒轅昊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元珺曄卻不這麼覺得,方才軒轅帝對她的寵愛他來此時至今日可從未在其他皇子公主身上瞧見,一個孤身一人的公主能成長至此,還與太子關係親密獨得聖上寵愛,哪裡是容易的事,這個昭明公主怕是不簡單,只怕今日過後世人皆知這北陵昭明公主傾國傾城。
傅鸞歌就這麼看著元珺曄,他在看著自己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這便是東瀾最出眾的皇子了果真是個精明的人。
她輕咳兩聲,淺淺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花茶,淡淡的梨花香入口醇香甜美,心卻不由得沉了幾分。
這些年雖久居榮盛宮對外頭的事她還是知曉的,如今的鎮國公府已經大不如前了,母妃在時老國公還正值盛年驍勇善戰深得陛下賞識,只是近些年母妃逝世后,陛下對國公府的照佛也少了還有些隱隱打壓之勢,如今她若想為母親報仇穩固地位,還得靠母家的一分力,那麼就得恢復國公府往日風光。
夏侯虞目光丈量四周卻並未發現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眉心微皺感到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