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中毒身亡

顏修夜正對著窗外夜色撫琴，忽然「錚」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畫扇一驚，「娘娘？」

「不彈也罷，如此喜慶的一首曲子被本宮彈得曲不成調的。」顏修夜輕輕劃過琴弦。

畫扇在旁道：「這大年初一的，娘娘何事這麼傷感？可是為了淑妃之事？」

顏修夜輕嘆一口氣，「本宮總算明白，只要夏涼不倒，淑妃便不會倒。」

「娘娘可不要灰心，這可不是她夏涼的後宮。」

顏修夜冷冷一笑，「權衡利弊。」

畫扇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顏修夜道：「畫扇，去拿一壺梨花釀來。」

「娘娘。」畫扇不禁擔憂。

「梨花釀酒勁不大，放心。去拿吧！」

顏修夜正喝了一口悶酒。門被輕輕打開，顏修夜一看來人，是嬴天奕。顏修夜正欲行禮，嬴天奕扶住身體搖晃的顏修夜，「只有你我，不必這些禮數。」

嬴天奕扶顏修夜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梨花釀。「已經丑時了，夜兒為何不睡在此喝悶酒？」

顏修夜給嬴天奕再添了一杯酒，緩緩道：「皇上不也還沒睡？」

「朕剛在天龍池泡完湯浴，回來路上見緋煙殿還燈火通明，便進來了。」

顏修夜仰頭喝完一杯，給自己添了一杯，再給嬴天奕添了一杯。嬴天奕握住顏修夜雙手，「夜兒，你可是在怪朕？」

「臣妾不敢，臣妾也沒有怪責皇上的意思。」

「沒有？朕進來這麼久你一直悶悶不樂的，一聲不吭，一味只顧喝酒。難道這不是在責怪朕嗎？責怪朕寬恕了淑妃不是嗎？」

顏修夜抬起眼眸，望著嬴天奕，「皇上有皇上的權衡利弊與無可奈何，臣妾明白。臣妾只是在責怪自己不僅沒有能力護連兒周全，就連幫她討回公道都無能為力。」

嬴天奕攬過顏修夜，「這事你力不能及，更加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朕無能吧。」嬴天奕埋頭一連喝了三杯。

兩人都在責怪自己無能，三兩下便喝掉幾壺梨花釀。兩人都昏昏欲睡趴在桌上。

顏修夜緩緩醒來，只覺得頭隱隱有些重，「畫扇。」

畫扇連忙進來，「娘娘醒了？雲煙才給娘娘餵了醒酒湯，娘娘便醒了。」

「梨花釀本就酒勁不大，喝了醒酒湯很快便清醒過來。如今什麼時辰？」

「回娘娘，已是寅時。」

顏修夜望了望四周，「皇上回去了？」

畫扇道：「方才雲煙也給皇上餵了醒酒湯，想必扶去內殿休息了吧。」

「去瞧瞧皇上吧。」顏修夜帶著畫扇去內殿。

一進內殿，便看到一幅露骨的畫面。嬴天奕褪去裡衣躺在床上還未醒酒，而一旁的雲煙身上只著一紅色肚兜正欲爬上床。只因門突然開了，雲煙怔怔地看著顏修夜。

畫扇大驚，「雲煙你……賤人！」畫扇怒氣沖沖地上前掌摑了雲煙。錦兒聽聞聲響也連忙進來，一見這場面連一向穩重的錦兒都忍不住大驚。

「把人帶到偏殿，免得擾了皇上清凈。」顏修夜緩緩道。

偏殿內。

雲煙衣裳不整地跪在顏修夜面前，畫扇則在一旁怒視著。

「雲小主為何向本宮行如此大禮？」

「奴婢……奴婢……」雲煙嚇得瑟瑟發抖。

「喲！雲小主這聲奴婢我們可擔不起啊。」畫扇在旁諷刺道。

「雲煙，你枉費了我們待你的真心。也辜負了娘娘對你的信任。」錦兒說道。

「虧我們把你當成好姐妹。」畫扇道。

「從前看你替娘娘跑御書房殷勤得很，還以為你對娘娘的事上心，沒想到你如此居心叵測！」錦兒指責道。

顏修夜一直沒出聲，雲煙也不敢多說，任由畫扇與錦兒在旁責罵。

顏修夜制止了畫扇與錦兒，淺淺抿了一口茶道：「毓貴妃不幫你成為小主，你按耐不住要靠自己上位了是不是？」

雲煙臉兒煞白，錦兒一聽便猜到是怎麼回事。畫扇驚訝道：「毓貴妃？」

「奴婢不知娘娘說什麼？」雲煙抽泣道。

「本宮話都說這份上了，你還要裝嗎？」

「奴婢實在不知。」雲煙仍在發抖。

「當初溺斃白綾，敲山震虎，震的就是你，雲煙。」顏修夜玩弄著手上的茶杯，「白綾就一個小丫頭，存了疑心直接拉去杖斃就是了，為何要如此大陣仗？在場那麼多太監，本宮為何要叫你去溺斃白綾？」

「這不能證實奴婢……」

「確實不能，是本宮心存疑慮。只是……當本宮對白綾說若能說出背後的人來本宮可饒她一命的時候，你立馬將她溺斃，那股狠勁就已經坐實了本宮心中的疑慮。」

雲煙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竟是這麼早。」

顏修夜一笑，「是，本宮不揭穿你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既然你辜負了本宮，本宮就不必再給你機會了。」

雲煙一驚：「求娘娘恕罪，奴婢定會悔過，忠於娘娘。其實……毓貴妃娘娘對娘娘你一直不滿，一心想除掉娘娘。奴婢……奴婢願意協助娘娘。」

「你協助本宮？你都已經是毓貴妃的棄子了。有何資格跟本宮談條件？」

「奴婢沒有。」雲煙慌張地搖搖頭。

「沒有？想必毓貴妃當初就是用雲小主這身份來拉攏你的吧。如今你如此迫不及待了，這不是證實了毓貴妃捨棄了你嗎？」

「求娘娘饒命！」雲煙哭得梨花帶雨。

「你還有臉求娘娘饒恕？直接杖斃才好。」畫扇忿忿不平。

顏修夜手上的護甲輕輕劃過雲煙的臉頰，「杖斃？那豈不是辜負了這般好容貌？」

雲煙眼裡透露著幾分希望。

顏修夜繼續道：「你不是喜歡爬上龍床嗎？把你賣到宮外的窯子里，才不算辜負你這般容貌。」

雲煙大驚，慌張道：「娘娘還是杖斃奴婢吧。」

顏修夜冷笑，「你不知道死是最容易的嗎？」

雲煙拚命搖頭，哭得撕心裂肺，「求娘娘饒恕。」

顏修夜懶得看她，「錦兒此事交由你辦。」

「奴婢必不辱使命。」錦兒連拖帶拉地把雲煙拖了出去。

錦兒下去後門外傳來急忙的腳步聲，門還沒敲就開了，是夏芹。顏修夜一驚，這身邊的丫頭就數錦兒與夏芹最穩妥。如今夏芹這般慌忙定是有不小的急事。

顏修夜立馬起身問到：「夏芹，有何急事？」

夏芹神色凝重，「娘娘，青貴人……青貴人中毒身亡。」

顏修夜打碎了手中杯子，碎片散落在四周，顏修夜不解，眼裡充滿悲傷與疑問，「怎麼會中毒身亡呢？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中毒身亡呢？」

夏芹一臉擔憂與不忍，「娘娘趕緊去凌微殿吧，其他娘娘跟小主都已經在趕過去了。」

顏修夜渾身無力，跌落在椅子上，眼淚忍不住流下。「她今天還很高興皇上賜她的福瑞池湯浴呢，怎麼會突然間中毒身亡呢？」

「娘娘，你要保重身體，切勿悲傷過度。」畫扇在旁看著顏修夜哭成淚人，甚是不忍。

顏修夜哭了一會，在畫扇的攙扶下緩緩站起，拿起手帕拭去淚水。「夏芹，你去內殿通知皇上。畫扇，立即隨本宮去凌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