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動怒

第十一章 動怒

「老闆,這支金簪,我買下了!」魏憲沒有絲毫猶豫,用充滿柔情的目光看向緋煙。

緋煙挑眉道:「魏公子,這可不便宜。」

「既然煙兒喜歡,區區十萬兩算什麼?這只是我送給你的小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才是。」

緋煙心中暗自冷笑,有些人就是賤骨頭,你越是對他疏離,他就是越是想要靠近,越是費盡心機討好,反之,那些輕易到手的,得到了就很快會棄如敝履。現在的緋月,和前世的她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這時,老闆已經將金簪放進金絲楠木錦盒裡包裝好,魏憲拿過來直接遞給緋煙。

緋煙垂下眼睫看著精美的錦盒,卻沒有立刻接受。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情。「我雖確然喜歡這支金簪,奈何實在太過貴重,我著實不敢收,魏公子一片心意,請恕緋煙不能領受。」

魏憲的雙眸忽地黯淡下來,語氣也變得冷淡:「你是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

緋煙的唇角微揚,一臉苦惱的地道:「我怎麼敢不給魏公子面子呢?只是,唉,只是我家王爺霸道得很,管我管得嚴,若我隨意收受別人的禮,只怕會惹他不高興。」

尉遲慕!魏憲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一時怒火中燒。但是在緋煙面前,他很好地控制住了。

安靜了片刻的緋月又不甘寂寞地開口了:「姐姐這還沒有嫁給信陵王呢,就這麼被他管制?來日成了婚,只怕沒有好日子過吧?連收個禮都畏畏縮縮的,真是丟了丞相府的臉。」

緋煙觀察到魏憲額頭上的青筋在抖動,很好,緋月又一次成功地加深了魏憲對她的厭惡。

面對緋月的冷嘲熱諷,緋煙輕抬手指,將錦盒接了過來。「不過嘛,王爺一向尊重我的意願,只是一支金簪而已,他不會在意的。」

緋月的臉瞬間變得鐵青,說不出話了。

雖然緋煙接受了金簪,但是緋煙開口閉口都是尉遲慕,讓他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看緋煙的樣子,似乎的確對尉遲慕有好感,他得更加討好緋煙才行。

從首飾鋪里出來,緋煙把錦盒交給了身邊的侍女拿著,面帶笑容地向魏憲辭行。「魏公子,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告辭!」

魏憲當然不會放過與緋煙獨處的好機會。「從這裡到丞相府有好長一段路呢,你一個弱女子怕是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吧!」

他明知緋煙現在住在信陵王府,卻故意說要送她回丞相府,這令緋煙感覺好笑。

「不用勞煩你了,我的兩個侍女都會些武藝,足以護我周全,況且,我是回信陵王府,跟妹妹也不同路,魏公子還是送妹妹吧。」

魏憲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很是憋屈的樣子,儘管十分不悅,但也不得不表現得有風度。

「既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

緋煙眉眼帶笑,福了福身,領著兩個侍女走向人群,身影很快淹沒。

緋月望著緋煙遠去的身影,眼神怨毒至極。

要討好的人已經走了,魏憲也不用再裝模作樣,即刻沉下臉,看也不看緋月一眼,轉身就走。

緋月好不識趣地追上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聽我解釋啊……」

「滾開!」魏憲憤然甩開緋月的手,眼中儘是鄙夷,「別再跟著本太子,否則,我不會留情!」

魏憲揚長而去,緋月愣在原地,方才魏憲的那個眼神,充滿了殺氣,令她心生懼意,不敢再繼續糾纏。

緋煙離開首飾鋪之後,就準備回信陵王府去了。經過湖邊時,她忽然停了下來,吩咐侍女道:「這東西,扔了吧!」魏憲送的東西,多看一眼,她都覺得臟。

侍女果真聽話地把錦盒扔進了湖水中。只聽見咕咚一聲,平靜的湖水激起一道水花。緋煙望著一圈圈的漣漪,臉上的笑意愈加寒冷。

回到王府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尉遲慕辦完公務回到府中已有多時,晚膳也早就準備好,就等著緋煙回來一起用膳。

侍女們將膳食一一擺上桌,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屋裡就只剩下了尉遲慕和緋煙二人。

尉遲慕見緋煙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今日出去一趟,可是見到什麼有趣的事了?」

緋煙莞爾一笑,「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魏憲,嗯,還有緋月。」尉遲慕的語氣是肯定的,一點也不遲疑。

緋煙點頭:「沒錯,而且,魏憲還送給我一支金簪。」

簪子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送的,它傳達著男方對女方的追求之意,是以自古以來,很多男子就會送簪子給心愛的女子以作定情信物。

尉遲慕心裡突然就很不爽,眯了眯眼睛,驀然扣住緋煙的手腕,不悅地問道:「你收了?」

「收了。」緋煙一臉天真地點點頭,見尉遲慕兩眼就要噴火的樣子,急忙道:「不過,之後就被我扔到湖裡去了。」

怒氣一下子從尉遲慕俊美的臉龐消散,尉遲慕攬住緋煙的腰,強行將她帶入懷中,滿意地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下,悅耳的聲音說道:「這還差不多。」

緋煙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心跳加速,臉頰也在發燙,趕忙推開尉遲慕的胸膛,低頭喝湯。

「魏憲送的東西,我才不會留著。」

尉遲慕沒有察覺緋煙的異常,只是很中意她說的這句話,心情不由自主地就變得好起來。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聊天,忽然緋煙想起了宮中中了蠱毒的貴妃,隨口一問:「對了,貴妃娘娘的情況如何了?」

貴妃中的是迷心蠱,得不到救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其他的緋煙倒也不在乎,只是這貴妃一旦死了,他背後的家族恐怕會有異動。畢竟,魏安那套借刀殺人的把戲,緋煙都能看得出來,貴妃的娘家人會看不出來?尉遲慕回答道:「宮中的太醫們束手無策,貴妃的病情惡化得越來越快,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緋煙蹙眉思索片刻,又問:「那麼最近京城可有什麼異動么?」

「你是說張家?」尉遲慕瞭然,很清楚緋煙心裡在擔心什麼。張家也就是貴妃的娘家。

「對,我在想,張家勢力巨大,近年來囂張跋扈,但一直隱忍不發,或許是因為貴妃在後宮的緣故,如今貴妃性命垂危,貴妃的父親意識到皇帝遲早有一天會剷除張家,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尉遲慕看了緋煙一眼,道:「你說得不錯,貴妃病危,張家的確會有所行動,不過張青此人行事向來縝密,不會給人留下把柄,即便是要做什麼,也絕對不會露出絲毫痕迹。」

這也就是說,目前還沒有發現張家有什麼異常。這種事情關係重大,在有確鑿證據之前,是萬不可輕舉妄動的,雖要事先做好防備,但也不可太過明顯,以免打草驚蛇。

沉默須臾,尉遲慕說道:「且再看看吧,相信我們能想到的,陛下早就已經想到,他定然會做好部署的。」魏安如果連這點心思都沒有,他這皇位也坐不了這麼長久。

尉遲慕是信陵王,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他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守護黎民百姓,倘若張青造反,他領命平叛便是,而這些君臣之間的勾心鬥角,能不沾手,則盡量不沾手。

這段時間,京城依舊是風平浪靜。

緋煙多數時間待在信陵王府中,偶爾看看書撥弄撥弄花草打發時間,或者跟尉遲慕討論一下朝中局勢,偶爾也會暗自沉思,算計著怎麼對付魏憲和緋月。

這日,尉遲慕難得休沐,一整天都不用處理公務,他便想著帶緋煙出去逛一逛。春天來了,萬物復甦,聽說城南郊外有一處好地方,景色甚美,適合踏青遊覽,他欲跟緋煙去走走。

緋煙為了躲避魏憲,這幾天都沒有出去,著實有些悶了,倒是蠻有興緻。

打著過兩人世界的小心思,尉遲慕並沒有帶隨從,來到馬廄,準備騎馬出城。

緋煙不太好意思地說道:「王爺,我不會騎馬。」

尉遲慕牽住她的手笑道:「你不用會騎馬,我會就行。」

話音一落,緋煙整個人便被抱起,天旋地轉間,還未弄清楚狀況,人就上了馬背。尉遲慕緊接著也翻身上馬,堅實的胸膛緊貼在緋煙的後背,兩人靠近得呼吸可聞。

緋煙並不抗拒與尉遲慕親近,這一點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明明就認識還不超過一個月,怎麼就感覺相識很久了呢?春天的風已經溫暖,刮在身上並不覺得寒冷,只是駿馬疾馳,狂風灌入鼻子嘴巴,令緋煙有些呼吸不順暢。到了目的地之後,臉頰泛紅,衣裳微亂,頭髮也亂了,有點狼狽。

緋煙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舒心地欣賞起美景來。這裡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因為風景好,吸引了不少人來踏青,從山上到谷底,長滿了花草,團團簇簇的,延綿不絕。

尉遲慕非要牽著緋煙的手到處走,緋煙拗不過,只好順從。前世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都不知道京城還有這麼一處好地方,緋煙覺得自己的前生真的白活了。

山谷雖景緻萬千,但是並不大,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就已經走完一圈。緋煙也感到有些累了,尉遲慕便帶著她回到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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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妻不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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