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憐雨閣 (上)
月已經看見了輝煌氣派的閣樓,瓊壁玉頂,赤棕的木柱搭出了三層,閣頂是亭形,八角如飛鳥展開翅翼。二樓和頂樓都有著獨立的閣台,在柱子之間的是雕刻著風花雪月的木刻。牌匾掛在門頭上,筆鋒銳利的三個大字「憐雨閣」。
「這……就是憐雨閣?」月站在門前不遠處,上下打量面前這個古樸雅質的閣樓,稍有幾分痴醉的神情。
「對啊,怎麼了,被嚇著了?」唐栩煙自豪地望著月,隨後颯爽一轉身,手輕一打,衣尾飛起,招呼道:「進來吧。」
進樓內,發現內部更是古韻十足,三足梨木凳,木雕桃花桌,每一件經過精雕細刻如同藝品的擺飾,桌椅,都毫不緊湊地擺放,給人一種微妙的舒適感。盆景是金錢松樹,放在玉嵌圓盆里,放在櫃檯上。櫃檯后還有一副千年雪松圖,筆墨豪逸,給人一種昂立而不傲的視覺體驗。
「栩煙,你回來了。」掌管櫃檯的是一位面帶微笑的儒雅男子,頭上帶著木簪,總是一副恬笑的模樣,身上的淡藍短衫也十分素凈,總體讓人覺得和藹可親,容易接近。不過唐栩煙可不那麼認為。
「你再敢喊我栩煙我就砍了你的腦袋。」唐栩煙把長劍連著劍鞘往櫃檯上重重一拍,驚人的響聲把一旁端詳兵器的人嚇得一晃,有一個拿劍的差點揮到自己,頓時臉都綠了。
「栩…唐小姐,不要動怒,嚇到顧客…」他可十分清楚唐栩煙的脾氣,不可得寸進尺,但是偶爾喊一聲還是沒有問題的。他拿起唐栩煙的長劍,擺放在身後的武器架上。「唐小姐是小姐的尊稱,以後喊我煙這個名號。」
唐闕染是憐雨閣的千金,固然被尊稱唐小姐,而唐栩煙是唐闕染的四大貼身護衛,雖說親如姐妹,但是平常也是被喊作名號的。四大護衛分別是煙,雲,茹,雅,個個都是霞宇期的武者。而憐雨閣則是在遠洋城,或者是乾羅國內都赫赫有名的兵器閣,閣主唐仞痕跟是一名塑身期強者,並且有著一手煉器的好手藝,地階兵器還是能信手拈來的。地階兵器在一名靈丹武者手中至少能提升一個小層次修為,若是悟得兵魂,兵意,兵靈更是有過,所以乾羅國皇帝也是對唐仞痕有禮有敬。所以憐雨閣也算是乾羅國的一個兵器基地。
「這位是…哦,我叫李生河。」李生河看著帶著面具的月,自報姓名。主要是李生河看到月跟著唐栩煙有些不爽,唐栩煙明明是出去買花料,怎麼帶了個男人回來?
月見此,把自己的面具取下,掛在腰側,然後答道:「月,僅有一字。」
李生河直接愣住,他從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更別說月與女人都有得一比,要是換個性別,絕對禍國殃民。但是他和唐栩煙又是什麼關係?
「你個傢伙話怎麼那麼多。月,跟我去樓上。」唐栩煙給了李生河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上樓。
「不過樓上不是貴賓區么?」李生河楠楠道,他也不是第一次見獨自一人來的富家子弟,也沒有見怪。「我不管你是那個家族的,離栩煙遠一點。」李生河不知為何冷冷地對著月說了一聲,但根本就沒有看著正在上樓的月。
李生河有些驚訝,他驚訝於自己的脫口而出,跟驚訝於自己的不合禮儀,要是哪個真有地位的人家,可不是自己一個小掌柜可以得罪的。他抬頭看向月,月不過瞥視了他一眼,踏步上樓。
李生河此時有些膽戰心驚,但也只能故作冷靜了。
「那個傢伙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抱歉啊。」唐栩煙一臉歉意地說道,「沒事,我才是冒犯了你們。」月的右手輕輕撫摸滑動著扶梯,而且微閉雙眼,沉浸地感受著。「這個木料,還不錯。」
「誒?沒想到你對這些還有點了解啊,這是我們小姐最喜歡的雪松。聽說從小我們小姐就十分喜歡花花草草的,所以老爺就在這方面上花了不少功夫呢。」月聽著點了點頭,確實在哪都能看見松樹的身影,不過楊暘是如何與這種大小姐攀上關係的?
月並沒有去多想,他只是為了報一份恩情罷了,僅此而已。
走上了幾層,月發現一樓以上樓層的人十分少見,而且每一把武器都用上好的精鐵架擺放,甚至再上幾層,根本就看不見全露而出的武器了。「煙小姐,這上面的人為何如此之少。」月開口問道。
「……因為上面都是一些貴賓區,沒有閣主的准許是不能上來的,而且還需要足夠的財力,才能在這裡購買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而頂樓是閣主和小姐的房間,還有一間最大的拍賣行。而下面一層就差不多都是閣主鑄煉的兵器了,也有一些閣主去遺古禁區里收穫的寶貝。」唐栩煙已經把整個憐雨閣都介紹了一遍,還把閣主的一些事告訴了月,唐仞痕是一名地階煉器師。
月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他發現唐栩煙的步伐根本就沒有任何減緩的跡象,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要直接去找唐闕染。但出於禮貌,月還是問了。
「去找唐小姐啊,你這封信要親自遞給小姐。」唐栩煙說著,已經走上了頂樓。月打眼一看,發現頂樓完全是一個不同於下面的裝飾,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家一樣。各種精美的飾品,古樸的傢具,以及用腳能踏出脆響的木板地。何況還有淡淡的幽香,像是花香,清淡而不平庸,沁人心脾。
「這裡護衛好像都很少呢,你們閣主不怕有人來……」月還沒有說完,唐栩煙就不悅地搶斷「首先,小姐由我來護衛,是不會出差錯的。而且閣主請過符師給這裡布下了天羅地網。更不要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感招惹我們閣主。」
月一臉平淡地聽著唐栩煙的連珠炮,然後再次問道:「你們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沿海的偏僻地方?」月有些不解的是,明明是一個如此作用之大的煉器閣,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沿海的偏僻小地方紮根深固。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唐栩煙不耐煩地看著月,柳眉輕皺,撲朔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少說點話。」唐栩煙說道。
月連忙點了點頭,果然如此咄咄逼人還是唐突了。不過看著月一臉無害的樣子,唐栩煙還是會心一笑,悅耳的笑聲傳在樓道。
「栩煙?」一個稍稍高冷的聲音響起,但是冰冷的語氣里卻包含著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