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母女徹夜長談
朱錦文和李氏的事兒定下來了，但沒急著選日子，這次江小團和朱老太太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風光大辦。
沒錯，即便是二嫁，可江小團還是不想委屈了母親，而朱老太太，兒子這麼多年婚事沒著落，被人說了不少風言風語。
今次得了李氏這樣有錢有貌的兒媳婦，自然要讓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瞧瞧。
朱老太太雖然面對著李氏還有些彆扭，可是被那群老太太吹噓一波后，心裡也覺得李氏不錯。
看著溫柔和善，對她也很是尊敬，比鄉下那群刁蠻的媳婦強多了。
棉布的事兒也敲定了，只要派些得力的人手過來就行，人選江小團也不必發愁，凌慕白作為她堅實的後盾，早就幫她準備好了。
江小團也不跟他客氣，凌慕白也高興，客氣多見外啊。
不見外才是一家人啊。
江小團把李氏和小月以及初一留下來，凌慕白又給他們留了暗衛守護，名義上是準備開鋪子的事兒，實則是讓李氏和朱錦文多些相處的機會。
李氏就算真的傻，這麼多年來在江小團的熏陶下也聰明了些，何況她不傻，哪裡看不出女兒的意圖。
「小團，要不我還是跟你回京城吧。」
女兒雖然很大了，而且處處比她這個母親強，可作為母親，她還是不放心。
江小團搖頭拒絕，「您就別操心京城的事兒了，新鋪子很重要。」
「唉……」李氏拉著江小團的手，輕撫著她的頭髮，有些話她不想說，可眼下，她憋在心裡實在是難受。
「小團，娘的好女兒，你的心思娘知道。」
江小團盈盈一笑，燦若桃李，「知道就好，多多相處下，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好的，趁著還沒成親也來的急。」
「當然，就算成親了也不怕，不想過了就和離。」
和離？
這是李氏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可現在，她被江小團感染的也覺得沒什麼，女人也應該有權利說不。
「好，娘睜大了眼睛看著，要是他對小月和初一不好，娘就回京城。」
「不只是小月和初一，最重要的是你，小月和初一可以跟著我。」
話雖這麼說，但如果容不下小月和初一，這門婚事壓根也不會被同意。
李氏點點頭，眼中泛著欣慰的淚光，「小團……」
江小團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娘，咱們母女之間，不要這麼肉麻好不好？」
李氏破涕為笑，無奈的看著她，「不肉麻，可這些話，娘憋了好久了，今天必須得說。」
「這些年，要是沒有你，娘不知道日子還可以這樣過。」
「不是說吃香的喝辣的，而是有些事情作為女人也可以爭取，也可以做到。」
「有時候年娘就想，你落水之後，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呢，之前的慫包咋就那麼厲害了。」
江小團面無表情，內心卻有些激動，她該不會是知道了吧？
如果真的知道了，也無所謂，這麼多年的母女情分，江小團覺得她應該也不會把自己當妖怪。
她默默的看著李氏，聽她繼續說。
李氏端詳著江小團，不單單是自家的孩子越看越好看，而是她真的好看，就像畫里的仙子一般，有時候她都恍惚，這麼精明能幹，貌美如花的姑娘，是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嗎？
「不過娘後來也想了，都是娘沒用，作為母親，不能夠保護你們幾個，逼的你小小年紀就獨當一面，你這麼能幹，娘欣慰，但同時也自責，這是我作為母親的失職。」
江小團一早就有準備，李氏要說些讓人流淚的話，她也做好了準備，嬉笑著岔開，可當李氏真誠的看著她，發自肺腑的感嘆的時候，她的鼻子竟然不受控制的發酸。
當然，她也被系統給鄙視了。
「娘，您別這麼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李氏搖著頭，「小團，你長大了，小王爺對你的好，娘看在心裡，等我們回京城，你們的事兒也定下來吧。」
江小團臉上頓時浮現一朵紅雲，「娘，不急。」
「你不急，小王爺可急了，人家等了你那麼久了，別說像他這樣的男人了，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能夠這麼一心一意的對你，也是難得。」
「娘之前總覺得你要離開，害怕死了，可眼下你真的要離開娘了，娘害怕是害怕，可更多的是高興。」
「娘，您說這些做什麼啊，我……」
江小團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像現在，她也仍然在猶豫，面對著唾手可得的回到現在的機會，還有一個真摯對她的男人。
她要如何選擇？
……
母女長談過後，江小團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她要返回京城，還有一筆大生意在等著她。
小月還好，知道留在這裡是有重要任務的，小初一卻捨不得跟江小團分開，抱著她的大腿，眼淚疙瘩就在眼圈裡打轉，說什麼都不鬆開。
直到小月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大姐，你要快點來接我回去。」
江小團抱著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好。」
小初一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然後看向凌慕白，用他以為很兇很兇神情語氣說道：「你要好好照顧我大姐，不許欺負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凌慕白也被他奶凶的樣子給逗笑了，雖然很快的就說了聲「好」，可還是有些好奇，「我倒是想知道，若是我欺負了她，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
小初一此時已經被江小團放在了地上，沒辦法，這小子吃的太好，又重了，她著實有些抱不動。
「我？」小初一抬頭仰望著高大的凌慕白，對比了下兩個人身高、體力上的差距，仍然不退卻，「我現在打不過去你，等我長大了，長得跟你一樣高了，我就找你算賬，哼。」
哈哈哈……
一陣笑聲中，馬車漸行漸遠。
凌慕白攬著江小團，柔聲的安慰，「很快就會回來了。」
江小團心裡有事，笑得有些應付，凌慕白以為她是因為跟家人分別而感到惆悵，也沒多問，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江小團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柳明森就來了。
看的出來，他對這樁生意很是上心，想必也不單單隻是想在他父親跟前表現。
「我們何時啟程？」
簡單的寒暄過後，柳明森直奔主題。
他看到了江小團一臉疲態，但在心裡他已經忽略了。
江小團沒睡好，倒不是接連趕路累的，而是昨天某人賴在這裡非要跟她促膝長談，怎麼趕都不走，最後她實在困的不得了，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她相信凌慕白是個正人君子，就算不是，她那些毒針隨時伺候。
凌慕白見她睡了，並沒有走，而是躺在了她身邊。
江小團當時並沒有睡的很熟，並且在他躺下來的瞬間就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凌慕白感受到了她不均勻的呼吸，嗤笑了一聲，「踏實的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收起你那些有毒的玩意。」
江小團有些尷尬，咕噥著翻個身，不管他覺沒覺得自己醒了，她就當作自己沒醒，背對著他沉沉的睡了。
今天早上，某人還非逼著她做了早飯，然後吃飽喝足才離開回家裡報平安。
所以這會兒，江小團只是單純的沒有睡醒。
面對急迫的柳明森，江小團也沒有說什麼，「我休息兩天，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柳明森心急如焚，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讓江小團不高興，不去了，他就徹底失去這個機會了。
「好，那兩日後我來找你。」
要是換做別人，凌慕白或許還挺放心的，讓阮靈跟著，在派些暗衛，但面對柳明森，他勢必要同行。
就連凌老王妃都無奈了，看著不著家的孫子，接連的嘆氣，「娶個媳婦就這麼難嗎？」
皇家貴胄尚且如此，那尋常百姓當如何呢？
可想想自家孫子要娶的這個媳婦，也不是一般京城貴女能夠比的了的，也就認了。
只是在臨行前，逼著凌慕白承諾，這次回來，務必要把婚事定下來，整天東奔西走的也不幹個正事。
凌慕白被催的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至於江小團那裡，到時候大不了死纏爛打，再來個苦肉計唄。
柳明森看到凌慕白同往，多少有些意外。
「凌小王爺難得有這個閑情雅緻一起前往。」
這話雖然說的好聽，但凌慕白也不是傻子，「沒有閑情雅緻也沒辦法，誰叫我未來的王妃愛折騰呢？」
說著他一把攬過江小團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宣誓著主權的同時還不忘挑釁的看著柳明森。
「要是別人我還放心些，可柳少爺英俊瀟洒，聰慧過人，我著實不能大意啊。」
柳明森清了清嗓子，知道凌慕白是明著暗著說他不懷好意。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小王爺呢。
忍著吧。
就算這樣，凌慕白還是不滿意，他扭頭深情款款的看向江小團，「我祖母放狠話了，若是這次不把咱們事兒定下來，就把我趕出王府。」
「不怕，我知道，你會收留我的。」
江小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