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衝突

能夠跟葉臻臻獨處，徐默的內心是十分高興的。

葉臻臻帶著徐默走到校門口，門衛大爺瞧見葉臻臻，被她的美貌所震驚，忍不住問道：「新來的嗎？長得跟大明星似的，你旁邊這個是你的學弟嗎？」

「我們都是高三的。」葉臻臻習以為常陌生人的突然發問。

徐默雖然名聲在外，可見過他的人卻也不多，門衛仔細看了徐默幾眼，這才想起來：「你是徐院長的養子徐默吧？你們兩位這是要離開？」

「幫他買球衣。」葉臻臻解釋道：「他要參加晚上的球賽。」

門衛忍不住問道：「徐默聽說是網癮少年，還會踢足球？」

「大爺。」葉臻臻覺得門衛有所歧視，不由想起了家裡的一些往事，不悅道：「網癮少年怎麼就不能踢足球了？」

門衛沖葉臻臻無奈的一笑，也不詳細問就打開大門。

攔了一輛計程車，兩人到了世貿市場的購物大廳。

葉臻臻無論走到什麼地方，似乎都是眾人矚目的對象，無論是她的長相或是穿著打扮，無疑都是最佳的，這樣的女人，以後都不會太差。

有幾個穿著打扮跟葉臻臻相似，都是一身潮牌的富二代，躍躍欲試要上前搭訕，葉臻臻不想那些人來煩自己，挽起徐默的手臂，嚴肅道：「有人能要搭訕，偽裝一下我們是情侶，前面有家球衣，非常正規我帶你去看看。」

徐默在一群嫉妒的眼神注視下走進球衣店。

葉臻臻一進球衣店就主動鬆開了徐默，看到了幾件珍藏般的球衣，欣喜若狂的走上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要買球衣的那位。

徐默看著先前被葉臻臻挽著的左臂，腦海中彷彿有一道驚雷掠過，此時的葉臻臻似乎離他也不是那麼遙遠···

徐默發獃的站在原地，看著葉臻臻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球衣的售賣員投來鄙視的目光，似乎看出徐默不是個消費的主，連上前打招呼的興緻都沒有，一起走到了葉臻臻的身旁。

開始輪番介紹球衣的價值與收藏的意義。

葉臻臻明顯也對球衣頗有見解，跟售賣員交談甚歡，完全忽視了徐默。

這種被現實忽視的感覺，徐默再清楚不過，體會的再多不過，別人或許會覺得他尷尬而他自己卻早已釋然，他獃滯只是因為，葉臻臻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打亂了他對未來的一切規劃。

他想走進葉臻臻的視野里，但是又害怕對方根本不在意。

「差點把你忘了···」聊了大概有十來分鐘，葉臻臻才想起來，是要給徐默買球衣，拿起一件白色的八號球衣，沖徐默尷尬而不失優雅的一笑，道：「這件球衣怎麼樣，大球星多拉姆就是穿這件球衣出道的。」

「很貴吧··」徐默一聽到大球星這樣的字眼，下意識就想到價格。

葉臻臻看了一眼價格，笑道：「也還好，也就一千多而已。」

一千多！

這個價格對徐默而言不算是小數目，用來買一件球衣，他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浪費，暑假工的一萬塊錢只是杯水車薪，往後上大學的費用，都還不一定能湊齊。

葉臻臻瞧見徐默低下頭，捂嘴笑道：「我表哥出錢，他是教練你不用擔心，還是有點積蓄的，一件球衣還是願意幫你付的，如果你沒錢的話，我幫你先把錢付了。」

「我有。」徐默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喜歡的女生為自己付錢，從兜里拿出一張建設的卡。

他連錢包都沒有！

他很窮嗎？

葉臻臻表情凝重，突然認真的問道：「徐默，能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情嗎，他們都好像知道，我也很好奇。」

「我是個孤兒，爺爺是孤兒院院長，重病在醫院，我比較喜歡打遊戲，這點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徐默簡短的介紹。

孤兒院院長不應該那麼窮才對啊！

「你爺爺沒有留積蓄給你嗎？」葉臻臻知道第一次見面就問隱私，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但她莫名的對徐默非常的感興趣。

「沒有。」徐默若無其事的回答讓葉臻臻內心一震。

怎麼會不留積蓄？

他才十六歲吧？

他靠什麼生活？

他的錢難道是自己掙的？

葉臻臻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看到徐默好似把頭垂的更低了。

「售賣員。」徐默抬起頭來，拿著卡走到櫃檯，指著葉臻臻手裡的球衣：「這件球衣付款刷卡。」

售賣員很詫異，以她的經驗來看，徐默不像是有錢的人，一開始她就以為付錢的會是葉臻震，卻沒想到是徐默。

「還是我來吧。」葉臻臻也拿出卡，跟徐默的卡不同，是一張有錢人才能擁有的白金信用卡，售賣員果斷選擇了葉臻臻的卡。

徐默見狀唯有沉默，葉臻臻的卡居然是白金卡，僅僅還是一個學生，就已經闊綽到這個程度，家裡肯定非常有錢吧...

徐默因為自卑，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剛好撞到了身後的人。

「你叫葉臻臻對吧？」被撞的那人對著葉臻臻說道。

背後的聲音有些耳熟，徐默轉身一看，居然是之前球場的謹風。

謹風的眼裡似乎只有葉臻臻，臉上也充滿了傲氣，似乎在他心裡覺得，像他這樣長得又帥家裡又有錢又是准職業足球運動員的人，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到異性的關注。

加上葉臻臻是新來的拉拉隊員，肯定對足球非常喜愛，他成功的幾率非常大。

「我認識你？」葉臻臻出人意料的假裝不認識謹風。

謹風滿臉吃驚，想到了什麼，旋即鬆開皺緊眉頭，紳士的一笑：「我離開足球是因為你，葉臻臻你應該知道，沒必要假裝不認識吧。」

葉臻臻蹙著秀美反問道：「展現自己的球技，是為了吸引我的關注？」

「不然呢？」瑾風以為葉臻臻是對他有誤解，才會不待見他，立刻又恢復了進門前的傲氣：「我是准足球運動員，實力得到了職業俱樂部的認可，但是性肖的一心袒護張韓語，換做是你，你也會一走了之吧。」

謹風在足球場踢出的那一球的確足夠驚艷，葉臻臻原本對謹風的印象也還不錯，但謹風不顧球隊臉面私自離開，如此自傲自負的性格，卻更讓葉臻臻反感。

「徐默，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葉臻臻很好奇徐默會怎麼回答。

徐默不善於跟人交際，換作別人問，他肯定不會開口，但葉臻臻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他沉思了起來，怕貿然開口也惹到葉臻臻反感。

「別想了，你是叫徐默吧？」謹風不善的對徐默說道：「走路不長眼撞到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就是個打遊戲害你爺爺住院的廢人，你不會以為你配得上葉臻臻吧？」

徐默攥緊了拳頭，他爺爺徐山的事情，是惟一能激起他怒意的導火索。

「我不知道說什麼。」徐默冷靜下來，冷冷的看著謹風道：「反正我不會只考慮自己。」

「且！這話誰不會說？」謹風不以為然的道。

葉臻臻沒想到徐默的回答如此簡單，但仔細想想，這本來很簡單的職業道德操守，剛剛謹風提起徐默爺爺的時候，徐默明顯是生氣的，但能很快的剋制下來，證明徐默其實非常成熟，不會因為憤怒而做出沖昏理智的事情。

如徐默這個年紀就有這份冷靜的，葉臻臻只有在他哥身上見到過，那時候葉耀代表華夏征戰聯盟世界賽，0比2落後，第三局局勢偏向於韓國KC，隊友全都滿臉愁容，只有葉耀沉著冷靜甚至可以說是亢奮，才扭轉敗局，完成總決賽上史詩級的讓二追三。

「球衣買好了，我們走吧。」葉臻臻對徐默回答很滿意。

徐默點頭。

謹風瞧見葉臻臻臉上的滿意，不敢相信的攔住兩人的去路：「我做的有錯嗎？」

葉臻臻不耐煩的把目光看向別處，不與謹風對視。

徐默推開謹風的手：「別的不談，光是肖教練是他表哥這一點，你的行為葉同學就不會原諒。」

「什麼？」謹風差點沒驚掉下巴，詫異的看著徐默：「你說肖教練是葉臻臻的表哥？」

「問那個告訴你我們在這買球衣的人。」徐默淡淡的道：「他難道只告訴你我們在這裡買球衣嗎？」

謹風驚恐的推到一旁，不敢相信的看著徐默，他是怎麼猜到的？

葉臻臻偷偷打量了一眼徐默，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他似乎不像看上去那麼笨嘛。

回到東南學校。

肖教練正滿面愁容，隊員們也大致如此。

張韓語去各年紀招新球員，但是東南球隊下午肯定要輸的消息似乎傳遍了學校，沒有一個人願意試試。

難道真要那小子進球隊頂替謹風的位置嗎？

一個是准職業，一個是幾年沒踢過球的，天差地別的懸殊肖教練如何高興的起來，隊員們如何高興的起來。

「球衣買回來了。」葉臻臻回想起走出球衣店謹風的臉色，心情格外的好。

徐默見葉臻臻在笑被渲染，也跟著沖眾人笑了笑。

「他還笑！」

「他是真不要臉啊！」

「要不棄權吧教練！！！」

隊員們苦不堪言，目光在徐默跟肖教練兩人臉上打轉。

肖教練也單手扶額表示難搞。

張韓語主動的走上前，拿起葉臻臻手裡的球衣。

葉臻臻一想到大家在背著徐默找球員，下意識以為是找到了要袒露實情，緊緊抓著球衣沒有放手。

「我給徐默穿上，你抓那麼緊幹什麼。」張韓語經過招新球員這麼一趟，對徐默這個唯一敢在今天加入東南足球員的學生，改變了原有的看法。

「哦！」葉臻臻沒想到這球衣居然是給徐默的，鬆開了手。

張韓語摟著徐默的肩膀，將徐默單獨拉到一旁，將球衣親手給徐默套上，然後湊到徐默耳根：「老實交代，你是真不會踢球還是故意裝的。」

徐默無語，還以為張韓語要說這球衣只是暫時給他穿的，等找到新球員立刻收回，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真不太會。」徐默肯定的回答。

這個不字，讓張韓語眯緊了眼睛臉上充滿懷疑，深深思索了片刻，嚴厲的問道：「你是想出其不意，在葉臻臻同學面前大放光彩，故意現在裝出一副弱雞的樣子，對不對！」

徐默無語到了極致，支支吾吾的說道：「張隊，我踢給你看，你看我實力處於什麼級別。」

徐默太久沒踢球了，所以對自己的球技沒有把握。

「你可不能像謹風一樣保存實力啊！」張韓語認真的道：「要是你現在隨便踢，到了下午跟謹風一樣踢出技驚四座的進球，我保證打的你鼻青臉腫。」

張韓語之所以會這麼問，全都是剛去招新球員被人白眼導致的，不管徐默藏拙還是真不會踢，他都對徐默很有好感。

另一方面張韓語覺得新人還是要恐嚇一下，否則跟謹風一樣，到後面無法控制，他是從心裡把徐默當成了球隊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