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飛沙丘的往事(一)
南疆皇曆六一五年,呍喖天師助陰命行篡位。
王城四天王之一的銀甲將駱師率部及總兵司的小半人馬鎮守南方十三城。
她是一個妖艷至極的美女,一顰一笑都在誘惑著身邊的男人去愛她,不同於南疆其他女子美的那麼樸實,她的美極為尖銳、甚是露骨。
她剛到南方就帶兵大肆的屠殺城鎮里的武裝勢力,抓不會武功的男人做奴隸,並暗地裡受陰命行之命,照著名單抓捕練武天賦極高卻沒有被發掘的的人,從而配合骷髏惡鬼為天師抽取魂靈,練就天門棒里的亡靈士兵。
這天在深夜,身著紅色短衫的駱師正帶一小隊人馬在十三城的烏蘇鎮衙司門口等待抓捕她的目標。
第一個目標人物是烏蘇鎮的年輕教頭,剛剛十八歲,名叫石百川。此人在烏蘇鎮是出了名的快刀手,為人剛正不阿,而且極為實誠。
夜色更深了,差不多是石百川交接完成這一天的工作的時間。在衙司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準備在尋一次街就回家。
就在石百川剛剛踏出衙司的大門,三把精鋼的刀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石百川一個激靈,隨即看見走到他眼前的駱師,皺起了眉頭:「駱將軍,久仰。」從見到駱師之後,石百川表現的相當沉著和冷靜。
「用不著久仰我,倒是石教頭,自我入了烏蘇鎮便每天都能聽到石教頭的名號。」說著,駱師抻起兩根手指輕撫在他的臉上。
「駱將軍來烏蘇鎮也沒差人打聲招呼,全衙司上下沒有人知道駱將軍的到來,前幾日還聽說您在西野城清理武裝幫會嘛。難道是因為屬下沒有成接待之禮?」
「難道抓你還要提前與你打一聲招呼嗎?我要是之前識得你,我一定先在昨日的這個時候偷偷見你一面,然後跟你共度一夜良宵,再告訴你我明日會派人來抓你,好讓你有時間收拾行李逃走嗎?」駱師說著,嫵媚的身子已經貼在石百川的胸前。
「那駱將軍能否告訴屬下到底犯了什麼錯?」雖說能夠故作鎮定,可是石百川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
「什麼錯?你錯在不該生在這裡。」誘紅的嘴唇在石百川的胸膛前一張一合,鼻子深吸,不斷地在探尋他身上雄性荷爾蒙散發出的氣味。
駱師呼出一口氣,從石百川身上抽離開,然後喊道:「帶走!」
一行人沿著小路一直行到了烏蘇鎮郊的一個土地廟,廟門外站著呍喖天師坐下骷髏、惡鬼二將,兩個人動也不動的看著他們進入廟裡。
直到進入土地廟,石百川還是裝作鎮定的樣子。在陰命行篡位后,欽點的王城四天王,他們的厲害石百川早有耳聞,尤其是金銀將中的銀甲,手段殘忍程度在四人中排在前二,並且未必是第二。石百川雖然很害怕,但他相信自己兢兢業業,並且在陰命行上位之後依然固守職位沒有參與前方的武裝反抗,他覺得自己沒理由被處死。
「石教頭,聽說過呍喖幫嗎?」
「聽過,屬下前些日子還在鎮子里遇到過一行自稱呍喖幫的人。不知抓我過來是否與這些人有關?」
「有關,也沒有關係。講一講,那些人呢?」
「那行人曾在客棧裡面鬧事,被我抓起來關了三天,現在也不知去向。」
「給你介紹一下!」說著,駱師打了個響指,骷髏、惡鬼從門外踏進廟裡。
石百川隨著響指轉過身去,發現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這兩個人物,他還以為是兩尊震廟的石像。
「呍喖幫骷髏將。」
「呍喖幫惡鬼將。」
兩個自持高傲的人同時陰邪的看著石百川,面帶著微微寒意,簡單的介紹自己。
「烏蘇鎮衙司總教頭,石百川有禮。」石教頭對骷髏惡鬼行了見面禮,繼續說道:「如果在下於上次的事情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還請二位當面指出,實在沒有必要請來駱將軍。將軍公事繁忙,在下又不是冥頑不靈之人,指出我的過錯,我會向呍喖幫的兄弟致歉。」
骷髏和惡鬼聽完石教頭的話之後,都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沒有料到此人會把話說的這麼客氣。
「石教頭,你的態度好到讓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你我們抓你到此的目的。」駱師嘆了口氣,繼續又對呍喖二將說,「兩位大師,人給你們帶到了。怎麼處理你們決定,名單上剩下的三個人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位置,剛好都在烏蘇鎮里。往後的三天,每天晚上給你上交一個人,就在這裡見。」
「有勞銀甲將軍了。」
「不必客氣,奉命行事而已。」
說完,駱師便帶著隨從離開了土地廟。
看著駱師的離開,石百川故作的鎮定徹底垮掉了。說不得,他立刻拔出腰間的大刀,對準了呍喖二將。
「石教頭,我們只是想要從你身上取一些東西而已。你放心,沒有私人恩怨,你抓我們呍喖幫那幾個鬧市的小玩意兒我不怪你,你們公事公辦。我們也有公事,還請石教頭不要為難我們。」骷髏將也學著石百川,一字一句說的客客氣氣的。
在骷髏剛剛說完,他的人骨鞭已經從地下快速的盤上石百川的身體,緊緊地把他纏起來。
就這樣,石百川整個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刀子也脫手掉下,聲音兵乓清脆。
「做事吧,惡鬼。」
說著,惡鬼從袖中拿出蘊藏呍喖魔力的根源寶珠,捏著寶珠的手在石百川頭上轉來轉去,嘴裡念著人們聽不懂的咒語,就看見石百川在地上不停上下抽搐,一絲幽蘭的霧狀氣體飄進寶珠里。最後他兩眼空洞,在地上一動一不動,只是還保持著時強時弱的呼吸。
「大哥,要不要殺了他?」惡鬼問道。
「天師只要魂靈。」說完,口中又念了一句短語,困在石教頭身上的人骨鞭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走吧,回去交差,明天晚上再來。」
一直到下半夜,石百川才微微有了一絲意識。他殘留的這一絲意識在儘力去支配自己的身體,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往廟外爬去,直到他在清晨的鎮郊遇上剛走鏢回來的飛沙丘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