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童劫 風雨欲來
只見水月白衣一揚,一個瞬步便到了青千縷旁邊,面向眾人道:「幾日前,甄府一夫人到我御靈山莊說有人要殺她的孩兒,請求我御靈山莊出手相救,奈何那位夫人看似神智有異,且神色恍惚,我御靈山莊並未受理,不想三日後甄府竟真糟了劫難,各位不妨好好想想那位久居深院的夫人是如何得知的?或是,是不是有人親自密謀了一出殺子的戲碼妄圖洗脫嫌疑,而剛好被那位夫人聽到了呢?所以那位夫人只求救子不提捉凶,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之一便是她熟識之人。」
聽到水月的一番言論,周圍一陣嘩然,紛紛看向那位當事人,只見那甄顏麟神色慌張,不停的用袖子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兩隻眼睛也是躲躲閃閃。
段明陸像是一點都不驚訝,緩緩道:「你說之一,莫不是還有一位幫凶?」
聽著段明陸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聲音,水月也不屑拆穿,便順其問而答道:「明陸大人說錯了,甄大人才是幫凶,而那位卻是主謀。」
水月每說一句話便看青千縷一眼,像是他倆商量好了似的,而青千縷彷彿也是被這不可思議的案情吸引了根本就沒明白水月的用意,還時不時的沖著水月點頭附和。
「那…可知主謀是誰?」段明陸道
「主謀便是…」話未說完水月輕手一抬聚靈化形之後一管晶瑩剔透的玉蕭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后飛身便向年克顯刺去。在玉蕭將要刺到年克顯頭顱之時,一個壯碩且孔武有力的身影呼嘯而至,用一把長劍彈開了水月的玉蕭。水月見主謀已經現身也並不戀戰,速速抽身而退,又回到了千縷的一側。
只聽段明陸一聲令下,百餘名弓箭手速速就位於斗場的圍樓之上。
年克顯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一臉的難以置信,道:「爹,你,你怎麼?您不是被妖靈所傷,重病不起嗎?您,怎麼?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是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年宏遠,枉我等一直敬你重你,你卻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真是妄為一門之主」一人憤憤說道。
事已至此,年宏遠也不做辯解,儼然一副求死的神態。
「年宏遠,你還不老實交代嗎?還是說,你兒年克顯也參與了此事?」
段明陸也是精明,知道年克顯是年宏遠的軟肋,為逼其就範也是耍盡了手段。
果然年宏遠立刻激動起來,分辨道:「不,與我兒無關,他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全是我一人所為啊。
「即是你一人策劃,那你目的何在?」
「我…我只想求財。」年宏遠目光躲閃,明顯沒有深思熟慮,倒像是隨意說來。也許當時的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難以說服。
「想你年家在嶙川城也算有些名氣,門人弟子也是眾多,聽說城南還有百畝良田,你說你缺錢?哼,不如說說你是用了什麼黑心的手段使此人墮入邪道的?」青千縷許是實在聽不下去年宏遠這不走心的理由便插了一句。
眾人也紛紛看向年宏遠等他一個解釋。
「我…我不能說」年宏遠一陣鎚頭頓足似有說不出的苦衷。
「並非是你不能說,而是不敢說。那便由我來說。事情必然是要了結的,只是早晚而已,不是嗎?」水月看了看青千縷接著說。
「想必年宗主是為了令公子才鋌而走險,聚靈化丹的吧。聽聞曾經有人提議靠聚靈化丹謀取利益,后被年宗主召集的各個門主極力反對,才不得已作罷。我想那個時候年宗主就已經用這個法子幫另公子續命了。若是有人再效此道,必然會驚動皇庭,到時候你若再化丹藥便是難上加難了,所以您必須反對。如今另公子恐怕已是對普通靈丹有所不受,所以您才不得已向那些擁有凈靈潔魄的嬰孩下手。於是您便自演了一出被妖靈所傷的大戲,便於抽身。卻暗自操控那籠中之人幫你擄劫嬰孩。我想那位甄大人才是真正求財的吧。」
「哈哈哈哈…我自詡計劃周密,二十年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如今也是要功虧一潰了,眼看就要成功了,為何,為何?」年宏遠咆哮道。
「因為,善惡自有天道。縱使你的計劃再周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如今可給你機會,交代原委,也許另公子的病還有的醫。」
聽到水月說年克顯的病可以醫治,年宏遠瞬間滿目淚光看著水月道:「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絕無虛言。」
聽到水月此話,年宏遠像是釋然了一般一臉平靜道:「好,只要能救我的顯兒,我願意全部交代。此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當時顯兒剛出生不久便被告知得了不治之症,我四處求醫無果。顯兒的娘親也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又是剛生產不久。沒過幾日便撒手人寰。我悲痛欲絕,不相信上天會如此無情,便抱著顯兒走訪各大靈界仙山求醫治我兒的法子,瞧過之後均言:生死自有定數,強留也只是徒增悲傷。此時我真的好恨,恨他們可救而不救。就在我回府欲為顯兒準備後事的時候,有一仙人見我兒一臉病態,斷言他活不過一天。我百般請求,不惜磕頭叩首以命相換,才得了他的良方。」
「他的良方便是讓你聚靈化丹為令公子續命,你痛恨他人對另公子見死不救,所以你便狠了狠心同意了?」
「小公子說對了。他人不在乎我兒的命,我也便不在乎他人的命。如今我已是罪惡滔天,怕是死百次也不抵罪孽,不如早些解脫。」
言罷鮮血如注……
「父親…父親…」年克顯抱著年宏遠的身體大聲喚著,悲痛的聲音響破天際。
彌留之際,年宏遠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那人…來自皇城…是皇室的人…使人魔化的邪術也是他所授…此人於我兒有活命之恩,所以便是死我也不能出賣他…」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還未遞出便咽了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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