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 怨

第23章 結 怨

只見清蓼,嘉魚被縛於高台之上,身上滿是傷痕,像是經過了一番嚴刑拷打。清蓼意識尚在,眼睛四下環望,滿是血痕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當她看到御靈山莊眾人的時候,眼神猛然柔和眼淚也隨之漫了出來。可是他們在清蓼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求救,而是…快走……

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只見一個身型高挑,身穿校場常服的男子輕踏馬背一躍而起,飛身落於高台之上。

落定之後,便環望台下。眉目之間,盡顯狡黠,輪廓分明,英朗不凡的臉龐既有成年男子的幹練又有書香文氣的儒雅,一身墨色常服不僅凸顯英姿更是增添了幾分危險,腰間懸挂的雙龍紋寶劍,亦表明了身份,此人便是司馬雲澈了。

只見他站於高台傲慢的神情表露無遺,盡顯了他高官厚位,名門世家的佼佼姿態。

御水菩提看到司馬雲澈的第一眼,便是此人危險至極,彷彿每一個眼神里都充滿了算計,笑容里亦藏滿了刀劍。

司馬雲澈用泠冽的眼神瞧著清蓼,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瞧了兩眼,用極其低沉且陰冷的聲音說道:「怎麼?行刺本公子好玩嗎,亦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大膽到拿命來玩兒。不過本公子可沒那個興緻去理會你們這種貨色。」言罷反手一揮重重的打在清蓼臉上。

見到清蓼受到如此屈辱御水菩提和火靈焰舞幾欲按耐不住,幾欲釋靈出手。花如幻只得在旁慎重提醒二人,小不忍則亂大謀,若此時出手極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看司馬雲澈如此行徑,針對的自然不是御靈山莊,否則大可不必如此麻煩。但是除了御靈山莊,還有誰會來此救清蓼她們?北荒,伏鳩?之前不曾問過但是如今清蓼既然可以召回伏鳩族人的殘魂安於千佛寺內,說明她並非伏鳩普通族人那麼簡單,所以司馬雲澈才能利用她,目的恐怕就是要將北荒伏鳩一網打盡。

御水菩提看著花如幻,語氣冰冷,言道:「花如幻,若是那個混蛋再對清蓼出手,你便不要在攔,你我即是已知他的目的,我御靈山莊出手總是好過他們伏鳩一族,至少我們…不會輕易丟了性命。」

花如幻欣然一笑,滿眼柔情,說道:「你開心便好。」

果然,司馬雲澈並沒有收手的打算,看了看手裡攥著的馬鞭,沖著台下說道:「此二人乃伏鳩妖女,不僅作出殺人滅門的駭人事迹,居然還妄圖刺殺本公子,本公子仁慈,不作計較,今日便把她二人賞給你們,刀,在這兒,誰殺…歸誰。」

伏鳩血統特殊,想得到她們之人比比皆是。一時之間各門各派燥亂四起,紛紛行動起來沖向高台。而此時司馬雲澈飛身而去落於高台之後的城樓之上,看著台下紛亂,一抹邪魅悠然揚起。

此時,只見一個白色身影從人群中翩然而起,輕若鴻羽,倏忽而至。站於高台之上,緩緩釋放靈氣,銀團驟然騰起,使那些爭相上前的人再難上前一步,只聽一個女子說道:「還不停止嗎?這兩個人,我御靈山莊要定了。」雖聲似流雲輕婉,但言辭卻如冰雪凜冽。

果然,聽到御靈山莊這四個字,大部分的門派紛紛示弱退了下來,但也有不知死活的人偏偏願意撞上去。但人還未到跟前便被火靈焰舞一鞭子抽了下去。

花如幻和白水月互使了一個眼色,花如幻一個響指一朵花靈子騰空而起消失於天際,白水月手掌輕抬一團青玉靈子聚於手中后轟然四散。

而把著一切看在眼裡的司馬雲澈,端坐樓台,不問不顧,任由發展,倒也像極了觀戲的看客,樂於其中…

御水菩提轉身看著清蓼和嘉魚,卻也因二人全身是傷,不知如何放手,后菩提輕托起清蓼的臉,關切地問道:「清蓼,你可還好?」

清蓼弱弱回道:「尊主不該救我,清蓼自知犯了大錯,害了很多人,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好恨…好恨啊。」

「清蓼別怕,婆婆這就放你們下來。」言罷御水菩提抬手聚了一刃靈氣,還未劈下便被一人生生地抓住了手腕,反手鉗制在了胸前。只聽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輕輕響起:「想救她們?可想好了怎樣救自己?」御水菩提極力掙扎,卻發現被司馬雲澈抓住的手已釋不得半點靈氣,不覺一陣心悸。

見御水菩提情況危急,花如幻與白水月也顧不得許多,飛身而起,快如雷電驟雨,花如幻拂手一揮一束霓彩靈氣,猛然沖向了司馬雲澈,繼而白水月瞬步而至將御水菩提拽離了司馬雲澈身邊。見御水菩提安全抽身,花如幻便不再畏手畏腳,一時之間高台之上靈息衝天。司馬雲澈到底只是凡體修靈,終不敵花如幻萬尊靈體,只得飛身撤回城樓之上,后惡狠狠的盯著花如幻道:「敢得罪我司馬相府你可知道是何後果?」

花如幻亦緩緩言道:「敢動我家莊主你亦可知,後果如何?」

司馬雲澈一時語塞,竟也沒想到這天下還真有人不畏懼他們司馬家。說起來御靈山莊司馬雲澈也是早有耳聞,並非是威震天下,聲名遠播,而是聽說御靈山莊的人個個尊體仙靈,自命不凡,不僅不收門客修士而且連個下人都沒有,或許就是因為太平凡了才不得不讓人所有關注。

司馬雲澈看著花如幻,若有所思道:「你…是花靈如幻?」

花如幻不由得一驚答道:「正是,真想不到,您堂堂一國大將也能認得我這樣的小人物。」

司馬雲澈臉色稍變,心裡想道:你若是個小人物,這天下怕是就沒有什麼大人物了。畢竟花如幻這三個字也確實名燥一時,讓人不能小覷。

但是司馬雲澈也並非好惹,雖論靈力他也確實不敵花如幻,但是他手下的赤靈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只聽一聲號令,赤靈軍從天而降將在場所有人團團圍住,渾有斬盡殺絕之勢。

司馬雲澈大聲喝道:「今日本公子勢必要將伏鳩餘孽悉數殆盡,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聽到這些,清蓼微微側首,孱弱的眼神里浸滿憂傷,似在責怪自己太過魯莽,以致至親之人為自己犯險,悔不當初……

司馬雲澈看著御水菩提,滿臉笑意,他也曾想過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才能撐起這若大的御靈山莊,且能讓花如幻和白水月對之唯命是從,今日一見果然是除了模樣好一點確實無一可取之處,不如一併擒了回去也好讓天下仙宗名派看看,如今這天下到底是誰家說了算。

眼見高台之下熙攘不絕,各門各派也是心生忌憚,本來是抓捕建功,怎麼也成了被殲滅的對象了,不管如何,自保為上,紛紛結團抱伙,生怕有伏鳩的人混在其中,到時候便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不一會兒便見幾人擒了一個青年男子從人群中擠上前去,為首一人向司馬雲澈俯身鞠禮,用一副諂媚嘴臉,說道:「雲澈公子,方才人群當中此人鬼鬼祟祟,小人便著人擒了查看,果然腕上有他們北荒伏鳩文案,特交給大公子處置。」

司馬雲澈見略有成效,傲慢言道:「本公子即是放出話去,今日誰擒了伏鳩亂黨便歸了誰去,本公子要的只是他們的賤命,之後是風乾制丹還是取血化毒自行處置便是。」

此話一出,滿場抓捕之聲驟然而起,但凡眼生行跡可疑者均被露腕查驗,拒者便是即殺無赦。

再看司馬雲澈雙手扶欄,向下觀看,一臉滿意之態。不一會兒竟真的被擒了不少,見此,御水菩提幾人也是怒火中燒便也顧不得許多,若是今日縱了這混蛋,以後指不定還會有多少人的性命將折在他的手上……

只聽一曲悠揚,無數青色靈子從靈簫中散出,場下之人聞聲望去,見一男子飄忽於空,衣袂翩翩,似伴曲而舞,青絲漫漫,如水墨青丹。輕曲婉婉,似乎奏盡迷幻,一時之間靈力低微者伏地不起,即是有些本事的人也安靜了不少。

司馬雲澈對白水月是再熟識不過,畢竟倆人的父親曾一朝為官且是昔日好友,所以對於白水月委身御靈山莊司馬雲澈也實屬不解。

一曲靈音奏畢,水月微啟雙眸,悠悠言道:「雲澈公子,如今已是護霽將軍,位列王侯,何意要為了一絲恩怨,便對伏鳩一族如此的趕盡殺絕,難道你們司馬家的心胸竟如此狹隘。」

司馬雲澈自恃孤傲,自是不滿被水月這樣說教。

「白水月,遙想兒時,你與千縷也曾時常隨父入府赴宴,當是還喚我一聲雲澈大哥,如今竟生分至此了嗎。」

「今時已非往日。如今被你縛於高台之上的二人,皆是我御靈山莊的人,我們必須帶回。」

「哦?即是你水月開口,我也不會強留著不放,只是……有個條件。你們若是允了,萬事作罷,如果不允,那就只好刀劍相向了。」

即是條件,定不尋常,御水菩提微微點頭示意水月,可讓他說來聽一聽。

水月道:「你且說來。」

司馬雲澈嘴角上揚,輕挑眉頭,緩緩說道:「即是你們御靈山莊的人,那便輪不到你水月來要,即是讓我不計前嫌,不再計較那便向我叩首致謝!如此方可作罷。」

早就料到這條件不尋常,但是也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如此一來不僅警告了伏鳩,復仇者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昭示天下御靈山莊為仙靈首府亦對司馬家俯首聽命,其他門派便更要唯命是從,不得造次。當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司馬雲澈果然不簡單。

花如幻飛身回到御水菩提身邊,輕聲道:「怎麼樣,他這意思是要你去要人,還要磕頭謝過他的饒命之恩吶。沒關係你若不願,我一個響指便可召來司徒府的靈士,水月昭陽館的人估計也在不遠處等著呢。如何,聽你的。」

御水菩提莞爾一笑,婉婉說道:「哼…我一人可辦妥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勞民傷財不說,傷了無辜那多不好,他的條件,我應了便是。」

花如幻會心一笑,輕吁了一口氣,心道:別太過分就好,否則我可收不了這爛攤子。

只見御水菩提,輕身微旋,緩緩飄起,一身靈氣忽閃而現,給本來就精緻無比的容顏平添了幾分美幻。

御水菩提展顏一笑,如芙蓉初開,清露入水,竟也在司馬雲澈心裡盪起幾許漪漣。

「司馬將軍,您方才所說的條件,小女子應了便是,今日在場之人皆可為證,還請將軍您切莫食言。」

「……那……那是自然。」司馬雲澈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柔聲細語嬈了心魂,還想著對這宛若花顏的女子方才的舉止是不是粗魯了些。

聽到司馬雲澈應允無疑,御水菩提柔聲道:「那就請將軍別動,待小女子過去叩謝將軍活命不究之恩。」言罷翩然而去。

花如幻盯著御水菩提不覺得抱了抱胳膊對白水月說道:「她上次這般同我說話之後,我的心口可是疼了好幾天。」

白水月悠悠道:「她上次這般同我說話之前,可一直都在謀划著殺我滅口。」

言罷,二人不約而同的用同情的眼神望向司馬雲澈。

火靈焰舞眨巴著眼睛說道:「那你二人可是也如這司馬混蛋一樣算計了婆婆?」

花如幻、白水月相視回憶了一番後面露尷尬之色。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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