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完

葉寒性子耿直待人接物更是寬和，但若有人觸犯他的底線，他狠起來真是很多人都怕。

而葉寒的底線就是葉嘉！若有人不長眼碰找茬兒，被他拎起來的五嬸子和張大花就是個活生生的好例子。

「哎呦喂，這是哪個缺德鬼啊，放我下來，快放老娘下來！」

正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的岳二媳婦張大花不等看清楚身後人就被連毛提溜拽起雙腳懸空人在半空中，她驚嚇之餘不由連連大叫。同她一道的五嬸子倒還好些，只是被葉寒如鐵鉗般的手鉗住不放，可即便如此她也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誒，這不是葉家大郎么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放開！」

五嬸子掉頭一看居然是自家鄰居葉家的大兒子，眼神不由一閃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

平了平心氣，張大花忙嚷嚷著讓他放開自己，不過一顆心卻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安穩，這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葉家老大雖然性子憨厚卻不好惹，長得人高馬大不說更有一把子力氣。

「現在知道著急了，方才說胡話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么，啊？」

葉寒聲音吼得能震天，臉色陰沉得能打牆。別人可能都說葉家大兒子憨厚，五嬸子還能不知道他的脾氣？在葉家最值錢的就是葉窈窕那個丫頭片子，她們方才說的話肯定是被葉老大聽見了。

五嬸子先在心裡暗罵一句張大花這個老娘們說話也不看看地兒平白害得自己被人抓了現行，嘴上卻一疊聲陪著小心：「大寒呀，嬸子說的是別人可沒說你家什麼呀。」

被人提著懸空的張大花生怕葉寒暴怒之下再將她扔進對面的小池塘里，也跟著告饒：「是呀，是呀，咱們怎敢說窈窕，要說也是說你家小妹長得好。」

五嬸子小雞啄米著點頭跟著附和：「對對對！我們是說你家小妹長得好，難得你家能長出這麼好看的小丫...姑娘，要我說這十里八村都難找你家小妹的好相貌，嬸子這也是見識少這才說嘴的！」

葉家莊的人都知道這葉家人護短的毛病，現在五嬸子和張大花背後說人被逮了個現行自然是要不遺餘力誇讚的。

「你說什麼？誰說小妹不像我家人？」

葉大郎已經展顏微笑的臉聽著聽著又沉下來，「我家小妹同我最像，知不知道？」

五嬸子偷偷看了眼葉寒柱子健壯的身姿和一臉彪悍的兇惡模樣，不免咽了口唾沫在心裡「呸」了一聲後繼續覥臉圓自己的話：「是呀，是呀，誰說不是呢..」

五嬸子眼睛掠過葉寒那張線條鋒利的臉，眼睛一閉：「可不就是隨了你的長相，你家小妹才這麼嘞好看。」

五嬸子睜著眼睛說瞎話過無數次，也不在乎這一回。她一說完就希冀地看向葉寒目光中帶著希冀：現在該成了吧，能放過我了吧？

葉寒倒也不難為她，露出個憨厚的笑容謙虛了句：「小妹雖然像我到底比我好看」也就饒過了五嬸子。

五嬸子搓著手也跟著嘿嘿嘿，平日里能說會道的老娘們愣是找不出一句話來回葉寒。也幸好葉寒自問自答根本就不需要她說話。

張大花見葉寒放過了五嬸子，眼珠子一轉也跟著附和；「嗯，真像，親兄妹似的像！」

「奶奶的，會不會說話？你敢說我妹子不是親的？」

葉寒氣得隨手一丟，張大花偌大的肥胖身子只好骨碌碌往下頭滾。幸虧池塘邊上一棵歪脖子樹的樹根子將她堪堪絆住讓她沒掉池塘里去。至於五嬸子那是既不敢看也不敢問，已經自顧著一溜煙小跑著就走了。

「呱呱呱..」

張大花罵了一句晦氣，一把抓住開小差不冬眠的田雞沒捨得扔到底拿著灰溜溜走了。

這葉家的人是真不能惹，尤其是葉家那個小以後更加不能說！張大花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怎麼就忘了這茬兒了呢！

葉寒也不管張大花和五嬸子了，抬腳大步就回去找葉窈窕。

初冬的風輕輕拂過枯黃的蘆葦，帶出一股獨屬於冬天的凄涼和大氣。

葉寒撥開面前的蘆葦，急忙忙去尋葉窈窕。葉寒和尚念經一般在心裡念了一句：「妹妹呢！」

是的，自從葉窈窕落水之後葉寒就添了個見不著葉窈窕心就發慌的毛病。

「小妹，小妹！」

小妹呢？

乖巧軟糯的小妹呢？

葉寒嗓子眼發乾，若是小妹再落一回水，他爹他娘不處置他自己個也能把自己給弄死。

「大哥，快來幫忙！」

就在葉寒覺得天塌地陷人間不值得留念的時候，葉窈窕的喊聲似梵音般響了起來。

天可憐他，小妹沒事！

葉寒大力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任憑十二月的風呼呼吹過也不覺得冷，他心有餘悸地抓住葉嘉窈窕，忍了忍還是捨不得數落只好耐著性子哄：「小妹啊，大哥跟你怎麼說來著，不是讓你別走么！」

葉窈窕沒答話只是拉著手裡的衣物使勁兒往後拖：「大哥，這裡有個人落水了，咱們將他弄上來吧！」

同是落水人，還落的是一個池塘，怪有緣分的。葉嘉看著頭朝下埋在水裡的人如是想。

妹子要救人，葉寒問都不問就上前。不過他還急著不能讓妹妹靠近池塘，先將葉窈窕拉在自己的身後才將人從池塘一手拽了出來后又按著葉窈窕的法子將人抵著胸膛控了水分。

「妹妹，咱們把人帶回家吧！」

葉寒不傻，那人腳上的鞋雖然被泥塗了半截子可還是看出那是一雙他們甜水村很少見著的皮鞋。

有著這樣一雙鞋子的人，身份自然不會是普通的莊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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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咱就那麼放著那人也不管他？」

只要事情不涉及到葉窈窕，葉寒還是很有幾分厚道的。他伸手將身上的破襖披在這人身上，還順手扯了許多茅草蓋在他身上。

「哥，咱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拉他就上來救了人就行了，你看看這人還穿著皮鞋身上的衣服也不錯，村裡頭的人肯定搶著幫忙，咱們還是別湊熱鬧了！」

葉窈窕的眼中閃著困惑，話卻說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