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滅絕戀
()殷離的小徒弟,一直喜歡纏著大師姐王攸婉的小浩兒一派溫文爾雅的出來,才九歲的年紀,因為營養充足的原因,身量頗高,長期侵染書籍的緣故,自有一派書生意氣,最喜歡抱著一把玉扇扇來扇去,只因殷離曾經說過,書生嘛,就是要頭戴方巾,手搖羽扇,另一隻手往背後一背,端的是風度翩翩。只是,小浩兒從小因為生病,得了鼻炎的毛病,縱然後來治好了,可是對毛髮照樣敬謝不敏,沒法子,小浩兒裝不了周瑜的羽扇綸巾,就纏著婉兒要了把玉扇子,還是上好的墨玉製成,歲寒三友,四君子,他最喜歡竹子,所以,上面雕刻了一副竹趣圖,假山,翠竹,黃鸝,相映成趣,背面上書一句話,「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當然,底子為墨玉,書寫刻畫用的就是金粉,用特殊粘連材料調製而成的金粉,把它填在刻好的畫和字里,抹平。」
眾人只見一個書生姿態的小兒款步走來,一步一步,氣自華然,於在場的武林人士格格不入,他們都是粗魯的武夫,最最見不得這起窮酸書生。可是,眼前這書生,雖然年紀小了些,身上也穿著粗布衣衫,可是單憑手裡那把扇子,也不是平常人用得起的,看他的手細皮嫩肉的,臉雖然還有些許嬰兒肥,倒不失為一個英俊的小子。各大門派中,這起氣質也只有武當派能培養出來,張三丰的徒弟都是習文弄武,文武雙全的角兒,不然,也不會有鐵畫銀鉤這起雅號。瞧他步履尋常,彷彿沒有習過武的模樣,都不約而同的暗自惋惜,觀這娃娃,筋骨上佳,是練武的好材料啊!
其他人各懷心思,只有滅絕師太,小浩兒一出現她就愣了。滅絕隱隱看見哥哥少年時的模樣,而她和哥哥一母雙生,模樣也有**分相似,只是,她到底添了幾許女氣,而哥哥卻英姿勃發。這小浩兒一出來,要是有人說不是她方家的種,還真沒人相信。
眾人見滅絕師太居然直盯盯的瞧著人家小夥子,愣在那裡,看不出是悲是喜,臉上風雲變幻,陰晴不定。他們也在二人之間來回的看了幾次,居然發現這二人居然又六七分相似。想起之前那小妖女的話,莫不是這小娃娃這的是滅絕師太的孫子?可滅絕師太兒子都沒有,那裡來的孫子?難不成滅絕師太不守清規,犯了色戒,偷偷地生了個娃?
一時間場上議論聲四起,峨眉派眾弟子的眼神也遊走在小浩兒和滅絕之間,姑娘尼姑們都變了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尷尬得無地自容,彷彿地上到處都是釘子,讓她們站立不安!
小浩兒糾結的站了半刻鐘,偏著身姿,一個勁兒的瞅著自家師傅和親親大師姐。可是師姐一例的冷著臉色,不給他半分指示,而師傅,淡定的在那裡喝茶,那叫一個自在。哼!都怪這老尼姑,要不是她,師傅怎麼會讓他出來?他這不是躺著也中槍嗎?哎喲喂,師傅呀,弟子錯了還不行嗎?你居然讓弟子出來做這起事情!師姐,師弟對你這麼好,你居然也不知道幫幫師弟。四師兄啊,師弟以後再也不順走你盜來的古籍珍本了成不?你就不能幫幫師弟?真是沒有同門愛呀!
小傢伙上場片刻后就臉上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微微嘟著嘴巴,收了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扇子打著左手手心,一下一下彷彿合著某種節拍,就差沒有頓腳了。
終於,小浩兒收拾好心情和臉色,做出尊敬的姿態,決定順著師傅的話說,「孫兒孤浩見過奶奶!」滅絕師太和孤鴻子之間的戀情,師傅是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的,他要不這麼而說,還不知道會成為誰的孫子,叫誰做爺爺呢!
滅絕師太驚得腿一軟,膝蓋一彎,渾身沒了氣力,頓時跪坐在了地上,神色獃滯的看著眼前的小東西。孤浩?師兄的孫子?她和師兄的孫子?怎麼可能!她和師兄哪有逾矩?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是老姑娘!)好不好!
小浩兒躬身作了一揖,然後自顧自的站直了身子,咳咳!使勁的咳了幾下,頓了頓,然後自說自話的講起他「爺爺奶奶」,「爹爹娘親」等不得不說的故事。
娘親說,那是一個深秋的季節,爺爺和奶奶雙雙住在山上,那山紅葉漫山,如火如陽,紅彤彤的,象徵這爺爺和奶奶三生相許的愛情,永恆活躍,生生不息!那時候爺爺風度翩翩,俊美無雙,武藝超群,剛絕果敢,端的一個奇偉男子,也無怪乎奶奶這麼傾心相許。而奶奶也是芳華正茂,美艷無雙,一顰一笑皆情意綿綿,說不出的魅惑,道不出的動人。
那些日子,奶奶每天洗衣做飯,種菜餵雞,爺爺每天打獵捕魚,砍柴弄草,二人一起練劍,一起探討,同坐同息,舉案齊眉。還是不是去買爺爺打獵的皮子和奶奶綉出得絕世綉品,換些米糧度日。日子雖然清苦,可是,娘親說,那是爺爺奶奶這輩子最美好的日子,娘親說,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雖苦也甜,所以,是不會覺得日子苦的。
只是,後來居然突如其來了一場變故:峨眉派掌門忽然圓寂,指明傳位於奶奶,爺爺奶奶不得已,一起回了峨眉,可是,二人情意不減反蹭,爺爺奶奶還商量著要準備一場婚禮,走入婚姻的蜜源呢!
可爺爺跟明教光明左使楊逍很久以前就有一場約定,要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還請了六大派在場作證,誰勝誰負不許抵賴。
怎料,楊左使年紀輕輕,功夫卻如此了得,數百招過下來,爺爺居然落了下風!就是拼內力爺爺也沒拼贏人家。爺爺本來是想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卻沒成想居然自己輸了。這下臉丟大發了,對於請六大派的人來作證的行為後悔不已。還好,還好沒失了大派的氣度,倒也當場認了輸。
爺爺這一敗,心中鬱結難耐,憂思重重,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堂堂峨眉高徒,居然輸給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連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爺爺再也沒臉會峨眉,他只是回到之前也奶奶隱居的地方,成天練武,不眠不休,後來奶奶放下派中事物,去找爺爺,陪爺爺住了很久,那是,奶奶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到了隱居地,已經四個多月了。奶奶去了后,天天給爺爺洗衣做飯,端茶遞水,可是爺爺憂思難斷,也聽不進奶奶的勸告,就是奶奶說肚子里有了兩人的孩子,爺爺還是聽不進去,只是成天沒日沒夜的練功,直到有一天,練著練著,居然口吐鮮血,從此一病不起。
奶奶衣不解帶的侍候爺爺,可還是沒有挽回爺爺的性命,爺爺被打擊的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求生的欲/望了,都說葯醫不死人,自己想死的人,葯是醫不好的。
奶奶就這樣拚命的照顧爺爺,可爺爺還是一去不回頭的往死路上走。沒多久爺爺就去了,這個時候奶奶已經有八個多月的身孕。爺爺去了,奶奶也不好會峨眉,看著肚子里這塊肉,只好就地待產,還請了村子里的人照顧自己生產。
奶奶雖然常年習武,可是,這樣費神的照顧爺爺,身子到底被毀傷了不少。所以,娘親生下來的時候,有了胎弱之症。奶奶本來想帶著娘親一起會峨眉的,奈何娘親身子怎麼也不適合遠行,但是峨眉的事務已經放下了大半年,爺爺也該送回峨眉,入土為安。所以,奶奶就把娘親託付給了村裡的人照顧,留下足夠的銀子,讓他們用心撫養,直說,過些日子會來接娘親回去。
可是,沒曾想,奶奶這一回去,就大病了一場,只記得爺爺,爺爺的仇,對楊左使的恨,和峨眉掌門的職責,把娘親的存在忘了個一乾二淨。彷彿沒有那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沒有過心底撕心力竭的痛意,奶奶也變得面冷心狠,以殺明教的人為己任,成天領著峨眉不是習武授徒,就是盯著明教,打殺明教。
娘親這邊,撫養娘親的人戶左等奶奶不來,右等奶奶不來。最最無奈的,居然又遇上了天災,那一年,村子附近的河漲了好大好大的水,沖走了好多人,田裡的收成沒了,家裡的人沒了,娘親的養父也是沒了的。更讓人恐慌的是,那裡居然發生起瘟疫來。
不得已,娘親的養母帶著娘親和她自己的兒子,離開了村子,往南走,一路來到江南的杭州。娘親的養母聽說杭州是天堂,吃的糧食還是有的,就跟著逃難的人,到了杭州的一個貧民窟。靠著娘親的養母的綉活和給人幫工,來養活兩個孩子。當然,奶奶給的錢他們只有應急的時候才拿出來用,想著,還是不能坐吃山空。
就這樣,娘親漸漸的被她養母拉扯長大。娘親長得美艷無雙,婀娜多姿,膚白皮嫩,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杭州美人兒。就是因為娘親的美貌,才惹來了她跟爹爹的一段孽緣!
小浩兒說道這裡,還微微嘆氣,把眾人的心給高高吊起,回到殷離身邊,自己取了個杯子倒了杯茶來潤潤嗓子。暗地裡,眨巴著眼睛一個勁兒的給殷離使眼色,彷彿在說,師傅呀,乖徒兒我這樣說,您老還滿意不?擠眉弄眼的怪模樣,逗得黃坤哈哈大笑。而背對著他的六大派人士,卻有些莫名!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5555555555,看了咋不留鮮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