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第295章

漢末張道陵繼承道教創始人老子和大成者陶弘景的衣缽,開創正一道,后又將天師道改為教的形勢出現,由家族世代繼承掌門之位。直到第六代傳人張樹因某種原因無法將掌門之位傳給張家後人,只能將信物託付給與他交好的一位外姓女子南榮瑾,讓她在接任之後務必找到張家後人並將掌門之位交還給張家後人。

因此南榮瑾成了正一教唯一一位外姓傳人,因其身份特殊,繼任原因特殊,所以並沒有被記錄在張家的天師冊上。

安史之亂爆發后,唐朝一直處於戰亂之中,九轉村人的祖先因戰亂逃到巴蜀一代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中,希望重新過上安定的日子,然而山中精怪眾多,他們受到嚴重的生命威脅,而且因精怪阻撓無法逃離此地。沒多久尋人至此的正一教第七代傳人南榮瑾來到此地,冒死收復了所有作亂的精怪,並在九轉村安定下來。

後來南榮瑾被仇人重傷,冒死將張家掌門信物託付給了後來的第八代傳人張迥,臨死前要九轉村人發下毒誓,在她死後要為其修建陵墓,並守墓千年,她會保九轉千年平安,之後她帶著生前收復的所有精怪躺入棺材,被九轉村人供在村子之中,竟多年不腐,直到陵墓建成才得以下葬。

九轉村人感念她的恩德,在她的選定的長眠之地按照她的意願為其修建了一座陵墓,並將村中的所有值錢的財物放入陵墓為她陪葬,世世代代居住於此,就當為其守墓。

然而時間過去兩千多年,九轉村的後人從未在西山找到任何陵墓,這事也慢慢成為傳說,可是今日看來,我所在的陵墓應該就是南榮瑾最後的長眠之地。

按理說南榮瑾的陵墓不會有什麼價值連城的陪葬品,畢竟都是九轉村人的祖先放進去的,那四爺和張老頭又是來找什麼的?

按義父的意思,那「東西」會跑出來,那就是說他們要找的東西是個活物,即便不是活物也是有靈性的,義父都如此忌憚,看來是邪物才對。

門!對了,這古怪的門,張老頭打完小鬼就一直在研究門上的詭異的文字和花紋,難道這門有什麼禁制,所以無法打開,張老頭他們就想以活人祭祀來獲得鬼神的力量,從而破除門上的禁制!

不知為何看著看著,門上的文字和花紋竟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長時間的注視已經讓我把它們深深地刻在腦海當中。

有什麼東西即將呼之欲出時,我的腦袋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把我心中即將呼之欲出的東西如流雲一般一把就拍散了。

我惱怒地抬頭,映入眼帘的是言之那張蒼白俊美的臉。

他什麼時候來的?難道在我發獃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很是不爽,他來就來打我幹什麼!

我用眼神質問他幹什麼,他已經欺身擋在我面前,飛速地一手捏開我的嘴喂我吃了一顆像是藥丸一樣的東西,然後用力合上我的下巴,迫使我吞了下去。

我真想問候他十八代祖宗,我是不是上輩子跟他有仇啊!

然而言之並沒有理會我眼神的問候,而是用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冷冷地開了口。

「姓張的,葯我已經餵了,墓室中留守的殭屍鬼物我也清理乾淨了,答應我的東西,你也最好別我忘記,我這個人一向記仇,你也是知道的。」

「接下來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插手,你好自為之吧……」

言之一手握拳擋住鼻口,有些虛弱的咳了兩聲又繼續說道。

你好自為之吧。這句話我總覺得他是同我說的,然而這想法一在我腦中出現我就立馬否定了,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一廂情願胡思亂想了。

那葯吃下去,好像也沒有特別奇怪的感覺,只是覺得身上的力氣漸漸恢復了,也能說話了。

「哼,事情做完你就一邊涼快去,少在這裡礙我的眼睛。」張老頭仍在研究門上的玄奧,沒有回頭,只是很不客氣的回了話。

言之冷冷笑了聲,轉身看了我一眼就出了這個墓室。

我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有種不好的預感,還來不及多想,張老頭又開口了。

我無力的低著頭,知道自己現在光著身體,是羞恥的,也不想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收手。」

簡單的兩個字,我已經知道是誰來了,是黑袍男人兼女人的師兄,都怪他我才莫名其妙遭這些罪。

那女人沒有之前那麼囂張了,似乎有些畏懼黑袍男人,所以聽話的收了蛇。

「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想起我被她扒光了,女人閃身擋在了我前面,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師兄看別的女人,何況是一個光著身子的。

「須要跟你彙報么?」黑袍男人有些不悅。

女人一聽連忙搖頭,不再說話。

「馬上找件衣服給她換上,不然你就不用跟著了,我在這裡等著。」

女人一聽,毒辣辣的眼光又落在我身上,然而現在我已經處於雲里霧裡的狀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當然也不知道她又記恨我了。

這時我感覺到女人已經走開了,黑袍男人沒有說話,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我很想大罵他一頓,可我連抬頭都做不到。

沒一會那女人回來了,她拿著一件男人的T恤,也不知道是誰穿過的,正準備給我套上,誰知道手裡的T恤竟被黑袍男人一把奪取。

黑袍男人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動過什麼手腳,才又把衣服扔給那女人,讓她給我穿上。

女人愣了愣,想著還好自己沒有在衣服上做手腳,不然按她這師兄的脾氣,自己可就慘了,雖然明面上不會把她怎麼樣,暗地裡都會讓她吃虧吃死。

有些不情願的,女人鬆開了綁著我的繩子,我的身體失去束縛就癱倒在地上,磕得我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女人隨便給我套上T恤,黑袍男人冷冷地站在一邊看著,接著又發話了。

「顧歡,不該你動的人最好不要動,給她解藥。」

顧歡攥緊了拳頭,卻發出一聲媚笑。

「師兄哪裡的話,我只不過是同她開個小小的玩笑……我……這就給她解藥。」

她給我服了解藥后,我感覺體內的燥熱緩解許多,腦子也清爽了。

等會四爺他們吃完東西回來,就要動手了,我必須要想辦法,把此事告訴義父,不然九轉村幾十戶人都要完蛋。

現在這群人里,我能說得上話又對我沒有敵意的只有這個言之了吧。可憐我因為他白遭這些罪,找他幫個小忙也不算過分吧。

不能說不能動,我只能用眼睛盯著他,然後拚命的眨啊眨,眨得快臉抽筋,可他看了我一眼后,他就跟沒看見我在努力地吸引他的目光一樣又轉過頭去。

「你先回去,我有事問她。」言之對顧歡說道,語氣雖然平淡,卻不容違抗。

我聽到他這麼說,感動得不得了,怎麼說眼睛也沒白眨啊,他肯問話,我就有機會了啊!

顧歡乾笑了兩聲,不情願地走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鬆了一大口氣,這喪心病狂的女人終於滾了。

「說吧,有什麼事。」言之隨意地靠在了他身後的樹榦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樣子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悠閑。

我還是對他眨眼睛,他一直沉默不表態,終於在我眨累了,他才開口。

「眨累了?不能說話是吧?」

你知道眨眼睛也會累,幹嘛不早點開口!我真的是哭都哭不出來,我想笑。

然而他問完話,我還是朝他眨了眨眼睛,表示他說的對,我不能說話。

「想要我幫你解了禁言咒,再幫你逃跑?」他挑了挑柳眉,似乎很想笑的樣子。

話,不蠢嗎?」言之輕笑一聲,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他說的真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我竟然天真地跟一個敵人的幫凶求救,更何況即便他和義父認識,他們的交情也不一定深到可以幫我的地步,也許幫我趕走顧歡,已經是極限了,呵呵,是我太傻。

「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命,你反抗不了。」

他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我,聲音有一絲惆悵的意味。

我……無法反抗……是么?難道真的是我的命?

也許我真的是個禍害,生來就與別人不同,才蘇醒九轉村就要遭難,是我害了大家嗎。

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我的人生好像在這短短几天就走完了。

山裡黑,路不好走,扛著我的人,時常磕到我,我疼得只能倒吸冷氣,越疼腦子也約清醒,根本無法逃避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四爺他們來時,已經有人說了剛才我這發生的事,他沒說什麼,叫我扛起我就下山了。

我拚命眨眼,能解咒當然好,能放了我更好啊!看在你和義父有點關係的份上,幫幫忙啊。

「呵呵,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覺得我憑什麼幫你,對著自己的敵人說這種「小姑娘……想見你義父和哥哥嘛?呵呵呵呵……」

我正想開口,他又打斷了我。

「呵呵,馬上你就能看到他們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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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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