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爭執
轉眼間三天已經已經過去,輔國公府的壽宴如期舉行。輔國公府位於京都城南郊,佔地約方圓十里,主人是個雅士,所有的建築都是用黃花梨木所建,府中遍植青竹終年長綠,看著很是舒爽。傢具都是竹子所制,充分的利用了府中的竹子,既美觀又雅緻,看的來往於府中的權貴們連連稱讚,「真美啊!」「就是……」
「太子殿下到!」一聲高呼后,一眾文武大臣由趙奕歡帶著出門迎接秦安旭的大駕。秦安旭一身紅色的太子正裝,美得驚心動魄,看的沿路無數小廝家丁一陣心馳神往,有些甚至流出了鼻血。「見過太子殿下!」趙奕歡和身後的文武大臣拱手一禮,婦人們則沖著他福了福身。秦安旭親自扶起趙奕歡,「老國公請起!」趙奕歡受寵若驚,看著如今秦安旭在大秦的作為心中甚慰。「都平身吧!」他溫和一笑,這一笑又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本太子今天只是湊熱鬧,都歸位吧!」眾人聽了了這話,都陸續歸了位。輔國公府的家僕照例在輔國公右側為秦安旭布了一塌一幾。秦安旭坐好,趙奕歡也歸了位。
趙奕歡此人樂善好施,廣交天下朋友,好酒、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有研究。他一頭的白髮,慈眉善目,秦皇最喜歡跟他談天說地,二人名為君臣,實為朋友。秦安旭自幼便與他親近,趙奕歡開始覺得這孩子長得太過出色,怕大秦的江山會敗在他手裡。可經過陸城一戰,他看到了秦安旭的實力,通過皇陵一役,他對秦安旭這位一國儲君如今是心服口服的!
「太子殿下如今傷勢怎麼樣了?」趙奕歡關切的問秦安旭,秦安旭微笑開口:「還需要些時日!」趙奕歡聽了一陣擔憂,文武大臣們也是一陣憂心,「可還有十幾天就是殿下大婚之日了?」秦安旭笑著回答:「不礙事的!」趙奕歡鬆了口氣,大臣們也鬆了口氣。「蘭陵公主對殿下情深似海,殿下可莫要辜負了人家!」趙奕歡對這位蘭陵公主既感激又心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不顧生死去陸城邊境,為大秦救下太子。來到大秦后,憑藉聰明才智猜到秦安旭有難,又帶人殺進皇陵相救,最後跟著太子殿下一起摔下懸崖,這樣的女子乃當世奇女子!秦安旭微微頷首,「父皇也是這樣囑咐的!」趙奕歡搖頭,秦安旭卻故意對著他抱怨:「冰兒什麼都好,只是管本太子管的太嚴了,不準去喝花酒、不準去捧戲子、不準去小倌館……本太子如今被她關在府里養傷,悶得頭上都要長草了!」聽了此話,這裡坐著的文武大臣都對歐陽冰這位太子妃滿意到了極點,不絕的點頭,就連趙奕歡都站在了歐陽冰的那一邊,「公主才華出眾,人美心善,殿下多跟公主親近,自然有益。」秦安旭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是有些苦澀的心不甘情不願,「你們怎麼都站在她那一邊?」趙奕歡面帶笑容的捋著鬍子,「有如此通達明理的太子妃輔助殿下,臣就放心了!」緊接著一眾附和聲「殿下,太子妃乃賢內助也!」「就是,出身高貴,才貌俱佳,又是玉龍的公主,天海城的小姐,對大秦有益,對皇室有恩,到哪裡去找這樣上佳的媳婦人選?」……
秦安旭聽的心情舒暢,剛剛端起酒杯,門外一聲高呼:「大公主到!三公主到!」趙奕歡有些驚詫,他往年的壽誕秦蓉和秦玉不曾來過,今天這是怎麼了?趙奕歡匆匆出了大廳,一眾文武大臣們又是一陣折騰,「臣見過公主殿下!」秦蓉目光不善的看向秦安旭,秦安旭朝她舉杯,隨後一飲而盡。「平身吧!」秦玉虛扶了趙奕歡一把,一眾大臣們剛剛直起身子,施少奇和容信宇匆匆趕來。「老國公安好!」趙奕歡笑著捶了施少奇一拳,「你小子就知道貧嘴,也不知道多來陪陪我老人家!」所有人都笑了,施少奇尷尬的咳了咳,「是少奇的不是,以後少奇定當經常來叨擾。」趙奕歡滿意一笑,拉著施少奇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家僕們為秦蓉和秦玉在秦安旭下手擺了一桌宴席,兩人紛紛落座。
「季城主到!蘭陵公主到!」又是一陣高呼,季四海帶著歐陽冰和歐陽寧直接進了大廳,一眾人站了起來,趙奕歡親自出了座位相迎,「師弟!」二人緊緊的握著彼此的手,激動不已。歐陽冰沖趙奕歡行了個晚輩禮,福了福身子,趙奕歡立即驚呼「使不得……」虛扶了一把,季四海大手一揮,「她是晚輩應該的!」趙奕歡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未來太子妃,隨後滿意的點頭。季四海哈哈一笑,「你這是信不過我家的孩子!」趙奕歡無奈搖頭,「我這是太喜歡師弟的這個晚輩了!」聽了這話,季四海哈哈一笑。
秦安旭朝歐陽冰伸出手,歐陽冰走到他的席位,與他坐在一起。一對金童玉女立時招來無數人打量與艷羨的目光,只有秦蓉的目光是惡毒的、充滿著殺機的。趙奕歡拉著季四海的手,走進自己的席位,「師弟怎麼不早來看為兄?」季四海白了他一眼,「我可是來過兩趟了,那時你的家僕說你去南華還沒回來。」趙奕歡哈哈一笑,「為兄在南華跟人打賭,結果喝多了,一醉就是幾天。」他就是貪嘴醉了幾天,所以才不得不推遲回來的日子,他也是三天前才回到這大秦的。季四海指著趙奕歡不知說他什麼好了,「你呀……」
笛聲悠悠響起,古箏的樂聲穿插其間,曲子很是飄逸唯美,不多時一對身穿桃紅色舞衣的美人緩緩而來,人們開始飲酒賞舞,歡聲笑語一片。秦安旭低頭看著歐陽冰,「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一會兒傷到你怎麼辦?」歐陽冰吐了吐舌頭,逗得秦安旭噗嗤笑了,「真拿你沒辦法!」歐陽冰腹中飢餓,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秦安旭體貼的為她布菜,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不覺勾起唇角。
秦蓉如一條毒舌一般,目光一刻不曾離開秦安旭他們。秦安旭和歐陽冰臉上的笑容如刀子一樣剜著秦蓉的心,她握緊了拳頭,險些咬碎一口銀牙。秦安旭瞥見這一幕,暗自得意,「秦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蓉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故意給秦玉使了個眼色,秦玉看向秦安旭他們,不陰不陽的開口,「蘭陵公主吃的還挺香,不知道你嫁給一個斷袖后,還笑不笑得出來?」此話一出,一半的文武大臣都停了手裡的動作,有意無意的看向歐陽冰,季四海氣的要殺人,剛要拍案而起,趙奕歡拉住了他的手,二人傳音入密,「你不能一輩子護著她,讓她學會成長吧!」歐陽寧眯眼,捏住手裡的飛刀,靜觀歐陽冰的表現,果然下一刻,歐陽冰笑著看向她,「皇妹怎麼知道秦安旭是斷袖?你親眼看見過他跟男人上床了?」秦玉無言以對,看向秦蓉,秦蓉笑得嫵媚:「皇兄好美人,他的府里可養了無數的美少年呢!」歐陽冰笑得雲淡風輕,「不好意思,自從本宮搬進太子府,那些美人都被太子殿下給趕走了!」所有人都是交頭接耳,「蘭陵公主真是我大秦的救星啊!」「真是蒼天有眼!」「大秦以後會有繼承人了!」「就是!」……
秦蓉姐妹沒想到大臣們居然這樣說,秦安旭總算知道歐陽冰為何會來了!這裡是女人的戰場,由她替自己解決,而外面就是自己的戰場了。「你未與皇兄完婚就住進太子府里,真不知羞!」歐陽冰笑了,「你可真有意思,我若沒和你皇兄怎樣就坐實了他斷袖的名聲,若跟他怎麼樣了,你們又會罵本宮不知檢點,你們的算盤打的真是響啊!」頓時,容信宇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個女人跟歐陽冰比就不是一個段位的。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原來這兩位公主是針對太子殿下而來的。也是,劉氏一族的覆滅和劉貴妃之死,對這姐妹倆打擊不小,可那也是劉勁圍殺皇帝和太子殿下所置,他們有些也是親身經歷皇陵一事的,如今兩位公主將賬都算在太子殿下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喻。「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歐陽冰都替秦安旭心寒,她背出的這首詩應時應景。一眾的文武大臣都無形中偏向了秦安旭他們。季四海鬆了口氣,趙奕歡對這位太子妃又多了絲敬重,歐陽寧也收起了飛刀。
秦安旭握緊了歐陽冰的手,他就知道歐陽冰懂他,心裡暖了幾分。歐陽冰盯著秦玉,「三公主,本宮的詩你聽明白了嗎?」秦玉本質不壞,只是被利用而已,而秦蓉就不同了。秦玉點頭,心裡多了絲愧疚,母親和外祖一家的死,跟秦安旭他們無關,是劉家自己野心勃勃,妄圖篡位弒殺君帝。如今她們找秦安旭報仇,的確是在同室操戈。秦蓉見妹妹有些動搖,立即打斷秦玉的思路,對著秦安旭一陣的諷笑,「皇兄就不管管你未來的太子妃嗎?由著她在這裡大放厥詞。」秦安旭微微一笑,「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會寵著,即便她今天要天上的月亮,本太子也會去給她摘!不牢你掛心!」此話一出,秦蓉被噎的無言以對。秦玉則嫉妒心又起,歐陽冰無奈一笑,完了,她的努力都白費了,這女人的嫉妒心可是比洪水猛獸厲害的多!果然,下一刻,秦玉就酸酸的來了一句,「皇兄就不怕把她寵上天?」秦安旭笑了,將歐陽冰的纖纖玉手握在掌心,故意氣她:「寵上天又如何?本太子願意,父皇高興,滿朝的文武大臣巴不得,你能奈我何?」秦玉氣的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你……」
「你們倒是說話呀!」秦蓉看向滿朝的文武大臣,大臣們都不搭理她,施少奇笑得猶如狐狸:「公主殿下不要說你不知道劉貴妃和劉勁他們圍殺陛下和太子一事,他們寬容於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處處給太子殿下難看,你還真是劉氏一族的好媳婦!」此話一出,秦蓉氣的咬牙切齒,「施少奇你大膽!」她起身指著施少奇,「來人,給本宮帶出去痛打一百大板。」這分明是想要施少奇的命了。幾名一身黑衣的死士走進大廳,直奔施少奇,大廳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