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王威嚴

雍城將軍府。

秦鏡隨手扔給葉蓮一套衣服，淡淡道：「府中沒有女子的衣物，你先穿這套衣服，待會我去買幾套衣服回來。」

「嗯。」葉蓮接過衣服，笑得燦爛，「秦大人放心去吧，我保證乖乖待在府里，絕不搗亂。」

秦鏡不可否置地「哼」了一聲，轉身出門，「最好如此。」

葉蓮胡亂擦了擦頭髮，然後盯著小白貓，「小傢伙，我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她自言自語道：「小豬？小狗？」

貓白了她一眼，鄙夷之意再明顯不過。

「不如就叫你小煤球吧。」葉蓮笑道：「真是個好名字！你也這麼覺得吧？」

「覺得什麼？」秦政邁進房門。

葉蓮連忙把小貓藏入衣襟，轉身面對著他，笑道：「秦政，你怎麼來了？」

「踩壞花圃、撲倒花架、弄髒花池。孤不過一日不在，你就把雍城鬧得雞飛狗跳，真是好大的能耐！」秦政語調淡淡，但怒意已是十分明顯，「孤再不來，你怕是要上天了。」

葉蓮默默低下頭，「葉蓮知錯。」

秦政道：「背過身去，思過一個時辰。」

葉蓮背過身去，「是。」

秦政坐在案前，侍從呈上奏章。

葉蓮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被打。

貓探出毛茸茸的腦袋，葉蓮伸手把它按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它又把腦袋伸出來，葉蓮又把它按了回去。

如此往複幾次，秦政終於發覺不對勁，「你在幹什麼？」

葉蓮驚地坐正，「沒什麼。」

他又問：「真的？」

葉蓮連連點頭，「嗯嗯！真的！」

就在這時，貓「喵」了一聲。

葉蓮捂臉：這下完了……

秦政來到她身後，伸出右手，「交出來。」

葉蓮盯著他，道：「秦政，啊不，陛下……」

他又重複了一遍：「交出來。」

葉蓮認命地把貓交給他，「陛下，你不會殺了它吧？」

秦政提著貓，淡淡地問：「哪來的野貓？」小貓不悅地看著秦政，胡亂揮動著爪子。

葉蓮道：「撿到的。」

秦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小傢伙還挺凶。」

貓忽然抓了秦政一爪，掙開他的手跳回葉蓮懷裡。

秦政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上的三道血印。

這下徹底完了……葉蓮語氣艱難，「陛下，小煤球不是故意的——你的傷要不要緊？」

秦政淡淡道：「孤在你心裡，是不是連只貓都不如？」

葉蓮搖搖頭，「不是。」

秦政挑起葉蓮的下巴，俯身與她對視，「何故為了一隻貓，與孤生疏。」

葉蓮不解地問：「陛下……在說什麼？」

她淺碧色的雙眸澄澈如水，水中泛起的光澤如玉。秦政默默移開眼，目光觸及她身上的衣服，「這是，秦鏡的衣服？」

葉蓮道：「秦大人府上沒有女子的衣物，讓我先穿這套。」

秦政站直身子，伸手解開腰封，脫下外套扔給葉蓮，「脫了，穿我的。」

葉蓮撿起外套，「哦。」

這時，門外的侍從道：「陛下，秦將軍回來了。」

秦政看向葉蓮，淡淡道：「孤先離開一趟，回來再收拾你。」說完，他負手出門。

葉蓮看著貓，道：「小煤球啊小煤球，你可把我害慘了。」

秦政來到將軍府正堂。

秦鏡側身行禮，「末將，見過陛下。」

秦政淡淡道：「秦微禾，你可知孤為何而來？」

秦鏡道：「未能看好葉蓮姑娘，是末將失職。」

秦政淡淡道：「二十大板。」

秦鏡道：「末將領命。」

秦政看著秦鏡的背影，眸光千變萬幻，終是微微一嘆。

他轉身走向來時的路，葉蓮在等他。

待秦政回到房內，葉蓮已經睡著了，小貓蜷縮在她懷中。

秦政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過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把貓提了起來，扔到窗外——他關上門窗，杜絕了任何能讓貓爬進來的可能。

秦政躺在葉蓮身側，閉目小憩。

小煤球在窗前抓了兩下，沒能推開窗。

路過的秦鏡見狀，伸手提起它，轉身離去。

是夜，葉蓮懶懶地趴在窗前，「小煤球到底去哪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看見秦鏡，他不會是被秦政打了吧？」

葉蓮起身，翻窗而出。

在府里繞了許久，葉蓮終於找到了秦鏡的房間。

葉蓮站在房前，抬手扣門。

「誰？」秦鏡問。

「是我。」

「夜深了，回去休息。」

「秦鏡，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他淡淡道：「別多想，回去睡覺。」

「可是，我睡不著。」

秦鏡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進來吧。」

葉蓮推門而入。

秦鏡披著一件暗紅色的披風，半靠著木架坐在床前，神色淡漠。小煤球伏在他腿上，一臉愜意——這幅畫面，竟也毫不違和。

葉蓮看著小煤球，心中腹誹不止：小煤球，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找你大半天，你就窩在這裡睡覺！

秦鏡道：「你來幹什麼？」

葉蓮道：「我找小煤球。」

秦鏡提起小煤球，「拿好它，走吧。」

「嗯。」葉蓮接過小煤球，小煤球不悅地盯著秦鏡。

秦鏡淡淡道：「再看就把你燉了。」

小煤球當即炸毛，猛地撲向秦鏡，划拉間連著秦鏡的披風一起落地——就這樣，秦鏡的上半身暴露無遺。

小煤球困在披風裡出不來，秦鏡沉著臉，額角突突直跳。

葉蓮注意到他身上的傷痕，很明顯是新傷。

葉蓮眸光微垂，秦鏡是因為今天的事被罰了吧。思及此，她愧疚道：「秦鏡，對不起。」

秦鏡緩了緩語氣，道：「無事，小傷。」

葉蓮道：「我幫你上藥吧。」

秦鏡淡淡道：「不必。」

「別客氣，讓我來讓我來。」葉蓮殷勤地拿過他身側的葯和繃帶，立刻開始包紮。

秦鏡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心頭的怒氣漸漸消散，「我買了兩套衣裙，一件綠色，一件粉色，你待會記得帶走。」

「好。」葉蓮說著，在他背後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秦鏡：……

葉蓮拿上衣裙，起身出門，回頭沖他微微一笑，「秦大人，祝你好夢。」

秦鏡披上風衣，淡淡地「嗯」了一聲。

葉蓮笑了笑，轉身離去。小煤球跟在她身後，屁膠一扭一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