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后召見

回到卧房，葉蓮心下思忖：秦鏡傷得那麼重，得找太醫看看才行。如果直接跟秦政說，秦政多半不會同意……有了！

葉蓮推開門，屁顛屁顛地跑向秦政的房間。

葉蓮拍門喊道：「秦政秦政，快開門！」

秦政道：「進來。」

葉蓮推門而入，來到他身前，「秦政，你可以把花公子叫來嗎？」

秦政放下奏章，道：「你不是說不想見他嗎？為何又讓孤叫他過來。」

葉蓮道：「我今天落水了，覺得不太舒服。」

秦政伸手探了探她的額心，「的確有些熱。」

「來人，傳旨。」秦鏡道：「讓花未眠即刻趕來將軍府。」

侍從應道：「遵命。」

「不用這麼急的。」葉蓮道：「明天叫他來也可以。」

秦政道：「孤的旨意已下，難道還要反悔不成？」

葉蓮道：「我不是……」

秦政打斷她的話，「不要說話，好好歇著。」

葉蓮：為什麼會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秦政揉揉眉心，繼續看奏章。

葉蓮道：「秦政，你每天都這麼累嗎？」

秦政問：「什麼？」

葉蓮問：「你每晚都要處理這麼多奏章？」

「不是。」秦政道：「每月初一和十五可以早些休息。」

葉蓮微微一嘆：「秦政，你可真是個勤政為民的好國君！」

秦政淡淡道：「你若能少惹些事，孤今日也可以早點睡。」

葉蓮：我……

侍從道：「陛下，花公子到了。」

秦政放下奏章，「宣。」

侍從道：「花公子請進。」

青衫美男信步而入，「不知陛下連夜急召，所為何事？」

秦鏡道：「葉蓮不舒服，你替她看看。」

「是。」青衫美男走向葉蓮，「葉姑娘，又見面了。」

葉蓮疑惑道：「花落雪？」

花落雪笑道：「在下花落雪，字未眠。」

葉蓮看向秦政，「秦政，我可以帶他走嗎？」

「嗯。」秦政淡淡道：「看完病就早點休息。」

「好。」葉蓮轉身出門，「你也早點休息。」

侍從看著葉蓮精力充沛的背影，不解道：「陛下，葉姑娘似乎……很有精神。」

秦政道：「她那點小心思，孤怎麼會不知道？隨她去吧。左右，有孤給她擔著。」

侍從微微一嘆，「陛下對葉姑娘真好。」

秦政道：「但願她也這麼覺得。」

葉蓮帶著花落雪來到牆角，小聲道：「今天秦鏡挨了板子，你幫他看看吧。」

花落雪微微頷首，「交給我吧。」

「多謝！」葉蓮在身上找了半天，卻只掏出一塊糖，「那個花落雪，這顆糖給你，你別告訴秦政我裝病的事，好不好？」

花落雪失笑，「好。」

葉蓮道：「那就多謝了。」

花落雪抬手摘下她發頂的落葉，「日後，我叫你蓮兒，可好？」

葉蓮笑道：「只要不是『阿貓』『阿狗』什麼的，隨你怎麼叫都行。」

花落雪道：「那就這麼定了，以後我叫你蓮兒，你可以叫我，落雪。」

葉蓮拱手告別：「落雪兄，改日再見。」

花落雪輕笑道：「改日，再見。」

葉蓮解決了秦鏡的就醫問題，如釋重負地回去睡覺。

花落雪看著她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明明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卻有人的溫度。葉蓮……真是有趣。

葉蓮在將軍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和秦政一起回雍城了。

葉蓮剛回偏殿，柳言就神色緊張地跑上前來，「葉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太後派人傳話，說要見你！」

葉蓮道：「太后要見我？」

柳言遲疑道：「姑娘，要去嗎？」

葉蓮道：「帶路。」

「姑娘請隨我來。」柳言道：「姑娘待會見了太后一定要慎言慎行，切不可頂撞太后。」

葉蓮道：「知道了。」

柳言仍不放心，又叮囑道：「姑娘千萬千萬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

葉蓮眉梢一挑，「那我裝成傻子成嗎？」

柳言忍俊不禁，道：「姑娘真會說笑。」

「這才對嘛，你這麼可愛，幹嘛老愁眉苦臉的。」葉蓮捏捏她的臉，「放心吧，只是見個人，死不了的。」

柳言忙道：「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

葉蓮道：「到了，我進去了。」

柳言道：「姑娘千萬小心。」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葉蓮擺擺手，「記得煮碗熱湯，等我回來。」

「嗯。」柳言轉身離開。

葉蓮剛邁入大殿，迎面便傳來一陣喝斥，「賤婢，見到太后何不下跪！」

太后斥道：「藎秋，不得無禮！」

葉蓮平復情緒：算了算了，看在她是秦政母親的份上，我忍。

她半跪著身子行禮，「葉蓮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太后淡淡道：「起來吧。」

葉蓮抬頭偷瞄一眼，心頭一震。趙太后——竟然是昨天百花苑裡的那位美人！

趙太后道：「哀家聽說，昨日大鬧百花苑的人是你。」

葉蓮道：「是。」

趙太后問：「可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葉蓮遲疑片刻，道：「秦大人的裸背和腹肌，算不算？」

趙太后的語氣一頓，陡然尖銳起來，「你竟然看了秦政的……」

葉蓮道：「不不不，是秦鏡的。」

「是微禾那孩子啊。」趙太后的神色忽然柔和了不少，「好孩子，你上前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葉蓮依言上前。

趙太后打量良久，道：「這雙眼睛……真是像極了小月。」說完，她又問：「你知道小月嗎？」

葉蓮搖搖頭，「不知。」

「你這孩子看著挺伶俐，骨子裡倒是個遲頓的。」趙太后笑道：「好了，你回去吧。」

「以後要是有空啊，就多來和哀家說說話。」趙太后道：「覺得很奇怪是不是？你原來一定覺得我是個又老又丑、脾氣還很古怪的老太婆吧？」

「其實哀家，原也是個怕寂寞的人啊。」趙太后道：「微禾是個好孩子，你莫要負他。」

葉蓮越聽越迷茫，索性含糊地「哦」了一聲，轉身退下。

走在回偏殿的路上，葉蓮心中疑雲重重。

剛剛聽趙太后的語氣……似乎很厭惡秦政，可他們不是母子嗎？

幾個宮人圍在牆角，「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

葉蓮湊上前，「你們在幹什麼？」

小太監道：「我們在打賭，姑娘要賭嗎？」

葉蓮問：「怎麼個賭法？」

小太監遞給她一塊木牌，「姑娘只要把這個壓在賭牌上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葉蓮問道：「賭什麼？」

小太監道：「我們不賭天也不賭地，我們賭人。」

葉蓮問：「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