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蒙冤受罰
「陛下。」小太監道：「我們賭陛下能還能活幾年。」
葉蓮挑眉，「你們敢賭？」
小太監道：「我們當然敢，就怕姑娘你不敢。」
另一個太監道：「我賭十年。」
「我賭他活不過今年。」
「一個月。」
葉蓮蹙眉，「陛下一國之君，豈容爾等妄議。」
「哈哈哈，國君？真是笑死人了。」大太監道：「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傀儡，誰會把他當作真正的國君看待？」
「區區一介舞姬之子，不過是冠上了皇姓，你還真以為他是一統天下的天子啊？」小太監譏笑道：「要知道想當年，就連我們這些當奴才的，都比他秦政位高一等！」
葉蓮冷聲道：「那我便賭他一統天下，既壽永昌。」
小太監道：「得了吧！你拿什麼來賭？」
葉蓮隨手一擲，木牌劃過小太監的側臉，留下一道血痕，「拿我的命來賭，夠不夠？」
小太監捂住臉，「你！」
葉蓮抬腳踹倒他，用力踩住他的心口，「狗奴才，只要再讓我聽見你說他一句不是，我就殺了你！」
小太監喊道：「大哥，救我！」
大太監喝道：「賤婢，放開他！」
葉蓮手中長劍遊走，不過幾下便划花了他們的臉。
眾人紛紛求饒：「姑奶奶，我們錯了！」
「滾！」葉蓮喝道：「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太監們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驚恐。
「武藝卓絕，就是為了恃強凌弱嗎！」秦政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葉蓮道：「是他們……」不行，不能說。秦政要是知道了這些，會很傷心的吧？
「加上百花苑的一起，三十大板。」秦政淡淡道：「自己去秦鏡那領罰。」
「葉蓮，遵命。」葉蓮口頭應道，心中卻叫苦連天：這下完了，落到秦鏡那個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大變態手裡，還不得被他打死！小言啊，記得給我多燒點紙錢！
葉蓮沒再說話，轉身離去。
花落雪道：「蓮兒生性活潑，且也未曾犯下大錯，陛下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政道：「若是不罰，只怕呂違會從中另作文章。」
花落雪道：「陛下一聽到太后召見蓮兒就匆匆趕來……真是用心良苦。」
「走吧。」秦政道：「既然來了，那便去見見太后。」
花落雪候在殿外，秦政緩緩走進正殿。
秦政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趙太后擺擺手，「哀家乏了，你回吧。」
秦政淡淡道：「兒臣告退。」
他們母子二人，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一個冷淡疏離，一個沉默寡言。
「啊！好痛啊！痛死我了！」嚎叫聲不絕於耳。
秦鏡打完三十板，收了板棍，「別喊了，我下手又不重。」
葉蓮爬起身，「哈哈，總得裝個樣子。」
秦鏡淡淡道：「我給你的衣裙為何不穿？不喜歡？」
葉蓮搖搖頭，「不是。太繁瑣了，我不知道怎麼穿。」
「淺綠素雅，胭粉羅裙是雍城萬千姑娘的心頭好，我以為你會喜歡。」他道：「沒想到，你竟不會穿。」
葉蓮哼哼道：「雖然你這人脾氣挺環，嘴巴又毒，還不會憐香惜玉……」
秦鏡的臉色越發陰沉，冷不防被她一把抱住，「但你還算是個好人，我就勉為其難地抱你一下，當作答謝。」
「常言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古人又云：『無毒不丈夫』。」秦鏡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你是香還是玉？我只憐惜女人——至於你，是人嗎？就算你是個人，看這身板，也該是個男人。」
葉蓮怒道：「秦微禾！」
秦鏡挑眉笑道，「怎麼，不服氣？」
她道：「活該你沒女人！」
他嘲弄道：「我看這天下，也沒誰敢娶你。」
葉蓮語噎，「你！」他跟秦政果然是主僕，一樣的討人厭。
秦鏡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葉蓮，你是泰阿劍靈，是陛下的配劍，可你真的了解陛下嗎？」
葉蓮默了默，沒有說話。
「先王早年曾在趙國做質子，後來和呂違一起逃了，拋下了陛下。陛下直到九歲那年，才被接回秦國。」秦鏡的語氣輕描淡寫，可他說的話卻是如此沉重：「陛下出生於趙國，被趙國王室軟禁於邯鄲城，多次被刺殺，九死一生，所倖免於一死。」
「為什麼要說這些給我聽？我又不會可憐他。」葉蓮垂眸，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明暗不清，「再說，我也很可憐。我可憐他，誰來可憐我？」
「我不是讓你可憐陛下。」秦鏡道：「你是陛下的佩劍，是陛下統一六國必不可少的利器。這些事情，你有權且必須知曉。」
葉蓮淡淡道：「知道了。」
「你說你也很可憐，如果想訴苦的話……」秦鏡看著她的側臉，道：「我就勉為其難地憐香惜玉一回。」
「秦鏡，跟姑娘說情話的話氣要溫柔，不能這麼冷硬。」葉蓮語氣揶揄，「還有，別老闆著張臉。」
「誰跟你說情話。」秦鏡端正了正神色，「今日太后召你，可有對你說什麼？」
葉蓮道：「也沒什麼——哦對了，她說我長得像小月。」
秦鏡失笑，「哈。」
葉蓮莫名被嘲笑，一臉茫然地問：「你笑什麼？」
秦鏡道：「小月，是太后養的一條狗。」
葉蓮：……
此時，一華服男子迎面走來，他對秦鏡笑了笑，「秦大將軍，近來可好？」
秦鏡淡淡地開口：「呂丞相，別來無恙。」
呂違不經意間瞥見葉蓮，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這位是？」
秦鏡不著痕迹地將葉蓮拉向身後，淡淡道：「區區無名之輩，不勞丞相多心。」
呂違看向葉蓮所站的方向，笑著吟詠道：「問今昔何昔，見此良人。」
葉蓮只覺背後發毛，小聲的對秦鏡說道：「秦鏡，這呂丞相——莫非是個老色鬼？」
秦鏡強忍笑意，「別亂想，你先回去。」
「嗯。」葉蓮低著頭，盡量繞過呂違。
呂違在葉蓮路過的瞬間伸腳絆她，然後伸手扶她，笑得意味深長，「姑娘小心。」
葉蓮頭皮發麻，心道：這人也太噁心了吧？明明是他絆我的。
「白衣勝雪，冷月凝霜。花顏玉容，玲瓏絕姿。」呂違臉上笑意不減，「姑娘，是本相見過最美的人。」
葉蓮：我不是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