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沒見過比你更不醜的
南宮明珠一回到宮門口就讓環兒直奔御膳房,古銅鏡看不出她的臉有多紅,但是被她抓傷的痕迹滿臉都是,會不會留疤?上官帝謙的臉出現在銅鏡里,南宮急忙把臉埋進手肘,不想以這幅面孔見人。
臉都那樣了還悶著跟不容易好,上官帝謙試圖把她拉起來,「把頭抬起來。」
南宮明珠死死拉住桌角,任他說什麼都她都不會動的。上官帝謙拗不過她,乾脆直接把她抱起來丟到床上,結果她直接把臉埋在被子里,她扭起來他真的無計可施。
「娘娘,冰塊來了!」環兒抱著冰袋一路小跑回來,冰塊融化的很快,剛出御膳房還有滿的一袋回到清零宮就剩半袋了。
屋裡只有皇上一人,娘娘應該沒有精力跟她玩捉迷藏,環兒著急地問上官帝謙,「皇上,娘娘呢?」上官帝謙笑而不語,環兒只能自己去找人。
聽聞腳步聲往門外走,南宮明珠隔著被子大聲喊道:「環兒我在這裡,你讓皇上先回去歇息。」
她的聲音確切是從裡面傳出來的,環兒看了一圈還是只有上官帝謙,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娘娘,你別嚇我。」
這個笨丫頭!南宮明珠扒開雙腳使勁瞪了幾下,「我在床上,你快讓皇上回去休息。」被子快要悶死她了,南宮明珠掀開一條縫大口大口地吸氣。
繞過上官帝謙,環兒終於看見了蒙頭蓋被的南宮明珠,這麼熱的天還不捂出痱子!
上官帝謙攔下環兒,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對床上的人喊道:「那我先回去休息,環兒,你照顧好娘娘。」
腳步聲漸漸走遠,關門聲響起的剎那南宮猛然掀開了被子,喘了兩口大氣急忙坐起來,「快把冰塊給我。」
映入眼帘的卻是上官帝謙的鞋子,南宮明珠騰地抬起頭,那傢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南宮明珠伸手去撈被子,他卻更快一步坐了下去,身子騰空而起落入了他懷裡。
南宮明珠把臉埋進他懷裡,拿手去遮擋他的視線,「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上官帝謙帶著笑意回道:「沒感覺,你一直都這麼丑。」
想到他會說很醜,可一直這個詞讓她惱火,南宮明珠傲嬌地抬起臉與他對視,「你一直也很醜。」他快速擒住她的下顎,南宮煥然大悟中了他的激將法。
「別鬧,冰塊快融完了。」懷裡的小身板總算安靜下來了,上官看著她鬱悶的小臉默默加了一句,「不過沒見過比更不醜的。」
這算是情話嗎?南宮喜出望外,不過這傢伙說情話還是那副冰塊臉,想想沒見過他多少次笑臉。
南宮盯著他的臉竟發起了呆,稜角分明的輪廓是典型的北方臉,高挺的鷹鉤鼻在內陸很少見,她猜應該是有異域血統。眉毛濃黑的可以當醬油,眼睫毛也長的太變態了吧,唯有那雙黑眸可以證明他是純粹的琉璃人。那雙突兀的招風耳很搶眼,搭配上五官卻平添了幾分可愛,要不是他的招風耳這傢伙想必看起來更凶神惡煞。
往下移,嘴唇,略過……
「看夠了嗎?我可以認為你在向我發出邀請嗎?」
上官帝謙唐突地一句話打斷了她的無限遐想,他臉欲往下靠,南宮明珠驚恐地用手捧住他的臉,「不要,我臉不舒服。」
他漠然直起腰撐開手,伸出另一條腿十分嫌棄地對她說:「你現在這模樣貼上來我也不要,換一邊臉。」
比嘴毒她永遠不是對手,南宮明珠很識相地坐到他另一側的大腿上。冰塊的涼意很大地改善了臉部的瘙癢,南宮明珠優哉游哉抖著二郎腿享受愜意。
碎冰渣掉到她耳朵上,南宮反射性抽了一下要站起來,上官帝謙按著她的腰,輕聲說:「別動,要進耳朵里去的。」
他小小的指尖在她耳朵深處進進出出,搗弄了一會兒,用手帕幫她擦乾了耳朵里的積水。對她如此呵護溫柔的是前兩天那個暴力的上官帝謙?南宮明珠恍惚無措,懷疑他有人格分裂症。
「上官帝謙,我對你重要嗎?」南宮明珠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問出了這句話,而且很想知道答案。
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上官帝謙把她抱起來與她平視,「那你呢?我對你重要嗎?」
重要嗎?南宮明珠反問了自己幾遍,得不出答案。
她的沉默讓上官帝謙勃然大怒,猛地推開她把冰袋子丟到盆里,「你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什麼都不是。」
「那就好。」那她就不用愧疚,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的人背叛無關痛癢,等救出父皇的那一天希望她也能無關痛癢。
上官帝謙摔門而出,木門被震得咯吱響,環兒一臉疑惑衝進來,南宮明珠抱著她許久。
不能對他心動,傷過一次的南宮明珠不能承受第二次感情的背叛,即使是主動地背叛。
夜黑風高的大熱天留他一個人在這喝水,皇上此時會不會高床軟枕忘記了他?薛軍寂寞難耐讓小廝去打探,結果剛出門口就撞見了黑著一張臉疾步匆匆的上官帝謙。
「查的怎麼樣?」
看來娘娘又惹皇上生氣了,薛軍端起一張嚴肅臉彙報工作,「稟皇上,娘娘確實是出了城,不過不是和老婦人,而是一名年輕的男子。」
上官帝謙急的放下嘴邊的茶,「男子!是他嗎?」
薛軍明白他所指何人,可是出城時他蒙著臉探子看不清長相,對方是做足了準備工作隱秘自己,「我們正在查。」
上官帝謙重重放下茶杯,想起南宮明珠之前的話,詢問道:「薛軍,你說她會背叛我嗎?」
按照娘娘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薛軍左右為難不敢亂答,「這……」
「算了!不重要,她也不重要!」上官帝謙急切地打斷他,胡亂地翻開一本奏摺強作無所謂,「你下去吧,好好盯著那幫人,再出什麼紕漏絕不輕饒。」
「是!」
薛軍走後上官帝謙再也綳不住,癱坐在龍椅上,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