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034】上了賊船很受傷

因為小秦國南寨在抗擊後趙羯族大軍時取得大勝，一時間威名遠播，激發了漢人反抗胡人壓迫的鬥志，杜南山方圓數百里之內有許多漢人山寨雲集響應，紛紛出兵馳援小秦國，區域性掀起了抗擊羯族後趙的熱潮；

楊家寨的雷鳴和楊元飛趕到南寨時，此處彙集的兵將已達萬人之眾，此次楊家寨派出了五百精兵，隨軍出征的將領除了作為主帥的楊元飛外，還有自任軍師的雷鳴，東寨將軍劉興，西寨將軍關魁和特種兵虎隊的中隊長墨林等人；

「諸位英雄相聚於此，本王不勝感激，希望大夥勠力同心，奮勇殺敵，日後我必奏請陛下論功行賞……」小秦國鎮南王南宮世在南寨犒軍宴上舉杯致辭；

有人開始附和道：「多謝鎮南王盛情款待，我等必會精心竭力，幫助南寨抵禦蠻胡！」

「說得好！」南宮世大喊一聲，手中米酒一飲而盡「啊！痛快！」

楊家寨和前來馳援南寨的各路人馬相比要遜色許多，其他山寨就近自發組成聯軍前來，故而軍隊都是兩三千人的規模，楊家寨是獨自前來，五百人的軍隊顯得將寡兵稀，犒軍宴的座次也比較靠後，只有楊元飛在犄角旮旯分到一個座位，雷鳴等其他將領都只能立在楊元飛身後，站著吃喝東西；

「小秦國？」雷鳴心裡暗暗嘀咕著，五胡十六國好像沒這麼個國家吧？

酒過三巡時，又有一批新趕製的流火雷運送到了南寨，南宮世雙眼迷離，看似微醺，也許是為了給小秦國揚名，也許為了震懾一下參加犒軍宴的眾將，只見南宮世吩咐副將拿來一個流火雷當眾演示起來；

「轟！」的一聲巨響，震驚四座；

南宮世見有人嚇得跌倒桌下，突然放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眾人驚愕不已，一向大膽的楊元飛也驚得手中酒杯滑落，雷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雷鳴大惑不解；

按照史書上記載，火藥乃我國四大發明之一，最早發明火藥的國家，黑色火藥在晚唐（9世紀末)時候正式出現。火藥是由古代煉丹家發明的，從戰國至漢初，帝王貴族們沉醉於神仙長生不老的幻想，驅使一些方士道士煉仙丹，在煉製過程中逐漸發明了火藥的配方。

「這小秦國的佛皇帝果真是神人，竟然可以驅使雷神，難怪兇殘的羯族大軍會慘敗……」緩過神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小秦國一時間有了神話色彩，皇帝李子揚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雷鳴自然不會如古人這般愚昧，相信鬼神之說，但是他隱約預感到這個小秦國肯定和自己這群穿越而來的人有關聯，黑火藥的配方很簡單，一硫二硝三木炭，後世很多人都知道，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

古人尊卑觀念比較嚴重，萬不敢直呼國君的姓名，李子揚只被佛太子，陛下一類的敬稱所替代，真實姓名雷鳴一時間也打聽不到；

犒軍宴之後，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清晨，早飯過後，南宮世開始整肅軍隊；

前來馳援南寨的援軍背景卻不盡相同，有一小部分是小秦國自轄的山寨，早已經登記入冊，這些將領已經有了官職，大小領主，千夫長，百夫長之類的，他們屬於小秦國的地方部隊，這些軍隊組成結構相對嚴謹，分編到組，組也是最小的戰鬥單元，類似於後世的班，這裡十人為一組，每組由伍長領導，伍長是百夫長直接的指揮對象，這種地方軍隊具備一定的戰鬥力；

此外還有一部分是自發前來助陣的，楊家寨便是如此，這些山寨也有所區別，有些希望加入到小秦國，當然也有人不願意加入小秦國，只是出於道義上的幫忙，楊家寨便是屬於後者，只是單純的協助南寨抗擊羯族人；

南宮世隨後把這上萬人農民軍分為前中后三軍，像楊家寨這類不願歸順的義軍直接被分配到前軍，小秦國自轄的山寨地方軍被編入了后軍，其他那些明確表示願意臣服小秦國的山寨被編入中軍，用意再明顯不過了，最先上陣殺敵便是前軍，接著是中軍和后軍；

前軍一千八百多人，中軍三千六百多人，后軍五千五百多人；

前軍的統兵將領是南宮世手下的將軍袁成，滿臉絡腮鬍子，既視感猶如張飛一般，一看就是少智多勇型，嗓門奇大，一聲呼喊，十米開外都讓人感覺耳朵疼；

楊家寨只有楊元飛被臨時任命為千夫長，手下是各個山寨農民軍臨時拼湊的，目前只有八百多人，他這個千夫長當得有些縮水；

「艹！早知道就不來了」雷鳴心裡憋屈，暗暗咒罵了一句；

楊家寨其他眾將心裡也氣憤，日夜兼程徒步上百里前來助戰，竟然被如此輕視，這個炮灰設置也太明顯了，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上賊船容易，下來可就難了；

三軍整編過後，一些條條框框的治軍令也隨之而來，誰要中途退出，按照通敵罪論處，說白了就要砍頭，更讓雷鳴氣不過的是前中后三軍待遇完全不同，前軍和中軍駐紮在通往南寨的兩條要道上，后軍駐紮在南寨小城中，每日糧草供應也是奇葩的很，后軍吃肉，中軍喝湯，前軍只能聞味了；

此刻雷鳴和楊家寨眾人才發現南宮世就是個偽君子，笑面虎，表面給人一副豁達豪爽印象，其實內心陰暗的至極；

「這個你們也能吃得下去？」雷鳴指著帶有餿味的窩窩頭對眾人說道；

「能能能，你不吃，我吃啦！」有個蓬頭垢面的士兵說完便伸手拿了雷鳴的那份食物；

雷鳴如今只是個大頭兵，還不在楊元飛所轄的千人隊，同組的人還都不相識，南宮世為了更好的掌控各軍，所有農民軍都被分散重新編組編隊，只有各家山寨領頭的主將被安排了職位，其他人一視同仁，各寨的小頭目基本都是大頭兵，百夫長大都是外派委任的，楊家寨只有楊元飛獲得了千夫長的職位，還有墨林身手不錯，被袁成看重，安排了個百夫長，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大頭兵；

「有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你以為你是誰？」

「你——」雷鳴氣得一時語塞；

「你什麼你，充什麼大爺，再不老實，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面對威脅，「呵呵！」雷鳴苦笑一聲，低頭不再言語，倒不是懼怕這個挑釁之人，周邊組至少有二三十人是楊家寨的，都在暗暗照應著雷鳴……

「你笑什麼笑？」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個鍋里攪馬勺的兄弟，別傷了和氣！」同組的伍長做起和事佬，他應該發覺到了周邊異樣的氣氛，不遠處好些人起身盯看這個方向；

譏諷雷鳴的人也是個山寨小頭目，仗著百夫長是自己的山寨頭領，同組還有四個山寨兄弟，為人有點囂張；

挑釁之人見雷鳴認慫了，還以為懼怕他了，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把右腳伸到雷鳴面前道：「大爺我腳酸了，替我捏捏！」

面容陰沉的雷鳴回敬了兩道冷冽的目光；

「你丫的還敢瞪我！」挑釁之人邊說邊把腳踹向盤坐於篝火前的雷鳴；

轉瞬之間，就見挑釁之人身體后傾，「啊啊！疼疼疼！」一臉的痛苦，再仔細一看，原來一隻手腕被墨林從身後反掰過去；

墨林隨即使了寸勁，用一側身體猛地衝撞上去，挑釁之人頓時飛了出去數米開外，「哎呦！」一聲撞到路邊岩石昏死過去；

挑釁之人的同伴緩過神來，意識到墨林不是善茬，也不知道如何應對，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達成共識，把昏厥之人抬走了……

雷鳴隨即和墨林來到一僻靜處聊天；

「堂主，與其在這受委屈，我們不如走吧！」墨林也過得難受，吃喝上倒是比雷鳴強上許多，有酒有肉，他被袁成調到軍帳差遣，只是萬萬沒想到袁成是個無底線的老色鬼，竟然在軍帳中藏了兩名娼妓，關鍵他還對面容俊秀的墨林動手動腳的，這可把墨林噁心壞了；

「之前要走或許有機會，現在恐怕不行了！」雷鳴是一臉的無奈，如今整個楊家寨的兵將被分散各處，基層的百夫長大都是南宮世的親信，同時還安插了不少眼線在軍中監視，只要有異動就會被秘密處決，短短几天已經無故失蹤了好幾位山寨頭領；

「唉！真窩囊！」墨林看起來有些抓狂，他一刻也不想再見到袁成那張猥瑣的老臉；

雷鳴此刻心中也是悔恨萬分，心想沒事瞎湊什麼熱鬧；

因為楊家寨其他將領不在，雷鳴和墨林也沒商議出什麼實用的對策，不過二人達成了一個共識，要利用和羯族交戰之際脫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堂主多保重！」

「嗯！你也是！」

雷鳴和墨林道別分開了，此時夜已深；

軍中只有百夫長及以上軍官配有軍帳，其他人都是露宿野外，以十人組為單位，圍著一堆篝火吃喝休息；

「唉！」雷鳴長嘆一口氣，他發現離開了楊家寨這塊舒適區，自己狗屁不是，心頭湧上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