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035】生死未卜的前途

轉眼已過月余，天氣轉涼入秋；

不知何故，後趙國停止了對小秦國的討伐，富庶的南寨差點被上萬的農民軍吃破產，南宮世計劃著要精兵簡政，說白了就是摒棄老弱病殘，放走那些不願歸順小秦國的人離開，藉此減少糧食物資的消耗；

歷史的車輪並沒有因為穿越者們而停滯，依舊是緩緩向前，每天都發生著變化；

337年，十月十八日，鮮卑族首領慕容皝自立為燕王，史稱前燕的帝國建立了。

此時的東晉礙於形勢，破例封慕容皝為燕王，燕國名義上類似晉朝的異族王諸侯國，但燕國擁有絕對治國權，異於晉朝的同姓王藩國，實際充當著一個異族強臣的角色。

誰也不曾想到，穿越而來的陸家父子成了燕帝國的新貴族，陸晨軒做了郡太守，其父陸華清也成了光祿大夫，其母張素雲就沒這麼幸運了，漂泊的路上因病去世；

前燕政權循魏晉九品官人法(九品中正制)，肯定士族特權，承認塢主壁帥勢力。

陸家父子正是攀附上河北士族封家，陸晨軒迎娶了封弈的掌上明珠，加之其父陸華清是個博學之人，談吐見解不凡，被封弈奉為座上賓；

封弈是前燕開國皇帝慕容皝的謀主，協助慕容皝僭即王位，因為功勛卓著被授予國相，陸家父子自然而然跟著沾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兩晉南北朝時期本就是大爭之世，各個政權之間攻伐兼并如同家常便飯，後趙之所以停止進攻李子揚的小秦國，那是因為因邊境屢遭段遼侵擾，故而把精力對付這個找上門的敵人；

段遼是段部鮮卑首領，這位仁兄心很大，行事張狂，同一時間騷擾多國，以至於後來遭到後趙和前燕兩國聯合進攻，最終沒有逃脫滅亡的命運；

李子揚的小秦國也算間接沾了段遼的光，沒有了後趙的討伐，給了李子揚發展壯大的機遇；

南宮世之前把整編農民軍的事情上報給了李子揚，小秦國平白無故多了一支萬人新軍，極大提升了國家軍力，故而獲得小秦國君臣上下一片讚譽；

「無旨遣散新軍恐有不妥吧？是否要奏請陛下定奪？」南宮世的幕僚提醒道；

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打仗時，兵多將廣自然是好事，反之沒仗可打就慘了，當下南寨擁有兵將一萬三千多人，小小的南寨早已經人滿為患，整編的農民新軍本就魚龍混雜紀律渙散，打架鬥毆隨處可見，更要命的是每日糧草消耗驚人，南宮世被這支農民新軍吃怕了，他計劃把大小領主遣返回各自領地，其他外來農民軍全部打發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只想留下南寨原來的兩千多駐軍；

「汝所言極是，是本王大意了！」南宮世知道幕僚的意思，如果這支萬人新軍說沒就沒了，將來李子揚追究下來，這可是不小的罪責，畢竟李子揚沒有給他裁撤新軍的權力；

南宮世推遲了裁撤新軍的計劃，寫了奏章，詳盡敘說了當下南寨供養新軍的困難。

李子揚驚呼道：「什麼裁撤？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是是是！」南宮世也不明白李子揚話的意思，只是從李子揚憤怒的表情判斷出自己說了錯話，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是是，是腦子進水了？」李子揚重複一遍，隨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心想當皇帝就是爽啊，太愜意了，老岳父怎麼樣？我還不是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你還得乖乖給老子忍著受著；

李子揚的意思是讓這支農民新軍去長安城試試水，萬一攻下長安城權當意外之喜，即便失敗了也無所謂，常言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多少也能消耗不少長安城的守軍，反正這些農民軍都是主動送上門的炮灰，死了也不可惜；

出了小秦國的皇宮，南宮世感覺后脊背發涼，心想自己已經夠心黑了，沒想李子揚心思更是歹毒，前後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長安是後趙帝國的重要城市，後趙武帝石虎在此修建了豪華宮殿，常年駐紮著數萬守軍，況且牆高溝深，豈是一群武器落後的農民軍可以攻陷的？

「王爺，你這是讓我們送死啊！」南宮世進攻長安城的命令剛發出，新軍沸騰了，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飛蛾撲火的行為，各部首領紛紛前來抗議；

「此乃陛下的旨意，爾等敢違抗君命嗎？」南宮世只好把李子揚搬了出來，沒辦法，惡毒的主意是他定的，關乎上萬人的性命，這口黑鍋他也不背；

聽聞是皇帝李子揚的命令，后軍的將領頓時偃旗息鼓，沒人再敢帶頭鬧騰，自古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些大小領主深知抗旨不遵的後果，如若抗旨，不僅自己性命不保，甚至會連累山寨的父母妻兒；

前軍和中軍好些將領不樂意了，他們都還不是小秦國的人，沒必要聽命於李子揚的差遣，還有這些天的伙食是一日不如一日，米粥稀得如清水，還有天氣漸漸轉涼，這些人衣服單薄，受凍挨餓本就一肚子怨氣牢騷，俗話說得好，皇帝不差餓兵，好多人嚷嚷著要離開，甚至爆發小範圍的肢體衝突；

南宮世隱忍不發，展現出笑面虎的本色，白天態度溫和，極力安撫，許諾來去自由，明日統一安排，晚上還主動給全軍加了餐，誰曾想半夜帶頭鬧事的兵將都被他秘密逮捕處決了；

第二天，南宮世閉口不提昨日許諾，也無人敢提出異議，大家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卻是敢怒不敢言，南寨內外一時間人心惶惶；

雷鳴原本期待好聚好散的願望徹底落空了，心裡暗嘆道：「完蛋了，這次真要悲劇了！」

這支農民新軍去攻打長安城無異於以卵擊石，後果真的是凶多吉少，雷鳴內心是悲催傷感，難道真要壯志未酬身先死了？

南宮世為了掌控好這支農民新軍也是破費心思，最後按照李子揚的指示，組建了一直督戰隊，誰敢造次，不聽指揮，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