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獵殺
濃郁的醉意讓墨非的腦袋有些沉，感覺到有東西在刮蹭臉頰，他才醒過來。
眼睛里映出斑斕大虎的影子，離得非常近，柔軟的舌頭還抵在他的臉頰，有些濕熱，匕首般銳利的牙齒也近在咫尺。
這隻斑斕大虎的體型比西伯利亞虎還大一圈，體型猶如小牛。
它的咬合力毋庸置疑，絕對能在瞬間就把墨非的脖頸徹底咬斷，甚至能直接咬碎他的頭蓋骨。
一瞬間里，墨非的血液像是全部流回心臟，收得很緊，大腦完全空白。
怔怔地說了句：「小美人救我。」
但系統並沒有理睬他。
大虎緩緩收回舌頭，木然地站在他旁邊一步遠的位置，雖然並沒有做出攻擊，但是長期獵殺養就出的野性與氣勢，就已經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這種僵持一直持續了十分鐘。
而對墨非來說漫長的就像一個世紀。
他身上的冷汗已經把乞丐服侵濕，被風一吹，連後背都是涼的，秋季明艷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已經沒有絲毫溫度。
如果不是有被困在石頭裡兩個月的經歷，這時候他精神已經被壓崩潰。
大虎不動，墨非也不敢動。
不過十分鐘以後他還是逐漸冷靜下來，迅速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式，以大虎的姿態看，不像是要攻擊他，反而像是在守護。
他很快想起來了昨晚的夢，但那應該不是夢，而是真實的經歷。
他從水簾洞跳了下來，給老虎灌酒，還抱老虎的大腦袋睡了一夜……這使得他萌生出一個極為荒唐古怪的想法。
「這隻老虎是母的，我把它給睡舒服了。」
墨非猥瑣的腦袋，甚至擔心起有沒有跟大虎發生過不正當關係？
當然這是扯淡，大虎的體征明顯是雄性，從眼神里看對他也不存在曖昧。
怎麼回事呢？
他試探性地去撫摸斑斕大虎柔軟的皮毛，大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
試過好幾次之後，他終於確定大虎不是想要吃他，才終於站起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僵滯的思維也緩緩流動起來，又想起昨晚大虎本來是想要吃的，但是卻被他按住了。
「我力氣那麼大？小美兒顯示顯示我的各種數值。」他再次在腦海里跟系統說話。
「哼，不想理你。」
系統冷冷道，這個聲音非常有畫面感，很容易讓想到一個翻白眼撒嬌的小蘿莉。
但還是把光幕呈現出來:
宿主：墨非
境界：凡人（體能相當於武道大師）
仙力值：64點
仙術技能：天眼（初級）
功德值：2點
著裝：乞丐服
昨晚喝的朝露酒讓墨非增長了49點仙力值，這49點仙力值，已經使他身體出現質的飛躍，所以才能按住斑斕大虎。
「大虎為什麼不吃我？」
「你把剩下所有的朝露酒都給老虎喝了，那是可是仙釀——雖然非常低等，已經為它開啟靈智，體質同樣有大幅度提升，這讓它明白了你給它喝的是好東西，知恩圖報，它現在把你當成主人了。」
墨非捏著下巴沉吟道：「這樣啊。」
「但你昨晚仍有被它殺死的可能。」
「所以你才生氣，你在擔心我對不對？」
「哼！本系統才不擔心你，本系統這麼偉大，就是你現在死了，本系統也一定不會擔心，馬上就能找到新的宿主。」
「小美人兒你是最偉大的，我錯了，我檢討，現在我就會完成任務。」墨非並沒有把系統當成冰冷的程式，而是當做人，所以還是要哄她的。
……
快晌午時候，墨非帶著斑斕大虎在花果山急速穿行。
他的體質得到大幅度增強，能縱起七八米高，比猴兒更加敏捷，藉助古樹上垂下來的藤蔓，能像人猿泰山般飛速行進。
他要去完成第二項任務。
花果山稱王！
到達猴群時候，墨非見到數以千計的猴兒，各各種類都有。
這些猴群盤踞在一片茂密森林，構成這片森林的樹木枝蓋參天，後面是垂直的岩壁，猴兒用它們的生存智慧選擇了這片極佳的棲息場所。
進可攻，退可守。
墨非與斑斕大虎的出現，讓所有猴兒迅速地縱掠到古樹上。
幾千隻的龐大猴群同時奔竄，就像是一道黃色河流，然後分散成無數涓流，流進蔥蘢的樹木之中。
它們呲著森白牙齒在樹枝亂跳亂叫，以顯示領地不可侵犯，並舉著石頭跟椰子殼暴雨般地向墨非跟斑斕大虎砸下來。
斑斕大虎嗬嗬低吼，尾巴上毛漸漸炸了起來，發出一聲怒吼后便迅速彈了出去，迎著石頭跟椰子殼的暴雨。
然後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躍到半空。
朝露酒對大虎的體質增幅更大，所以這一躍足躍起有二十多米高，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落地時候口中已經銜著一隻猴兒，它尖銳的利齒準確無誤地咬斷了猴兒的脖頸，一擊斃命，晃了晃腦袋把猴兒甩出去，驕傲地咆哮了一聲。
這一聲的音量應該已經超過170分貝，直接就把附近的幾十隻猴兒震暈了過去，有幾隻臟腑已經被震碎，血從它們的耳孔、鼻子流淌出來。
濃濃的血腥氣翻了起來。
花果山肯定每天都在發生這樣的血腥獵殺，再平常不過，但這幕無疑給墨非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殘忍的獸性——
墨非沒敢愣多久。
他曾在一篇關於老虎研究的文章里看過，這種大型貓科動物不僅為食物捕獵，它以捕獵為興趣。
這隻體質經過朝露酒強化的大虎，真的算是插上了翅膀，在樹木上縱躍如履平地，猴兒上樹的優勢在它面前已經蕩然無存，放任殺戮的話，今天這個猴群恐怕要死幾百隻猴子。
「停下！」墨非沖大虎呵斥道。
大虎嗷了一聲，退回到他旁邊，牙齒上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滴瀝著。
「不準再殺猴兒了，以後咱們都要跟猴兒和平共處。」
墨非拍了拍大虎的腦袋，向著被嚇呆住的猴群喊話，「你們現在的大王是哪個？讓它出來。」
沒有猴兒敢回應他，它們已經被大虎嚇破了膽，對他只有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