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飲水思源BBS

魔都交大計算機系，系主任辦公室。吳秘書看著今年的新生名錄和迎新活動安排，自言自語的說道：「又是一年了」。這個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吳秘書放下手中的工作，看著門外，說了聲，「請進」

「吳老師好」，王諾岳笑著走了進來。他的心情非常愉快，回到魔都兩天，好消息不斷傳來。遊戲銷售超出預期，現在光譜的賬戶上躺著七八十萬美元現金。對Ashton-Tate股票的投機，也到了收穫的時候，現在兩百六十多萬的現金躺在他的帳戶里。就連沒怎麼關注的快印連鎖店，也賺了不少錢。如果以目前賺錢的速度，列印店的幾個股東，很快就能收回自己的投資。

比賺錢讓他更愉快的是賺到了人。

柳子邵從燕京傳來消息，雷布斯已經答應加入他們的團隊，現在正在研究所跑辭職手續，幾天後就可以和柳子邵一起南下。根據王諾岳夢中的記憶，雷布斯加入金山之後，不僅自己來了，由於他個人的魅力，還有二十多個朋友加入金山，這些人也是難得的程序員。二十多人的團隊啊，野心越來越大的王諾岳充滿了期待。

除了雷布斯，自己計劃里的花街計劃也有了進展。這次股票有不錯的收益，但詹姆斯和布朗兩人，卻耿耿於懷，埋怨王諾岳的操作方式太保守了，沒有獲得最大的利益。在我能做得更好的心情下，詹姆斯同意了王諾岳的提議，準備回花街去成立對沖基金。操盤手布朗也加入了這個基金。買空、賣空、期貨、期權、權證、遠期合約、掉期交易，雖然現在三個人的資金加起來只有四百萬，但王諾岳彷彿看到在自己作弊的預見下，詹姆斯和布朗在花街攪風攪雨，讓自己的錢包象氣球一樣膨脹。

「你今天很高興啊。」吳秘書看到王諾岳發自內心的笑容，也受到了感染，覺得手頭的工作沒那麼煩人了。

「大二了，升級為師兄了，當然高興了。」王諾岳微笑著，走到了吳秘書辦公桌前。

「當師兄了，那迎新你去不去？」吳秘書為幾天後的迎新活動抓人。

「去，當然要去了。」王諾岳笑道，「我不僅人去，迎新的汽水飲料，我也包了。」

交大的同學，都是王諾岳眼中的人才來源，而且是那種天然有親近感的人才，他非常願意付出一些小恩小惠來拉近關係。

「這可是你說的啊。」吳秘書高興地說。他知道王諾岳是個富翁，實際上整個系都知道，因為王諾岳在圖像實驗室里就投了幾十萬。

「當然。」王諾岳承諾到，「我保證迎新的那兩天，汽水可以敞開喝。」

吳秘書又和王諾岳瞎扯了幾句，看看桌上的鬧鐘，離十點還有十來分鐘。於是他指著不遠處的椅子說道，「你和系主任約的時間還有幾分鐘，先坐一會吧。想喝水，自己倒。」

「兩百箱汽水還換不來一杯水。」王諾岳以恰到好處地聲音嘀咕了一句，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吳秘書裝作沒聽見，繼續開始看迎新活動安排，現在汽水由王諾岳提供，節省了一筆開支，他需要考慮把錢花在什麼地方。

「王諾岳，進來。」十點鐘，系主任辦公室的門準時打開了，沈主任把王諾岳叫了進去。

「兩斤我們那的寸三白蓮，夏天煮粥最好了。」王諾岳把兩袋白蓮放著了沈主任的桌上。

「少來這一套」，沈主任呵叱道，「學生就要好好學習，學社會上的這些東西幹什麼。」

沒被沈主任的呵叱嚇倒，王諾岳呵呵笑了兩聲，「自己家種的東西，沒花錢。」

「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條件？下次不要這樣啦。」沈主任說道。然後他看著王諾岳，直接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沈主任，你知道BBS和惠多網嗎？」王諾岳問道。現在臨近開學，王諾岳知道沈主任事情多，所以也直接步入正題。

現在華國所有的高校，都沒有基於TCP/IP體系結構的校園網。這要等到1992年12月底，水木大學才會使用TCP/IP協議，建成華國第一個校園網。而全國性的高校聯網，更要等到94年之後。

現在是91年，到94年還有三年。雖然王諾岳沒錢建設互聯網，但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在華國架設惠多網，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夢境里，華國的惠多網是一些私人愛好者自發組織起來的，它培養了華國的第一代網民。但知道了未來發展方向的王諾岳，希望惠多網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他希望能將這些BBS架設在高校，從而影響現在的在校學生，給他們灌輸一些基礎的網路知識。他也希望這些BBS上的內容，能為高校和科研機構提供一些幫助。

但要在高校架設BBS，取得學校的認可就非常關鍵了。

聽到王諾岳問BBS，沈主任點頭。做為計算機系的老大，除了本身的研究方向，他對計算機行業的各個方向都有一定的了解。「我去花旗開學術會議的時候，大學和研究機構經常有自己的BBS，大公司也有BBS，給用戶提供技術支持和軟體下載。」

沈主任用過BBS，王諾岳心中大喜，接著問道，「國外的大學和研究機構都有BBS，那麼證明這種東西BBS對研究工作是有好處的，對嗎。」

「那當然。」沈主任回答得很快，「我到外國大學訪問，它們的BBS上，都有很多資料。許多你遇到的問題，也許別人也遇到過，說不定還解決了。當然，你也可以把你的問題放到網上，需求其他人的幫助。」

王諾岳點頭，現在互聯網的生態圈和十幾年後不同。現在的上網費用，每小時要好幾美元。還一些服務提供商，為了阻止人們在白天繁忙的時候使用網路，一個小時的收費高達四十多美元。高昂的價格，讓大家都不怎麼說廢話，網上有許多高質量的東西，BBS上也沒有多少水貼，因為你輸入每個字元都在花錢。

「我們魔都交大，能建立自己的BBS嗎。」王諾岳問道。

「難，至少現在缺少資源。」沈主任搖頭嘆息，作為系主任，他最頭疼的事情就是錢。

「如果我能提供計算機和維護經費，學校能不能提供幫助。」

聽到王諾岳的話，沈主任非常驚詫地看著他。

王諾岳解釋道，「我不是學外國大學，使用大型計算機mainframe做伺服器。我只準備提供一台微機做伺服器。我也不是要建立區域網，我是準備採用撥號上網的方式。」

「撥號BBS啊」，沈主任放鬆了下來。「白高興了。還以為你能買到mainframe，那我砸鍋賣鐵也要搞一台。」

王諾岳攤開手，「主任，你太高看我了。」

沈主任有點失望地說，「你已經給我幾次驚喜了。還以為這次會給個大驚喜。」

看到沈主任平靜中帶點失望的眼神，王諾岳笑了，「我從UIUC的BBS上，可是拷貝了不少好東西。」這是他的殺手鐧，UIUC，計算機科學的頂尖大學之一，他們的BBS上，肯定有不少沈主任感興趣的東西。

「有些什麼？」果不其然，沈主任非常感興趣。

「各個技術方向的討論，比如關於萬維網的啦，新出的晶元的手冊啦。還有不少實用的軟體，還有大量的代碼。」王諾岳說道。在這個時代，這些信息無疑有很大的價值。沈主任的眼睛都發亮了。

「你全下下來了？」沈主任嚴肅地問道。

「嗯。我還準備每兩周更新一次新的內容。」王諾岳點頭說道。他花了大價錢去花旗下載信息，但這些公開資料沒有必要獨享，他準備分享出去。

沈主任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然後才停下來，看著王諾岳問，「那要學校做什麼？」

「名義，場地，申請電話線路。」王諾岳說道。王諾岳需要學校的名義，新東西向來是高風險的。學校的場地也安全得多。至於申請電話線路，他想搞一個八線的BBS。在這個電話線路屬於緊俏商品的時代，一次申請八條電話線路，恐怕真得學校出面。

沈主任慢慢地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把各個環節的事情都考慮了一下，然後才說：「可以。」

沈主任同意了，王諾岳也鬆了口氣。

「想好這個BBS叫什麼名字了嗎？」沈主任問道。

「您給取個名字吧。」王諾岳說道。

沈主任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然後說道，「就叫飲水思源BB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