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朋友圈》177
樊哥看大海終於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這才笑著對魯醫說道:魯醫生,您別見笑,我這位兄弟剛才抱怨的情況估計你也知道,要說這個制度確實有不合理之處,必須要按照他們制訂的標準來考,考不上就不給發證,不能給人瞧病,要是發現沒有中醫師資格證給病人看病就是非法行醫,就要處罰,這個確實讓人想不通。樊哥本來示意大海不要再說,可是他自己居然忍不住也嘮叨起來。魯醫聽著不禁也笑了出來,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樊哥打開了話匣子,接著又繼續說道:現代社會是法制社會,講究以法治國。但中醫是個性化的,一人一方,根本沒有標準,也拿不出一個標準說誰是非法行醫,誰是合法行醫,因此,中醫歷史上從來沒有非法行醫之說,更沒有一個以法行醫的制度。用一套死的制度來管理中醫,它不是發展中醫,而是消滅中醫!
我們可以了解任何一個中醫成長的歷程,基本上都是在非法行醫中成長起來的。因為沒有臨床,就沒有中醫治病的經驗,而這是一個嘗試的過程,有可能對,有可能不對,有可能接近正確方法,有可能遠離正確方法,正是這種不斷的嘗試,才使中醫不斷成長起來。即使一個經驗豐富的大醫,也沒有一個人敢說這個病因判斷得非常精確,治病方法非常精確,都是嘗試。如果按照現在的中醫法,他們都是非法行醫。如此一來,所有中醫其實都是在非法行醫。
中醫是一門恢復人體管理的學問,治病方法豐富多樣,有治心的,有治血的,有針灸按摩的,有中藥的,有外用的,有電療的,有磁療的。究竟用什麼方法算是合法行醫,用什麼方法算是非法行醫?比如,我用情智療法,氣功療法,主動的意識調整法,它能夠有效的治療疾病,算是非法行醫嗎?我用食療法,用撥罐法,艾灸法,算是非法行醫嗎?可以這樣說,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生活之間找出一個明顯的標準來界定什麼是非法行醫,什麼是合法行醫?自古中醫行醫從來沒聽說過要證明的,那些古代名醫如扁鵲、華佗、孫思邈等沒聽說過哪個有行醫證明,不一樣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要是按照現代中醫執業醫師的資格標準,他們這些中醫前輩都成為非法行醫了,哪裡還有這諸多流芳百世的神醫出現……說到最後,一向溫文爾雅的樊哥逐漸慷慨激昂起來,看來他也是這個制度的受害者,被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
大家都靜靜的聽著,甚覺有理,可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連汪海主任也只是不斷在嘆息道:是啊是啊!現在就是這樣,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其他人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絕非敷衍或幸災樂禍的成分在裡面。現實就是如此,已經好多年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化掉這塊冰也絕非三年五載功夫可以完成,這就如中醫範疇里說的,任何日積月累起來的痼疾要想治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時間就能徹底根治的,所謂得病容易去病難即如此。
等樊哥說完,席間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汪海主任接過話頭問魯醫道:魯大夫,剛才您說遇到了些奇病怪病,不知是哪方面的,說來我們大家一起聽聽,看看是什麼情況?未待魯醫開口,仲康先招呼起來:汪主任,諸位醫界大咖,剛才光顧得說了,都沒人吃菜,來來來,我們邊吃邊聊,要不然一會兒羊蠍子該化掉了!他說完舉起杯來示意大家繼續,於是眾人紛紛響應,拿起筷子夾菜夾肉,大快朵頤起來。
晚餐繼續進行中,他們幾位醫道中人改變了話題,不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改為聊起了醫術心得,病人案例。坐在仲康和楚伯遠中間的金權一看他們聊起了專業的問題,他們幾個也插不上嘴,於是把嘴巴湊到仲康耳邊,把早就憋了半天的關於公溝村的那個謎底告訴了仲康,仲康聽到后立馬跳了起來,驚喜嚷道:此事當真?金權回道:我昨天親自去的,那還有假?昨天回來我就想打電話告訴你,又怕電話說不清楚,所以等到今天當面陳述給你的。仲康聽完后一拍大腿: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我就說嘛!這個殺人犯抓是抓住了,可是怎麼看也與我的卦象不符,卦象里分明顯示的是:陰人作祟。也就是說這裡面有女人在搗鬼,可是他們卻告訴我舉報人是趙老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還以為我的卦有誤,今天依你之言就對了,這才與卦象吻合,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哈哈哈哈!
祁道長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他的聲音舉動把旁邊正在交流溝通的幾位大師們給吸引了過來,大家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仲康把王力輝殺人案的前因後果簡單講述了一遍,又興奮的把自己卜卦的結果和剛剛從金權處得知的最終消息原原本本述說了一遍,最後,他哈哈大笑著說:我就說嘛,貧道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卜卦無數,無一失手,這個卦相最終結果水落石出,居然還是不負於我,祖師爺恩典賞飯啊!說完難抑激動心情,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面露得意之色!
眾人這才明白仲康為何如此興奮的原因了,紛紛向金權打聽他昨天得到的最新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金權沉默了片刻,緩緩回道:我記得抓住王力輝那天仲康就說過,人是抓住了,但是總覺得好像那裡有些不對,與他的卦象不符,當時他說完我就留意上了,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弄個究竟。這不正好有機會去了趟公溝村,見到了傳說中那位趙老漢,悄悄的問了舉報殺人犯的是不是他,結果趙老漢反應強烈,堅決否認,我也就沒再往下追問,沒想到正當我準備上車走時,這個老漢把我喊下了車,拉我到一邊沒人處悄悄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他原話說的是:王力輝在這個村有個相好的婦女,那天他深夜去找趙老漢,讓他去報警領賞金,見趙老漢堅決不允,便知依老漢人性肯定是不會去這樣做的,於是從老漢家出來,他就折去了和她相好的那個女人家裡,怕嚇著她也沒進去,只是在窗戶外頭告訴她自己明天晚上要來的消息,讓她去公安局報案,也算自己臨死前為她做的最後一件有情有義的事,也不枉相好了一回,然後偷偷溜走。第二天,當看到趙老漢趕著馬車去縣城閨女家時,那個和王相好的女人隨即給她在縣城的兒子打了電話,說了王力輝昨晚出現之事,讓他趕緊去公安局報警,於是便有了第二天王力輝被抓一幕。
大家邊聽邊嘆息,既有為此案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案情所感嘆,同時又為仲康的神機妙算所折服,不由得對他更是刮目相看,崇敬有加。於是都舉杯向他表示敬服。仲康雖已師道多年,沉穩有度,但今日這個消息還是給他帶來了久違的驚喜,讓他瞬間成就感爆棚,禁不住對自己的功力又增加了幾分自信,眉目間自然掩飾不住的得意與欣慰,笑呵呵地舉起杯接受了眾人的祝賀。
接下來宴席的場面就輕鬆愉快了起來,大家談醫論道,互相交流學習探討,金權作為一個初學者認真的傾聽大家的高論妙解,感到受益匪淺,心想這頓飯局安排的真是太有價值了,心中那股要儘快全身心學習中醫的熱情更加高漲了起來。不一會,愛唱歌的楚畫家喝的興起,站起來為大家獻起歌來,沒想到楚畫家不光畫的好,唱的也真是不錯,尤其是那些蒼涼渾厚的蒙古歌,更是悠揚動聽,餘音繞梁。在座的人紛紛鼓掌叫好,酒席氣氛頓時被推入了另外一個高潮。
不知不覺中,宴席已進入尾聲,因魯醫生第二天還要早起為約好的患者把脈號診,有人提議聚會早點結束,於是大家結束酒宴,出酒店抱拳握手互道珍重告別離去。臨別時,金權單獨拉住汪海大哥,示意有話要和他談,待眾人都離去后,金權把汪主任拉到他車上,開口說道:大哥,兄弟有事相求,請大哥務必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