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上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
文竹公寓534號房——
林易的左手正遮著自己的臉,他很苦惱。
「夏可呀,你跑哪去了啊……」
「襙鉨遤!快上啊繺鮅!」突然,林易的舍友大罵道。
林易恨恨地瞪了這群在玩遊戲的愚蠢舍友一眼,但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平常心、平常心!沒必要理會這些局外人……」林易這麼勸著自己,然後自己主動走出了宿舍,向著衛生間走去。
「先去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林易捂著臉想著。
在林易走出宿舍門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林易扭頭一看——是白路。
白路他因為這一撞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了。
「喲,白路……」林易沒精神地打了個招呼。
白路先是毫無誠意地道歉道:「對不起。」然後才發現林易看起來很不開心,於是問道:「怎麼了?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走向廁所的林易看了白路一眼,失神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失蹤了……」
白路眨了眨眼,說道:「看樣子,你很在意那個朋友咯。」
「嗯,是啊,」林易抬起頭嘆了一口氣,「她呀,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啊……」
白路說道:「這件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找我。」
「誒?」林易愣了一下。
「這是為你上次救我的感謝。」白路說道,但他又在心裡補上了一句:「雖然我當時實際上並不需要你的幫助。」
「嗯,謝謝,」林易說道,「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助,到時候我一定會第一個找你的。」
說完,林易便繼續向著衛生間走去,但白路叫住了他:「其實,你現在就可以讓我幫忙。」
「誒?」林易回過頭來看向了白路。
白路問道:「你的那個朋友有什麼樣貌特徵嗎?」
林易趕緊回答道:「她是個女孩子,戴著圓圓的眼鏡,側梳著單馬尾,我的同班同學!」
「嗯……我見過。」白路思索了一下,說道。
「真的嗎?」林易激動地抓住白路的肩膀:「她在哪兒?!」
白路回答道:「前幾天,我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看到了一個你描述出來的樣子的女孩跑向了通往白馬公寓的那條路……」
「……」林易失望了,他知道,白路說的那個女孩很可能就是夏可,但是夏可肯定是去在白馬公寓里的保健室找他。這一點,李雷已經告訴過他了。
「……謝謝你。」林易失望地鬆開白路走向衛生間。
「喂,等一下,我還沒說完。」白路又叫住了林易,說道:「最初我是以為她要是要去白馬公寓的,但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她卻直徑跑著上山了。」
「你說什麼!!!」林易大驚。
白馬公寓的後面的山,是被宏志職校所承包下來的白馬山。
白馬山是一座不大的山,但那裡被校方承包后就沒開發過。那裡平常可是禁止學生老師進入的地方呀!
通向白馬公寓的道路是有分歧的,一條是筆直地通向白馬山的,另一條則是從那條通向白馬山的路上分出了通向白馬公寓的路的。
如果說,夏可她跑到了白馬山上的話……
在那種被譽為校園禁地(學生所稱)的地方的話,她怎麼可能會在校內被找到啊?!
「白路,你沒記錯吧?」林易激動地將手搭在白路的肩膀上搖動著他。
被搖得腦袋一點一點的白路說道:「我沒記錯。還有,停下來,這很難受。」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林易不好意思的鬆開了白路對白路道謝,然後他十分認真地對著白路說道:「現在,我要去那山上找我的朋友了,在我認識的人中,你能幫助我嗎,白路同學?」
誰知,白路拍開林易的手:「走開,我不去!」
說著,他向著自己宿舍的反方向跑下了樓。
「呃……呃?」林易愣愣地目送著白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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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白馬山的白馬路上——
林易一邊走著,一邊尋思著:
「話說回來……夏可為什麼會逃課呢?還是當著語文老師的面……」林易不理解。
他知道,夏可是一個乖學生。
每一次,每一個老師在上課點名的時候都會跳過夏可的名字,不是因為他們要欺壓夏可,而是因為夏可令老師們太放心了,以至於他們都不會去管她了(雖然他們也不會管其他任何同學);
成績優異,語文老師說過她入學考試的總分為704分;
她常常幫助同學,也就因此沒聽說過她被人欺負。
就是這麼一個三好學生,居然當著語文老師的面逃課了,再加上她去保健室里找他,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啊!
思來思去,林易得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信的結果——
「難道說,夏可她喜歡我嗎?!」
他停下了腳步,他的牙齒擠著嘴唇,似乎要把嘴唇給咬死一樣。
林易抬起了頭,太陽的光輝在路邊的樹上的葉子上播撒下來。
「算了,到時候找到她再坦白吧,然後,拒絕她,再告訴這個世界:『我,林依,回來啦!!』」林易動了,他不再是走了,而是奔跑了起來。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終,他來到了道路的終點——
道路的盡頭被綠色的道路網給截斷了。網的後面不能再看到路了,看來路只修到這裡就停下來了。
也許是因為這裡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道路網上滿是牽牛花和爬山虎。
還好現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這裡絕對是絕妙的恐怖片取景地。那樣的話,林易絕對不敢進入這種地方的(從小怕鬼)。
只是,因為道路網的門上被牽牛花和爬山虎給纏住了,林易想要從正門進去要先花大量的時間把這些植物給扯斷。
「也許……夏可並不在這裡。」林易思索著,因為這個門上的植物並沒有損壞的樣子,那生鏽的鎖也完好無損。
但是,林易的直覺就是在告訴他:「夏可在這裡!」
「嗯?」這時,林易突然注意到,道路網的門的右邊的植物看起來很不自然。
林易走過去,仔細一看——這裡的這些藤蔓看起來都被網給擠破了的樣子,就像是前不久有人抓著這裡,踩著這些植物翻了過去一樣。
「難道說,夏可真的來過這裡,並且從這裡翻了進去嗎?」林易一驚,他趕緊順著這裡翻過了道路網。
白馬山上的空氣很清新,陽光透過密而又疏的樹葉叢照射下來,光輝燦爛。伴隨著鳥兒的歌聲,許多黑黑的東西像從轟炸機上扔下來的炸彈一樣「飄」了下來……
其實,只要不是身臨其境,這個場景還是很美的,不是嗎?
反正林易就是沒有那心情,他只想找到夏可。
「夏可,夏可啊!你在哪兒?!」林易大聲的呼喊著,他的話飄蕩於林間,傳得很遠,也驚飛了不少的鳥。
「夏可?夏可!」
林易左看看、右盼盼,依舊看不到半點夏可的影子。
林易跑著、喊著,望著、聽著。除了自己的聲音以外,聽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聲音。
所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太陽一下就從東邊來到了西邊,而林易的「找到夏可」一事卻毫無進展。
「真是的,你到底在哪裡呀啊!夏可……」林易累得跪在了地上,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大地母親:「夏可,你快出現啊,出現在我的眼前啊……」
沒了,難道又一個朋友就這麼沒了嗎?那真是太不能原諒自己了……
想起了他、她、她、它、他,還有他,林易突然跪在了地上,他用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哭了……
突然,從林易左手邊的樹上跳下來個煞風景的黑色人影,他一悶棍把林易敲暈了過去,就像是言情小說突然轉變成武俠小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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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
迷迷糊糊地醒來,林易突然發現自己現在正處於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是個封閉的空間,雖然這裡很暗,但林易還是看出來四周的牆壁包括地板,都是平整的金屬制牆。
林易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後。
「怎……怎麼回事?」林易懵了。
然後就像在演動畫一樣,馬上就有人站出來給林易解釋了狀況——
林易腦袋的那個方向突然傳來一絲光亮,並且越來越亮。
林易看了過去,發現那個方向的牆開了一條越來越大的縫。很快,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原來那是個自動門。
只見門那裡走進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非洲女人,她披著白大褂,裡面穿著紅毛衣,腿上穿的上藍色牛仔褲,把她的膚色襯托得更加黑了。
「你是誰?」林易一副很冷靜的樣子問道
那非洲女人臉上帶著微笑,說道:「我的中文名叫『菲晝』,來自衣索比亞,你可以叫我菲女士。這裡是我的私人研究所哦。」
「私人研究所?」林易有點懵。
畢竟自己剛剛還是在學校的白馬山上,現在卻突然跑到了這麼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私人研究所,還給綁了起來,瞬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林易可不能夠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菲女士傲氣地笑著說:「少年,我知道這種請你來這裡的方式很不好,不過,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有你這麼把對方打暈然後綁起來要他幫忙的嗎?」林易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還想起來自己的後腦勺給人家敲了一悶棍。他可是才被孫堂給「碎顱殺」,好不容易給何醫生治好了,還被叮囑這一個星期腦袋都不能被哪磕一下的啊!
「哎呀哎呀,真是抱歉……」菲女士笑著拍了拍手,從這個私人研究所的黑暗之中走出來一個渾身都是黑色緊身衣的黑人,他手上拿著幾張白紙,用「獻」的方式,送到菲女士身邊。
菲女士從他手裡撿起了白紙,敲打著白紙說:「你這傢伙倒是挺不得了的呀——身為北海幼兒園的孩子王的你,在初中的時候殺了自己的爹;然後燒了把大火把自己燒毀容了,嘖嘖嘖,真是不愛惜自己……」
「住口,這些都是謠言!」林易趕緊大聲地制止菲女士,他知道她想說什麼。
麻了個雞,這女的哪來的情報?
「嘿,有意思,你還有個叫林綺的妹妹呀。」菲晝瞄了一眼林易。
林易聽聞之後,大駭不已,他近乎猜到對方要說什麼了——
「資料上說,林綺只有一個名叫『林依』的姐姐,你這個哥哥是從哪裡來的?欸~林易、林依?哈哈哈,我知道了,你……」
「住口!」林易打斷了菲晝的話,他就像頭喪家犬一般低著頭,卻還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我做什麼?」
菲女士微微一笑:「白路。」
「呃?」
「我要你把白路帶到山上來。」
「為什麼?」林易感到不解。
「不懂就問是個美德,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回答你!」菲女士突然擺了個十分齣戲的poss說道:
「事實上,白路他是我的實驗室里逃出來的試驗品。
「一個月前,他從我的這裡跑了出來,還偷走了我許多的日常用品。但我要的不是那些東西,而是他本人,他可是我最重視的東西吶。」
「等一下,最重視的?」林易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哈哈,因為他不會死啊,那可是絕妙的試驗品。」也不知道菲女士是不是在答非所問,她回答的是「為什麼白路是被最重視的」,而不是「最」。
林易狠狠地瞪著菲女士,但又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主動權現在在菲女士手裡。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麼?你放心,會有報酬的——」
菲女士走過來摸了摸林易的頭:「說實話,當時我讓手下打暈你的時候,可沒想到你的腦袋居然『喀拉』一聲癟了,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氣才把給你的腦袋正骨了呀~」
「又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的神醫……」林易聽了,不免在心裡吐槽道。
「但是報酬可不是治好你,那只是必要的投資,真正的報酬是這個——」菲女士打了個響指,一個一身黑的手下「獻」上了一副圓圓的眼鏡。
林易瞳孔迅速縮小,雙眼一瞪:「夏可!!」
「啊~那女孩是叫夏可是吧。她可在這裡整整呆了五天五夜哦,還不停地叫喚著你的名字吶。」
「你對她做了什麼?!」
「放心,我只是在山上發現了她,然後收留了她而已。」
林易咬牙切齒,他直接抓住了菲女士的黑人特徵就罵道:「你這黑皮王八蛋,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菲女士聽了,立馬生氣了,她快步走過去,狠狠地踹了林易好幾腳,大罵道:「你罵我『黑皮』?你這是嫌棄我嗎?!放尊重點,我可是衣索比亞帝國的所羅門王的後裔!我祖宗康斯但丁和奧斯曼帝國的蘇萊曼蘇丹鬥智斗勇的時候,你祖宗還不知道在哪冒著鼻涕泡、傻兮兮地笑著說『媽媽我要洽奶奶』呢!」
很快,菲女士停下了對林易的懲罰,她蹲下來湊到林易的耳邊說道:「明天,你把白路逮到白馬山上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那個夏可。但如果明天帶不到的話……你懂的。」
菲女士站起來一臉嫌棄地蔑視了林易一眼,往他身上扔下了一塊布:「遇到白路的話,就找個機會把這捂在他口鼻上,然後再帶過來。」
說完,菲女士轉身對著自己的手下下令道:「把他打暈丟出去!」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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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林易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入山的道路網外,他的雙手不再被綁起來了,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林易摸了摸後腦勺,那裡很痛。
好一會林易才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白路……嘖!」林易憤怒的踢開路邊的一塊小石子,往山下走。
一邊走,林易一邊尋思著:「按那傢伙的說法,那個私人研究所恐怕就位於這個白馬山上。而那個『最重要的東西』……白路怎麼會被用『東西』這個詞來形容?而且是那個研究所里『最重要的東西』……難道那裡還是個拿人當小白鼠做實驗的非法研究所嗎?」想到這裡,林易一下就意識到夏可的處境異常的危險。他無論如何都得去救她!
「可是,拿白路去和那個叫菲晝的傢伙換夏可……」想起白路一聽要上山時的反應,再想到那個菲女士說過「白路是從她的實驗室里逃出來的」,用舌頭想想都猜得到那裡是個危險而恐怖的地方。白路從那裡逃出來一定很不容易,而自己又把他抓了回去,那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過,白路他是不會死的人呀,夏可卻不是啊……」林易又想起了夏可,他最後還是決定去把白路抓回去跟那個菲女士換回夏可。
反正白路是不會死的呀,不是嗎?
剛下定決定,林易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易拿出手機,一看聯繫人——孫堂?!
「他找我做什麼?」林易不解地接了電話:
「喂,孫堂,找我幹什麼?」
「啊,因為你有麻煩了……」電話那頭的孫堂正悠然地坐在酒吧里,欣賞著舞台上的舞娘的舞蹈。
林易不解地問:「怎麼了,我怎麼就麻煩了?」
「我那些新收的手下聽說你打敗了阿成后就一個個都表示要來教訓你一頓……」
「哈?為啥?我只是揍了那個狂妄的傢伙而已呀。」
「你記得我收手下的標準吧,能成我的手下的阿成怎麼會是弱者?你還記得岳檜吧……」
「你的那個左臂膀……他怎麼了?」
「他給阿成打敗了……」
「什麼?可是那個岳檜他……」
「比阿成強?呵,你以為阿成他真的很弱嗎?他要是認真對待的話,當時你和他誰輸誰贏可不一定啊……」
「他那麼強嗎?」
「是啊,而且他還深得我小弟敬佩,所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吵著要來扁你呀,勸都勸不住。一次打31個都夠嗆的你可得小心咯,我的新手下們有67個人,而且比那些被開除的傢伙強得多了喲……」
「……我掛了。」林易掛了電話,咽了下口水,同時抱怨道:「真是的,還有麻煩一個又一個地來找我……」
「先做眼前的事。」林易將手機塞進了兜里。
「呃?」林易從兜里摸到一塊白布,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他奔跑著下了山。
「白路,你在嗎?」林易到了白路的宿舍門前,伸手想敲門,卻發現這個門被鎖上了。
「切,不在嗎……」林易咬咬牙。就他所知道白路會在的地方,除了這裡,那也就只有圖書館了。
林易轉過身,快步行走,在經過自己宿舍時,卻和從宿舍里走出來的方浩文撞在了一起。
兩人被撞開來。方浩文罵道:「跑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啊?」
在看清是林易后,方浩文立即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誒……嘿嘿,林大人好啊。」
然而林易並沒有理會他,在站穩之後,他又跑了起來。
方浩文看到林易如此的反常,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他也跑了起來,和林易保持同步,說道:「欸,林易,你跑那麼快是要去幹啥子呀?」
林易還是沒理會方浩文。
在林易衝到樓梯口的時候,方浩文衝到林易面前張開雙手攔住了他:
「不告訴我的話,就不讓你過去喲~」
林易二話不說,直接對著方浩文的胸口就是一腳,把方浩文蹬飛,飛到了樓梯下的牆上。
方浩文腦袋一歪,就再也沒站起來了。
林易成功地打敗了方浩文之後,他衝下了樓梯、衝出了文竹公寓,向著圖書館奔跑了起來。
圖書館文學室——
白路抱了一疊書,默默地走到文學室內的最深處,他將這疊書放在了桌子上,在坐下來后,他從上面拿起了一本《朝花夕拾》翻到了其中的一篇。
「一輪金黃色的月亮高掛在天空,下面是一片翠綠的瓜田……」白路他微動著嘴唇默讀了起來。
他一邊讀,一邊點點頭,好像讀懂了什麼一樣。
在他讀到抓鳥的部分時,林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白路沒有反應,好像沒看見他似的,依然在那低著頭看他的書。
「喂……」林易湊到白路的耳邊小聲地打了聲招呼。
白路這才有所反應,他抬起來扭頭看向了林易。
「找到了嗎?」白路問。
「嗯,找到了,她已經回去了。」知道白路是在問夏可的事,林易撒了半個謊。
「那,你和她過得怎麼樣?」白路又問
林易答道:「嗯,很好,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談談。」
「說吧。」
「這裡……不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
「……因為不好意思。」
白路聽了,微微詫異地看了林易一眼,說道:「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要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林易臉色一僵——被識破了嗎?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我怕隔牆有耳……」林易腦筋一轉,趕緊說道。
白路看了一眼文學室內,說道:「這裡除了我倆以外,就只有在那裡看書的圖書管理員了。」
「呃……就是怕她聽呀。」林易湊到白路耳邊小聲說道。
「但是……她只管違反紀律的人啊,我上次還看見有人在這裡交配,但是因為沒有違反紀律,所以她沒有去管啊。」白路對林易的行為做出不解的樣子。
「交配……呃,這下沒辦法了……」林易從兜里取出一塊布,突然捂在了白路的鼻子與嘴上。
「唔!嗚嗚……唔……」白路瞪大了雙眼,掙扎了幾下,便暈了過去。
「麻藥居然管用?」林易一愣,他以為以白路那死了都能活過來的恐怖恢復力,這麻藥很可能不起作用,若非白路不吃軟的,加上林易救人心切,他才用了這白布麻藥。
但沒想到這布上的麻藥居然這麼恐怖,這麼快就把白路麻暈了過去。
不過想起在保健室里喝敵敵畏時的白路,或許白路對葯的抗性並不高呢。
「可不能用這個給自己擦臉吶……」林易想著,在把麻藥布收回來后,把暈過去的白路抱了起來,要離開這裡。
在經過在看書的圖書管理員時,林易還特地看了她一眼。圖書管理員果然沒有理會抱著白路的他。
「果然和老師們一樣只管份內事……」林易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圖書館。
快步地登上白馬山,來到道路網面前的林易把白路放在腳邊,思考著如何把白路送到道路網的另一頭。
思來思去,林易還是選擇將白路拋過去,然後自己翻過去。
只見林易身子一轉,手一甩,懷裡的白路飛到了道路網的另一頭。
緊接著,林易熟練地翻過了道路網,再次把白路抱起來,往山的深處走了過去。
林易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著。他怕又會被像那時候的那樣給從天而降的傢伙一悶棍敲暈過去,落得「人人人三空」。
他所擔心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哪怕是菲女士帶著七、八個手下來到他的對面時,都沒有出現從天而降的傢伙。
「你的行動可真快啊,我可以為你會在明天行動的……看來你很喜歡這女孩啊。」菲女士玩味地說道。
「夏可呢?」林易只問道。
菲女士一笑,拍拍手,身後的兩個手下用白色的擔架抬出了一個女孩——正是夏可。
「你對她做了什麼!」看到夏可躺在擔架上,林易瞪大了眼睛。
「你放心,什麼都沒做,她只是睡著了。」菲女士打了個哈欠,她又說道:「為了避免讓她記住路線,我們就給她餵了三粒特效安眠藥,三天後就能醒了。」
聽到夏可沒事,林易心裡稍稍有點放心了,儘管他並不是很信任菲女士。
「喂,白路對你來講到底有什麼用?」林易好奇地問道。
菲女士一笑:「這可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少年。
「好了,閑聊時間結束了,是你先把白路給我,還是你先要夏可呢?」
林易立刻回答道:「我先要夏可!」
「如你所願。」菲女士讓那兩名手下把夏可抬了過去。那兩名手下把夏可從擔架上抬下來后,從林易懷裡抱過白路,把白路放在擔架上抬了回去。
「好了,你回去吧。」菲女士一招手,帶著自己的手下們走了。
目送菲女士等人離去后,林易從兜里掏出了一塊布,看了這塊布一眼后,林易又把布塞回了兜里。
「說起來……」抱著夏可走在路上的林易又在思索著:「為什麼被學校承包下來的白馬山上會有一個私人研究所?不是說那裡是禁止進去……不會吧?!」林易突然有了一個大膽而不成熟的想法:
這個那自稱為衣索比亞所羅門王後裔的傢伙的私人研究所,很有可能是有校方支持的!
而這個研究所的研究實驗極有可能會是用活人做實驗,而活人極有可能就是來自這個學校的學生!
「在這個學校里失蹤是件很常見的事。」
這是語文老師的話,老生們也都知道。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林易卻又不免感到疑惑:
「那個菲女士絕對不會是笨蛋,那她應該知道讓我活著下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啊……」唯獨這件事,林易還是不理解。
他搖搖頭,決定不再想這件事,他蹲下來讓夏可靠在自己的膝蓋上,空出一隻手來掏出手機給孫堂打了一通電話——
「喂,孫大哥嗎?」
「嗯,有事嗎,現在可是晚上十一點啊……」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老地方見面。」
「好……」
林易將手機收回了兜里……
宏志職校作為社會人的天堂,怎麼會沒有酒吧這種地方?
24小時全天開放酒吧內——
孫堂和林易坐在酒吧的前台上。
「還是老樣子,兩盒牛奶……」孫堂對著調酒師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
調酒師聽了,便轉身從冰箱里取出了兩盒牛奶和一個玻璃杯放在兩人面前:「請慢用。」然後到一邊去接待其他的客人去了。
「說吧,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晚來找我……」孫堂一邊倒了一杯牛奶,一邊說道。
林易將自己的那盒牛奶撕開,就送到嘴邊仰起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對孫堂說道:「你知道白馬山吧。」
「當然知道,學校的禁地……」
「我去那裡了。」
「哦?你看見什麼了……」
林易又是咕嚕一下喝了一口牛奶,說道:「那裡有個私人研究所。」
「哦?」孫堂扭過腦袋看向林易一眼:「你知道了啊……」
「你也知道?!」林易詫異地看了孫堂一眼。
孫堂將自己的玻璃杯里的牛奶一飲而盡,說道:「我知道那裡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里……」
「……你知道那裡是幹什麼的嗎?」林易知道孫堂今年26歲,這個學校存在不過十年,這樣一來,「校方支持論」破滅了……
「是做生物研究的,國際禁止的那種……」孫堂說道。
「國際禁止的那種?」林易愣了。
「比如說,克隆人啥的……」
克隆人?!
林易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救的是人家克隆出來、催熟了的的夏可,估計過幾天這克隆人就死了。
「那麼,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林易立刻將自己腦內的疑雲揮之而去——真要是幾天就死了,那我再去一趟不就得了,那研究所還能飛走不成?
咕嚕一口喝完自己的牛奶,林易說道:「那個研究所的主人向我提出了要求:把一個叫白路的人抓過去……」
「哦,就是那個和你到圖書館里去……」
「不,那是謠言!」林易趕緊反駁道。
聽林易這麼說,孫堂也不調侃他了,便問:「那麼,然後呢……」
「我的一個朋友上了山失蹤,被他們找到拘禁了,整整五天,所以他們以她為籌碼來要我去抓白路……」
「然後你抓到白路了對吧?那你那朋友回來了沒……」孫堂打斷道
「嗯,換回來了……」林易答道。
「哦,這樣啊……」只見孫堂問:「有興趣干點大事嗎……」
「孫……大哥?」
「把那個白路救出來,」孫堂站了起來,把自己的那一份牛奶給了他「拿去,裡面還有一半,咱出去慢慢說……」
兩人出了酒吧。
「我再重複一遍,想救白路嗎……」孫堂問。
「當然,而且不止是他」林易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摧毀那個研究所!」
「是么……行,」孫堂說道,「時間就定在後天吧,那天是星期六……」
林易有點不解:「為什麼?」在這學校裡頭,學不學習都是無所謂的,明天星期五的時候就可以去了,為什麼要星期六去呢?
「因為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可還有我的手下要來找你麻煩啊……」孫堂意味深長地說。
「呃,你不說我還忘了。」林易一拍額頭說道。
孫堂說道:「明天在我手下找你麻煩的時候,我就會開始計劃和組織起這件事,後天差不多就可以行動了……」
林易點點頭,但他擔心地問道:「可是我要是搞不定明天的事呢?」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孫堂說道。
「……原來如此。」林易看了一眼手裡的牛奶。
兩人走繼續走著。
「說起來,那個白路有什麼特徵啊……」孫堂突然問道。
林易想了想,答道:「他是男的,但看起來像是個女生,還穿著校服……你知道咱學校校服長啥樣的。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傢伙不會死哦!」
「哦?說來聽聽……」
「他是我在星期一打工時遇上的,他先是在保健室里,用刀扎穿了自己的手,然後他一口喝了一瓶敵敵畏,很快就倒在地上死了,但他很快就活了;
「後來他當著我的面用刀刺進了自己的太陽穴,死了。當時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啊,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流出去的血就像視屏倒帶一樣流回他的傷口裡去了,他又活了!」
孫堂聽了,也是嘖嘖稱奇,然後他說道:「說起來,我聽保健室的何醫生說她花了大價錢調配出來的濃縮敵敵畏不見了,原來是給那白路喝了呀……」
「呃?難怪他當初死得那麼快……」
他倆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車站的地方。正巧,一輛標上了⑨的序號的藍色公交車開到了車站,開這輛車的女司機開了車門。
「好了,就此分別,後天再見吧……」孫堂說完,便加快了腳步,走得比車跑的還快,一下就沒了影。
「功力不減啊……」林易目送了孫堂遠去,搖搖頭,便登上了⑨號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