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梨園訴別離
哥舒翰遭到的慘敗，潼關失守，河東，上洛等地防禦使棄城逃之夭夭。士兵也四散而去。
十萬火急的軍情戰報像雪片一樣呈送到長安，唐玄宗惶惶不可終日。面對這一個個驚天霹雷。唐玄宗連夜升朝，希望能有一個對策。
當望著文武百官一個個呆如木雞，顫抖不己的樣子，心也全涼了。不但沒一個主意，也無將可派。
這時唐玄宗還抱一絲希望地傳聖諭道：「負責監枚兵的李福和李庭(唐朝時的御林軍)，倆位監枚將軍，速率監枚兵三千和倆支飛騎驃騎(御林軍精銳)，快馬加鞭，火速馳援潼關，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回潼關。」
倆個將軍領令，連夜火速趕往潼關。但以經無濟於事，當他們趕至半路，就被從潼關潰逃下來慌亂不堪的士兵們勸說道：「潼關以完全失守，主將都投降了，事以至此地步，你們去也回天無力，敵勢洶洶，以勢不可擋了。」
倆位將軍見也於事無補，不得不打道回來，把情況呈報給唐明皇。
唐明皇見潼關沒有奪回來的希望了，心裡大為恐懼。心中的平安火也熄滅了。
六月初九，玄宗惶恐萬般地再度召集群臣商議應變之策。
全臣一個個搖頭躲腳嘆息不已。楊國忠先發言道：「潼關失守，長安危在旦夕，長安也無抵抗強敵之兵和防禦來敵之地利。不如先逃到益州(今四川成都)，再做打算」
大部分大臣都表示附和贊同楊國忠的方向。
太子李亨雖然與楊國忠不和，但現在也別無辦法，不得不奏道：「天險潼關已失，長安難以拒敵，為今之計，也只有暫避叛軍鋒芒。退據益州是當前大敵當前的不二選擇，所以我也贊成。」
接著太子李亨又奏道：「昨天，一些外國使臣聽說潼關失守，長安難保。為了躲避戰火，他們已經紛紛攘攘收拾行李回國了。回紇國王子葉護，在向兒臣辭行時。還特別提到：「他願助大唐一臂之力，唯一就是希望父皇願意把奴嬌公主許配給他，只有倆國聯姻，他才好順理成章請求他父王懷仁可汗出兵，他國百姓也無異議，一致贊同力挺我大唐。」葉護還在大殿外，等候回復。還望父皇為江山社稷，為百姓安寧，為早日光復我大唐答應這門親事。」
唐玄宗聽了低頭不語，楊國忠也上前奏道：「太子所言句句是實，萬歲三思呀！公主外嫁千里之外的回紇，是苦了金枝玉葉的她，可時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委屈公主是為了救我大唐的黎明百姓於水深火熱的戰亂中。再說，公主嫁王子，也是佳偶天成的美事，倆國人民的福祉。」
大臣們在沒別的辦法的時候，也紛紛贊成地說：「太子丞相所言甚事，我們贊避叛軍鋒芒，等公主王子的援軍到來，再裡應外合，江山方可轉危為安，讓老百姓早點過上安寧的日子。」
唐玄宗見大家一致贊同，一時也確實沒別的對策，朝廷一時確實沒有能匹敵的將士。所以不得不說：「讓我和奴嬌公主商議一下吧，看她怎麼表態。」說著就在太監的攙扶下，轉身下了殿堂。
群臣也也把希望的目光投送給唐玄宗，希望他能說服念奴嬌。
唐玄宗蹣跚地來到了梨園宮，往日的歡歌鶯語早沒了蹤影。只見奴嬌被一群梨園弟子圍成一團，哭哭啼啼，唧唧喳喳地說：「大禍臨頭了，再如何是好?叛軍攻下了潼關，氣勢洶洶，不日將要兵臨京城，長安是守不住了。朝堂之上都在議論先逃亡益州，外嫁奴嬌來救此危難。哀哉哀哉！」
一些梨園弟子驚訝地張目結舌地說：「還要嫁奴嬌公主?」
「是呀，是呀！我在殿外聽到朝堂之上是這樣議論的，為今之計，也只有先逃亡益州，應回紇國王子的請求，把奴嬌公主外嫁給回紇國王子葉護，這樣葉護就好帶領他國的精兵良將前來助我們大唐一臂之力，大唐才有望復興。」一個太監也如事說。
一個梨園弟子吧啦吧啦哭泣地說：「我們可捨不得奴嬌公主外嫁千里之外的西北大漠呀！」
梨園弟子們含淚七嘴八舌地說：「是呀！嫁那麼遠，我們何日才能再相見?這一嫁，還能有回娘家的一天嗎？」
說著一個個拉扯著也已經是呆若木雞發楞著的奴嬌公主的手，衣角哽咽著說：「公主千歲，你可不要走呀！別離開我們好嗎?」
奴嬌公主和月夫人，本就因為月公子和風雲書童參加新軍，全軍覆沒，還在悲痛欲絕中沒恢復過來，如今又聽到長安難保，要逃亡益州，奴嬌要出嫁千里漠北。倆姐妹也是抱成一團，互相安慰喊命苦不跌。
唐玄宗見次情景，也淚流滿面，身邊的太監忍不住假咳了一聲，以示打招呼。
梨園弟子在這咳聲的提示下，才回過神來，原來是皇上不宣而駕到。一個個急急忙忙止住了哭，邊擦淚邊上前行迎駕禮道：「弟子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嬌還進一步再次拜首道：「嬌兒叩拜父皇，願父皇萬歲吉祥，長壽安康！」
唐玄宗忍著悲傷強作歡顏說：「嬌兒快快平身！」接著又對其他的梨園弟子們說：「弟子們快快平身，免禮。」
「謝皇上」梨園弟子一邊謝過皇上，一邊平身，可還是忍不住大家就要離別的悲傷，還是一個個忍不住抽泣起來。
唐玄宗望著哭得像淚人一樣的梨園弟子，一時也更觸景傷情，昔日的歌舞昇平和繁華，眼看就此消失，個弟子人等都不得不就此別過，命運難譜。(後來有詩為證：「梨園弟子白髮新，椒房阿監青娥老。」)
唐玄宗打起精神含咽著說：「你們也都知道了目前時事和局勢洶洶，寡人有負大家，沒有盡到做為皇上的職責，致使社稷塗炭，黎民遭罪，讓大家受苦受難啦！寡人有愧天下，對時下的時局深感內疚，……」說著語無倫次地哽咽哭訴自責起來。
奴嬌公主和月夫人還有梨園弟子們都圍著唐玄宗強忍著悲傷，流淚安慰玄宗道：「皇上，別說了，你以到暮年，有些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弟子們明白，錯不在你一人，大家都有過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奴嬌熱淚盈眶地哭訴道：「女兒身為女兒身，無能為力去馳騁疆場保家衛國。身為公主，深受萬民愛戴，卻無以回報天下父老鄉親的榮寵，堪是愧疚。」
唐玄宗安慰地說：「都是父皇昏庸無能，才讓國家遭次不幸，不管女兒的事，你們放寬心些。」
奴嬌聽了哀嘆道：「父皇呀！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怎不管女兒的事?如今以是國難當頭，你還怎麼叫我們放寬心?」
奴嬌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看著驚慌失措的梨園弟子們，喃喃自語地說：「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嫁到回紇國去，能用我一人換來急需要的千軍萬馬，匡扶大唐，平息這場戰火，女兒責無旁貸。父皇！就讓女兒用這只是好看不中用的紅裝素裹去換來能解燃眉之急的金戈鐵馬吧！」
唐玄宗聽了破口就是：「嬌兒來呀！嬌兒去呀！我的嬌兒呀！父皇怎忍睹你遠嫁那千里迢迢的黃沙漠北呀！你這一嫁過去，就再也看不到春風楊柳碧蓮天啦！陪伴你的只有孤煙昏沙愁難眠。」
大家聽了，無不惜惺惺，哀悲哀哭泣著，互相攙扶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