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九 長安夜幕降臨

奴嬌離別長安后，官員和百姓也四散走開了，長安城在這個夜幕中倍感凄涼，被一片惶恐驚慌之氣籠罩著，讓人喘不過氣來。大家都知道，長安危在旦夕，奴嬌葉護的援兵是一時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京城內是混亂不堪，市井一下蕭條起來，大家一時都不知所措，不知去什麼地方避難。

楊國忠催促自己的倆個妹妹韓國夫人和虢國夫人，入宮協同楊貴妃勸說唐玄宗趕快起駕出宮幸蜀。玄宗謝絕了。

次日，唐明皇升殿，上朝的官員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二，眾多官員知道情況是江河日下，都各自逃生去了。唐明皇勉強地故做和往常一樣冠冕堂皇地到勤政樓宣誓口諭道：「奉天承運，皇上詔曰：寡人願和長安共存忘，誓死保住京師重地。不知臣民們意下如何?」

剩下的官員們面面相窺，低頭無有應聲者。玄宗見次場景，也心灰意冷，不得不安排撤離事宜。

趁著夜色，唐玄宗和楊貴妃和皇子皇孫還有公主們，在楊國忠和韋見素，陳玄禮等親信的帶領下，和部分官員宦官宮女的簇擁下，狼狽不堪地出了宮。

在經過國庫時，楊國忠進言：「把國庫燒了，免得錢帛落入叛軍手上。」

唐玄宗思慮了一下說：「叛軍來到，見一無所獲，必會把怒火發到老百姓身上，不如留給他們，減少他們對百姓的苛剝欺壓。」

玄宗一行出了城，城裡也更加沸騰起來，王公，大臣和能逃的人也四處溜之大吉。一些沒地方去的，有的是被迫留下來的官員，不能尾隨玄宗西逃，又沒能力抵抗叛軍，只得苟且偷生準備奴顏屈膝選擇了投降。

安祿山聽說唐玄宗被嚇得逃跑了，還不大搖大擺地入住長安，趾高氣揚地做起了他的皇帝來。

安祿山一坐上龍椅就下令道：「孫考哲等聽令，著手大肆搜捕在長安的皇室成員和唐廷官員，宦官，宮女等還有隨玄宗而去的王侯將相及他們的眷屬，統統抓來殺掉。沒有逃脫掉的霍國公主和王妃駙馬等，要剮其心，祭奠我的兒——安慶宗(安祿山叛變前，做為人質，質居長安，安祿山叛變后，被唐玄宗做為人質，就地正法)。一血殺我兒之恥。」一時數日長安都陷入血流遍地的殺伐恐怖的氛圍中。接下來的燒殺搶奪自然也不在話下。無辜的平民也有遭殃受罪的。

唐玄宗過了西渭橋，楊國忠指使手下道：「放火燒了這座橋，免得叛軍追來。」

唐玄宗知道后說：「後面也還有逃難求生的百姓，燒了橋，不也是絕了平民百姓的生路嗎？高力士！你快帶人去把火撲滅。」然後為了順利前進，他又命令宦官王絡卿道：「你向前去通知地方官員接駕，準備一行人的伙食。」

豈料王洛卿向了前，不但沒通知地方官接駕，反而與地方官一起逃之夭夭。等到皇上一行人人困馬乏地來到，根本看不到接駕人的影子。日已經過午，玄宗還是餓著肚子，無可奈何之際，楊國忠親自去買了幾個蒸餅，也有附近百姓聞聽到皇上逃難路過此地，有主動送來粗茶淡飯的。哪些皇家子弟，一貫是錦衣玉食，還嫌奴才們侍候不周到，如今淪落到這個田地，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也就不得不放下昔日的尊嚴。玄宗看著皇子皇孫們一個個爭相用手掏著飯，狼吞虎咽的樣子，皇室風光蕩然無存。玄宗暗自悲傷內疚，互望痛哭流淚，自感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經歷了這些，唐明皇深知，即使是皇帝，離開了別人，自己也無法生存下去。所以他也招呼隨從們說：「來來，大家都來分點吃吧！一人吃點，緩和一下飢餓。」接著又又對士兵們說：「你們也到附近村落里討點吃的。」

士兵們應了一聲，像蝗蟲一樣四散去找吃的了。

接著拖拖拉拉的隊伍半夜才行到金城(今陝西興平)。縣令不知道去向，百姓也多半逃走，士兵們到了百姓家，不得不用留下的餐具自己燒起飯來。

他們夜宿的驛站，不光驛站管理員不知去向，連一盞燈都沒有，因旅途勞累疲乏不堪，一時也不分貴賤尊卑，互相枕籍而睡起來。

部分隨從服務皇帝的頭目和內待監等，見昔日養尊處優的皇室成員們的風光已經蕩然消失，這時也都打起了自己的注意，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