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衛砂軍
幾天前,在地質局來到臨潼的時間前。中部首領林山在一處鄉下草舍內與兩人秘密見面,這兩人的身形與渾身上下的感覺氣質,雖不見面貌,但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兩位坐等在鐵軌邊並救下舅姥爺楊守成一行人的那兩位。
禁閉的木門、昏暗的屋內,一張撿漏木桌;兩人的裝扮像極了俠客的行頭,只是單單坐在那還有那股咄咄逼人不寒而慄的氣勢。林山說話:「這次大人有可能會召集衛砂軍,當下地質局已經暫停羅布泊的行動;根據可靠情報,地質局領導層已經開始往這裡趕來,始皇陵的事不得不說是件頭等大事。」
二人中一人應答。「召集衛砂軍,散落在鄰國周邊的各位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聚集;我們兄弟二人自從入了衛砂軍也有好幾個年頭,林首領,如果你的想法沒錯;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史無前例的召集祖龍的底牌。那這位祖龍的大人又做著什麼打算呢?」
兄弟二人其一吹了吹茶水,緩緩飲入口中;林山再次給他斟滿,輕言細語著繼續說道。「大人守舊,前些年頭開始主張創新;他啊,他的打算也不必多想,只有那麼兩種情況;第一便是始皇陵的安危……」
喝茶的這位搶過他的話順著往下說:「第二,就是祖龍的安危;最好順手滅了地質局,給它背後的人一個重擊。」
林山一愣,收回看他的目光。「不錯;現在衛砂軍的二十幾人中只有你們倆人在國內,我希望,如果未來幾天內我的朋友有什麼危難,我希望你們能代我幫他們一把。」
倆人的眼神立馬察覺到了。「林首領,我相信你是知道的,衛砂軍一直是一個直屬部門;只聽命大人與長老院的命令,你這個請求怕是辦不了。」
「這是當然;俗話說非常時期有非常手段。況且這次先斬後奏並非只是為了我的個人人情,也給大人與舊識留下再面的機會。」林山的話雲里霧裡,倆人沒興趣的阻斷他的后話。
「林首領的私事,我們也不便插手。」二人想提前結束此番談話。
林山沉穩的態勢發出,不避諱的欲揭穿他們的底。「你們兄弟二人三年期限將至,已經是最後一段時間為祖龍效力的時候;當初你們在丹東突然幫助了我們,至后得到長老院過半表決入軍。大家幾乎都在關注你們當時與前兩年的精彩表現,卻不知你們隱瞞了姓氏。」
當林山說到這裡,倆人的眼神充滿了驚色的敵意。
……
同樣是這間草舍內,在這兩位來到這裡的半個時辰前;林山還見了一個人,地質局局長的弟子,並非梆子與凌月,是冉尼。而他們倆的見面,顯得隨和自然,不拘小節;冉尼這一進門直接跟林山過上招,看上去就像兩父子一樣的關係。然而事實上,他們倆確實是父子。「老林,寶刀未老嘛!」
林山隨而暢笑。「你小子,教你的東西拿來對付老子;說嘛,來臨潼咋子?」
冉尼坐下愜意靠在木桌邊,脫著他的鞋。「你不是叫我在你轄區多轉悠轉悠嘛,好接你的位子。」
「少跟我扯這沒指望的,族上不會叫你來,這次是因為梆子來的吧;但是小子,得記住了;你們感情我是知道的,始皇陵才是第一位,不要感情用事。」林山非常了解他,他跑哪裡都不是為了玩。
冉尼不耐煩。「曉得咯曉得咯,你呢就是講些道理,其實你自己也沒見得完全按照你的規矩辦事;你還不是普通人,還不是要算感情。」
林山看著他這兒子一臉假氣地說。「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教訓老子了。」
「豈敢豈敢!」冉尼假意賠罪。
倆父子一番嬉鬧后,正式開始說上幾句。「你叔能把納珠交給你,密道告訴你;就得知道這對你的信任有多大。說實話啊,小子,我這慢慢歲數也大了,你也好好考慮啥時候回來幫我。」
林山的真情流露,冉尼看向他,木愣那一下確實有些觸心了;偏過頭還是忍住了什麼話。「好了,我走了。」
「小心點。」做為父親交代給臨走兒子的,還是那句經典又老掉牙的話。
冉尼隨口那麼回答著。「知道了。」
話一落,竹排門也合上。
……
「師哥,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帶你們走出這裡。」冉尼再次問著。
梆子有些確定的應聲回答:「是。」
而旁邊的四娃又在做著分析。「當然,你既然能夠將地洞的布局圖攤開了,給我們以供參考,那必定對於你來說,我們不是你的敵人;還有一點,那就是先前,我們所聽到的那聲類似的槍響;很有可能一直朝著原定線路走,落入地質局的網中可能性較大。以及這幅地圖對於你都不熟悉,可見它的隱秘,那麼這份地圖必定不會輕易的泄露到旁人,所以說根據這個密道的出口可能是最為安全的。」
四娃的閑言碎語,冉尼沒大在意,沒有承認他們對自己的想法。「可不要忘了,一旦自己覺得一件事的走勢完全在自己的想象中,這種虛無縹緲的自信遲早會把你推向深淵;未知不可測,所以可不要多去想象推算未來。不過,你們猜的也沒錯,我確實是有這麼想的。」
最後一句話一出,一眾人愜意的笑起。
隨後,冉尼終於第一次正式地看向地上的木器以及老劉頭肩上的背囊。立馬帶出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屬於始皇陵,屬於老祖宗的東西,決不能讓你們帶走;我是護陵人,那就知道我的使命,帶你們出來只是不想地宮再被破壞。」
冉尼翻臉講著,最後那句看了眼梆子又轉瞬即逝;他在傳達給他一個信息。話落,一眾人愜意的笑嘎然而止,都有意躲開冉尼那怒氣衝天的樣兒,梆子直接對上了他的眼神。「那你為什麼不在始皇陵的時候說出這句話;那你憑什麼就肯定這兩樣東西原本就是屬於始皇陵。」
「你說什麼師哥?,你說什麼?;你是在用你這些荒唐的謬論向我狡辯,你知道我選擇帶你們出來,完全是因為你與我昔日的感情,但是你心中的那桿秤跑偏了;我會帶你們出去,但是這兩樣東西必須留在這兒。」冉尼惡狠狠的眼神無疑就是對他們宣告自己強硬的態度不容置疑。
現在的梆子看起來不少虛脫,隨後整個精神氣像重新換了一樣,就像一種把多年來努力壓制的狀態放鬆讓它爆發出來;對至親的一種信任挽回所必須用到的狀態。「鳩子,我知道你痛恨我走上倒斗的路;但是咱們很早就明白這個理兒,一人分一路、神鬼量無度。請你記住,我的那桿秤即便對於我們在山上的時候,一直都沒變。」
這番用情的對話后,在幾人言語的忽悠下妥協,將梁鼎與隸記放置在中央石架上;一眾人繼續在冉尼的帶路下一直通過複雜特定的線路,最終走出地下密洞。這個時候已經快到晌午,梆子走到冉尼旁。「鳩子,多謝你。」
緊接著一伙人爭相表示感謝拘禮,冉尼抿嘴笑之,轉來面對梆子。「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師哥;但同樣不管如何,我的立場是守護皇陵;我不想咱們師兄弟再次這樣的見面。」
五人與冉尼分道揚鑣之後,在附近一處農戶家討了口早飯後;邊走邊談論是否冒險回地下密洞,有沒有確切把握在沒有冉尼的領頭下安然無恙地找回至寶並還能成功返回,這是難題。就在這些時候,有那麼倆人正從坡下的路不急不慢地走上來;渾身上下的那種感覺,透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壓迫著在場的五人;尤其是對於梆子,他的眼神從未見過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