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人請命
一個他在她心目中得多好,才能讓她如此不顧一切。
四個小時后,凌月到達了本次列車的直達終點站;看到不少鐵道養護工人,雖疾馳而過,不難捕捉他們驚奇的目光;她也感受到深邃昏暗的通道內,只有寂靜的冰涼。當然,地下的隱秘通道本該符合這樣的設定。下車后四處觀望,出站石門開了;眼觀而去,腳步跟上。
一進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便從另一道石門進來,對她禮貌的點頭問候。「小姐貴姓?」
「凌然的凌。」回答他。
「不多見,您請坐。」老者的言語吐納中,沒有年齡長幼之分,倍感親切。
手中的托盤放在石台邊,從托盤中擺出筆墨紙硯的功夫;與她說話。「您可真是稀客,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獨自前來的女乘客。」
「那是我有福氣還您有福氣。」凌月的話很對老者的胃口,爽朗的笑起。「您真會講話。」
老者擺好物件,禮貌的問。「介意嗎?」
凌月難得的笑,很美,端莊的美;笑語作答。「我不想剝奪您的喜好,這可能會導致你對這個環境的陌生感和焦慮感;破壞你要的狀態。」老者悉心聆聽,她停頓了下,接著說。「如固定的時間……」
「固定的座兒。」老者接出下去,相繼而笑。這一兩句眨眼的功夫,老者已經熟練快速的裹好煙草裝上煙斗;等他點燃悠然地抽上一口。「來,您的字據。」
接過字據,在燈台旁用上兩塊石條壓順在石台,湊近那麼一瞧;開始在備好的紙張上下筆,開始工作上的問詢。「上面提到裁縫鋪,哪間裁縫鋪?」
凌月不知,后想拿出了那個扳指;老者瞧后交還於她,並暗自揣測。「您這個氣質看著不像,那您是他的準兒媳了。」
她笑了下。「您老應該對近來的皇陵一事有所了解,我是為此事而來。」
「恕老舍愚昧,只因那扳指乃冉首領貼身之物。」老者急忙賠禮,也正好落了筆;吹了吹的紙張,與字據一同納入木盒中,又從另一個木盒內取出一張字據。
凌月突然提到此次兩大主角。「這一次的交鋒,是不是得分出個勝負?」
老者頓住,又繼續做著手頭的事;評判一二。「哪有什麼勝負之分,不單在祖龍與如今的地質局,任何都是如此;您聽過輪迴嗎?」凌月也是悉心傾聽,不加打斷。「對我來說就是周轉的意思,滅而復燃,燃久而息。」
凌月細細斟酌,老者已抹上紅蠟,蓋上章印。「好了,您的工作做完了;該小姐繼續去忙您的事兒了,您確實不多見,身上靈氣未散,您一定心想事成。」
起身行禮,接過字據。在她心中,要繼續去往追逐那位心上人的路上。
按照字據上的話,來到山下一處特別的集市;仿照圓形防禦陣型。一間外圍的接待處,對那看上去茫然失措的凌月招手;一過來,底下早已聯繫。「您是那位客人吧。」
凌月遞出字據,男子看了字據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好,跟我來。」
仔細注意到,每間小檔口都有一個不同的字;她明白了,這就是老者為何問她哪間裁縫鋪的原因。共九間,代表九方分部。男子的領路下,到達中央的字型大小。待他上前搖鈴,並返回說話。「您稍等!」便退去。
接著門開,又是一位老者,並笑臉相迎。
這回,並沒有再開立字據,一張山字的通行證;與老者別過,坐上一輛黃包車,去往祖龍的總部。
到了冉尼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穿越在村落山向的高后側;與遊走了三面高坡的另兩面,都有人在仔細注意著匆匆而過的她。黃包車一直環繞而上,去往背後更高的山峰。車夫體力驚人,一條盤旋而上的山路上;在凌月眼中看起來毫不費勁。她想叫聲車夫,可以慢一點,不必急躁。但又想,如此急忙,會不會有另一位客人也許在等待;再想不該止於他一個車夫。她還是沒說,她覺得,上山的節奏應該與她習武練氣如出一轍;不能破壞了它。
山腰上,走過祖龍三面防衛,近處沒有山脊相連,山腳河流圍繞。到達山頂,這才見了祖龍的面貌;山看來不是很高,有雲霧繚繞,空氣真好。巨大的平台操場上,兩波大小不一的小少年正操練;剛一看很驚訝,有些道家的影子,但細想師叔林山,便不覺吃驚。
車夫走後,走向高聳石樓前茶水間。面對一位婦人開口突然。「我能去頂上嘛?」
手指著高樓,顯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那樣清澈無比;婦人禮貌而尷尬的欲要回絕她,但似乎沒有找錯人嗎?去往頂層的高台應該問這位婦人嗎?沒有找錯人。這位婦人答應了,而且還帶著她乘坐去頂層高台的電梯。一切都源於凌月在等婦人作答時,高樓上有人給了婦人旨意。
當她站上高樓,不如西安,眼前的景色沒有被大雪埋沒;此時,她像完全拋開了來到這裡的緣由;但不得不佩服她對梆子的感情至深。這是一個身處成熟、知性,富有魅力的年紀做出了一個任性以及輿論謾罵的決定。不然,這只是第三者的角度;其實對她,這是她認為對的方向。這不單單隻是需要一個人巨大的勇氣,最重要的一點,梆子在她心中蘇醒,她已無力抗拒這種魔力。
……
安徽某府。那位回府的老爺,經過夫人的房間還是免不了黯然傷神。去往書房后,管家遞來一杯熱茶;見拿起書本又分心不專,管家知道,他說起院子里與原來不一樣的原因。「老爺,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不理解,為何一句挽留都不對夫人講。」
「阿文,我不想說這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開口的事,望你明白。」這位老爺就好像知道她會失去凌月;不對,應該是不曾擁有。
管家還是願意嘗試,直言不諱。「在府上這些年,您與夫人不是感情、在外人看來你們做的很好,但我們是知道的,這種模糊與偽裝;一種無形的隔閡在;您想掀開那道帘子,但每次你要觸碰的時候,夫人的警覺性很好;老是提前知道了您的動機。你們以前經歷了什麼?我也老是想方設法的在背後幫您;老管家教誨:『老爺乃一家之本,您要是不開心,這跟著做下人的要感同身受。』後來啊我才知道,也是從吳三【以前的隨從】得知。」
老爺沒有阻斷他,像是被管家的話拉進了以前,拉進了以往的,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