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爺萬聖了
禁閉后的一個月,薩爾都沒有再和他的父親說過一句話。薩拉查也難得沒有在格鬥課上找他的麻煩,當然後者還要多虧戈德里克在蛇祖耳畔嘮叨了許久,也被N次丟出了地窖。
所羅門之戒和吸血鬼的傳言也漸漸平息,就當薩爾他們快要遺忘的時候,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這天,恰好是萬聖節的早晨。薩爾和弗蘭克斯穿梭在走廊上,就嗅到了空氣中濃郁的南瓜香氣,走進大禮堂一看,原來教授們都在利用魔法布置呢。
校長正在給小精靈講解如何懸挂南瓜的裝飾物,拉文克勞院長指揮魔杖繫上亮橙色的絲帶,連一貫低調神秘的斯萊特林院長,也在揮動魔杖,憑空點出了無數的蝙蝠,蟄伏在星空背景的天花板上。
最悠閑的要數巴羅教授。他看似是在指點小精靈擺放餐具和事物,可實際上卻是時不時地偷嘗兩塊,引得好幾個小精靈已經集體撞牆去了。
兩個人走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同學們的談話內容,立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學校的守門人死了。」
「什麼?守門人死了?」弗蘭克斯尖叫了一聲,被薩爾一把摁到了桌子底下,斯萊特林小少爺替代他繼續問道:「怎麼會死的?」
金髮小個頭的男孩神神秘秘地回答:「你們不知道,守門人是被吸血鬼咬死的。死的樣子超級恐怖,血都被吸幹了。」
說完,還故意張開五指作猙獰狀,幾個膽小的孩子已經蒙上了眼睛。薩爾也不自覺地摸摸脖子,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別危言聳聽了,霍格華茲哪兒來的吸血鬼?」
「你們還別不信,」這個叫西蒙的男生一口咬定,「有人親眼看見屍體上的尖牙印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同學嘛。」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也被攻擊?」艾弗里.隆巴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抽抽搭搭地提問。
薩爾覺得他的眼睛里好像又快要滴出水來了,不由感到一陣頭疼:」這裡是格蘭芬多的長桌。恩?隆巴頓?」
「那就不允許斯萊特林來了嗎?」艾弗里眼淚朦朧地望著他,彷彿薩爾再多說一句,淚腺就會崩潰,「你是在歧視我們學院,嗚嗚嗚……」
「薩爾,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布萊克少爺好不容易從桌底爬上來,一板一眼地強調:「忘記了霍格華茲的校訓嗎?『繁星縱變,友誼永恆』,不能有學院間的區別對待。」
斯萊特林小少爺無力地扶額,旁邊扎著麥穗小辮的姑娘不服氣地截口:「要說區別對待,他們斯萊特林學院的人最傲慢了,一向不和我們其他學院有關聯,面對面碰見也不打招呼,討厭!」
薩爾正在奇怪依蓮.特里勞尼怎麼對蛇院怨念如此之深,弗蘭克斯就淡定對他耳語道:「她上次跟尼爾搭訕,那傢伙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抬腳走過去了,所以——你懂的。」
「恩,我懂。」薩爾恍然大悟地下了定論,「原來,這就是因愛生恨。」
另一邊,艾弗里拿手帕文雅地擤完鼻涕,聲音還顯得沙啞:「其實,那是因為他們都很害羞啊。」
「害羞?!」
整個格蘭芬多長桌驚呼出聲,薩爾則覺得有點反胃,弗蘭克斯已經捧腹欲嘔。
拚命地點頭,艾弗里的眼神非常認真。他一邊揮著小手絹,一面口氣堅定道:「是啊,斯萊特林都是善良害羞的乖寶寶!」
「嘔——」大家終於忍不住,全部都噴了出來。
「你們!」艾弗里捂住了瘦弱的胸膛,痛心疾首道:「你們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嘔——」這回大家吐得更徹底了,簡直是排山倒海之勢。
艾弗里走後,西蒙重新開始了話題:「其實,隆巴頓說得沒錯,我們說不定也會被攻擊呢!」
「別說了,別說了。」依蓮最害怕血族、亡靈這樣的黑暗生物,趕忙擺手讓他們不要繼續深入討論。
「我聽說,」灰色的眼珠子轉到小姑娘的身上,弗蘭克斯笑得很惡劣,「他們不止會吸光人的血,看見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啊,還會把手指一根、一根地——」
依蓮原本已經扭過頭去,但她其實也很好奇,「一根一根地怎麼樣?」
「給統統咬掉哦!」弗蘭克斯竟然真的掰斷了一截手指,鮮血淋漓地放在女孩的面前,依蓮幾乎被嚇得昏過去,「哈哈哈哈哈……」
在薩爾強烈鄙視的目光下,弗蘭克斯晃了晃這根製作精良的小道具,得意洋洋:「這是戴維斯.韋斯萊萬聖節送給尼爾的禮物——滴血手指,很酷?」
「你去死,弗蘭克斯.布萊克!」可憐的布萊克少爺,再度被特里勞尼小姐踹到桌子底下,這回要爬上來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這樣不行!」突然拍桌子的男孩叫羅魯.阿萊德,性格比較火爆:「學校難道就不管我們學生的死活了?要知道,我們可都是魔法界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
獅蛇兩院的貴族最多,當然像布萊克和普林斯這樣古老的大家族,還是相對少見的。
聞言,薩爾的額頭蹙起,他下意識還是不喜歡別人質疑霍格華茲:「阿萊德,你危言聳聽些什麼?教授們可能會不知道這一點嗎?」
可惜,小夥子們衝動起來都是火星四濺的,更何況他們還是張揚的小獅子:「你當然這樣說了,誰不知道你父親是黑巫師?比狼人和巨人還殘暴的黑巫師……說不定就是你父親和他們勾結在一起的!」
「你胡說什麼?」近來一直跟著阿加雷斯練習格鬥果然大有長進,薩爾一下子就揪住了對方的衣領,「你給我再說一遍試試看!」
「薩爾.斯萊特林。」
清冷的音色澆滅了薩爾的怒火,他一愣之下鬆開了手,周圍的同學阻攔不及,反倒白挨了阿萊德的一拳,臉頰一陣麻木,嘴角已經在滲血了。
薩拉查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說就先是一通不留情的批評:「上一次的禁閉還沒有讓你學乖?現在竟然敢在長桌上與同學打架,格蘭芬多扣三十分。」
「慢著,」戈德里克突然插嘴,換來了蛇祖意味深長的一瞥,「斯萊特林教授,這是我們學院的事,應該由我處理會比較妥當?」
薩拉查看了看戈德里克的臉色,僵硬地點頭:「那就請校長務必公正的處理。」說完,黑袍滾滾離去,連多瞧他兒子一眼都沒有。
「疼嗎?」剛才還緊繃的面色緩和下來,獅祖小心地察看薩爾的傷勢,「等一下跟我去醫療翼。」
搖搖頭,薩爾還是耷拉著腦袋,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用了,謝謝您,教授。」
看著孩子一副受傷的樣子,戈德里克都覺得於心不忍。轉而,又看向揍人的孩子,湛藍的眼光變得嚴厲:「阿萊德先生,背後偷襲絕非君子所為,格蘭芬多學院也決不允許出,哪怕是一個小人。鑒於你的行為,學院扣五十分,你被罰三天禁閉和義務勞動一個月。」
「可是教授!」在戈德里克審視的目光下,羅魯的解釋沒能繼續,他悻悻地退了回去。
「薩爾,你沒事?」校長離開,弗蘭克第一個跑上前,著急地拉住他的手,「我們回去,我那兒有母親給的特效藥。」
輕輕的「恩」了一聲,薩爾向校長請了假,便跟著弗蘭克斯回寢室了,身後始終追隨他的琥珀色視線,緩緩地凝定在另一個方向。
萬聖節的一整天,薩爾再沒有踏出房門半步。晚餐也是他催促弗蘭克斯去禮堂,自己則躺在床上,望著水藍色的天花板發獃。
父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正視我,以我是你的兒子為榮,而不是永遠冷冰冰的背影,即使那只是為了母親的願望?
薩爾翻身用枕頭蒙住了腦袋,一片純粹的空白幾乎讓他窒息,也讓他委屈的內心更覺得不好過,有種無可宣洩的壓抑。
豁然間,窗台上傳出細微的聲響。薩爾轉過頭看去,原來是一隻學校的貓頭鷹飛進來了。
貓頭鷹在屋裡盤旋了一圈,最終停在了薩爾的帷柱上,他納悶地拆開了竹筒中的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大草坪前的廣場,速來,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
薩爾輕輕挪動一下身體,嘴角的傷口還在隱隱地疼,但直覺告訴他,自己一定要去。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