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眷之女

莽山中的一處，佛願浩瀚，匯聚在一處地方，這裡顯化了佛光，像是有可怕的存在，從無盡的歲月而來，尋找到了目標。

暗中，真的有人在度化，調動佛願，禪唱等偉力。

可同一時間，獸潮過後，遠方的山林間走來一位女子，一身雪衣，長長的青絲隨風飄動，肌膚白皙而細膩，閃爍著聖潔的光輝。

她輕動雙唇，在念唱一種不知名的經文。

那仙樂，正是從她口中出來的，竟抵消了佛的度音，讓所有願力與禪唱失效。

「外域者」

她身體發光，如謫仙，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紀易聞言，從大地裡面爬了出來，他猜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應該是部族的強者到了。

可是，當紀易從泥土中探出頭的時候，他被驚呆了。

「天眷之女」紀易回過神，想不到任何辭彙可以形容這位。

這個女子容顏絕世，擁有完美的身材，白皙晶瑩的肌膚像水晶，無可挑剔，一雙美眸，冷艷而深邃，氣質超然，不像是真的人，而應該是謫仙子。

更讓紀易震驚的是，此女的身旁，有許多大獸伏倒蜷縮，目光中展露的是依戀，痴迷，愛慕和崇敬。

這還是莽山的獸嗎？

根本就是這個陌生而又美麗的女子，帶來的寵物！

「你就是觸怒神的人？」女子開口道，話語清冷，不帶任何感情。

她雪白的衣袂飄舞，青絲灼光，靜靜地注視著紀易。

「牛魔神？」紀易搖頭。

他扭動身子，可隨後想到自己的衣服已經燒沒了，只能鑽個頭，保持這樣來對話。

「你為何懂部族的古語」女子發問，目光深邃，閃爍著慧芒。

「你不用想著說謊」她補充道。

紀易心神一凜，重新打量這位如天人般的女子，他自問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早已將自身融入於部族。

為何此女一眼就看出了？不，應該說連他人都沒看見，就判斷出他的身份！

這種手段，他從萱妃兒身上看到過，三千界內，第一奇女子。

「你是誰？」紀易開口，轉移話題。

「月雲仙」

女子平靜道，蓮步輕動，從遠處緩緩而來。

她太美了，足跡所過，連大地上的塵埃自動散去，整個人像是要飛仙，美的不真實。

「月族的聖女？」紀易想起來。

月氏這個名字很罕見，十強部族中，有一個是月族，棲息在三澤河圖那邊，就是以月為名的。

「天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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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不歡迎外來的客人」月雲仙平淡道，盯著這位，眸子中有異光，同樣在打量。

「原來是九荒之末，世界樹上的域」紀易明悟，終於知曉自己的位置。

九荒末，垂掛在一棵老樹上的大域，那棵老樹就是紀元前，世界樹的殘骸，可惜流光了神性，漂浮在星空，行蹤不定。

「你不出來？」

月雲仙走近，雪衣飄動，青絲垂下，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細膩而光滑，她的氣質獨特，出塵若仙，冰冷而絕艷。

「我怕出來會嚇壞你」紀易說道，眨著眼睛，帶有一種邪魅。

他現在的模樣十分清秀，可以說是俊朗，經歷過第四蛻，他全身上下的雜質被洗滌了一遍，精氣神充裕，血氣澎湃。

只是，他真的出不去，皮衣早已被高溫焚融。

「那就這樣說」月雲仙平靜道，俯視著這位陌生人。

「你就這麼沒同情心」紀易調侃。

「說人話」月雲仙的眉頭一蹙。

「好，你剛才念的是什麼經文，連佛願與禪音都能抵消？」

紀易讀過不少古經文，腦袋中裝的貨，不說三千界獨一，就是老一輩的人都不敢與他論經學古義。

而且，他痴迷研究，對符文字，紋理，序理等有關本源內在的事實研究頗多，涉獵龐大，人家在努力修行的時候，而他則是閑來觀摩典籍，甚至拿自己做實驗。

可此刻，他好奇這能抵消恐怖佛願的經文古法究竟是什麼？

橫沙域，不願廟的不願天經都做不到的地方，區區一個荒域，竟也有經文能夠勝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應該先告訴我，你口中的經文」月雲仙道。

「月族真的是這裡的部族？」紀易心中疑惑，看不透此女。

「聽過不願天經嗎，佛說度人，將眾生歸願，但此經卻是度佛，引佛入世」

「不願...」月雲仙喃語，腳步輕靈，向遠處行去。

「喂，你不救我？」

紀易愣在原地，隨後高喊道：「你想知不願天經？我可以教你！」

遠處的月雲仙回過神來，略有詫異，她剛才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意識在神遊，聽到有人喊她，方才回歸到真我。

這有點可怕，她只是念了不願，在揣測這兩個字眼，竟這般入道了。

連佛願與禪音都對她無效，反而被她驅散，可僅僅讀了兩個字就產生這種古怪的情況，讓她難以置信。

月雲仙回頭，攏了攏秀髮，完美的身姿盡顯，道：「這是衣服，穿上」

她彈指，幻出一套衣裝，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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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的，不是女的」紀易見狀，咬牙說道。

此女確實聰明，知曉他的窘境，可也忒會整人了點，竟給他一套女裝。

「不要就算」

月雲仙腳步不停，臉色平靜，不為所動。

不一會兒，紀易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衣服裁剪，隨後套在身上。

「我們可以交換經文」紀易的臉皮很厚，尤其是見到心儀的東西。

當然，這個不是指面前的這位女子，而是剛纔此女所念的經文。

一部能抵消佛願與禪唱的經文，甚至可與不願天經比肩，這在紀易的印象中是不存在，曠世而絕今。

「好」

月雲仙停下，身姿婀娜而修長，她玉手點在虛空，勾勒出一種古怪的符文，形狀如蝌蚪，轉而又像是龍，各種圖案都有。

「這是什麼？」紀易緊緊地盯著，他看懂了，可又沒看懂，似是而非感覺。

「仙古的字，神文，魔文，靈文，圖騰文，荒圖，不對，這是太初始圖！」

「你認得？」月雲仙明眸皓齒，蘭唇吐露，聲音如天籟般悅耳。

「不認得」紀易搖頭，隨後道：「但我可以拆解出最本源的部分，如果你能重念剛才的經文，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聽，我能將你的經文也一併破解」

他沒有說大話，這是事實，能讓他不曾研究出來的東西，這世上很多，可到了手中后，有絕大多數都被解開了，尋到了最本源。

「稍等」

月雲仙思索一會兒，隨後將那虛空的圖，慢慢勾勒和刻畫，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寫進裡面。

她很好奇，昔年見過的那張圖，是否真的有人能知曉。

「沒有原物嗎」紀易問道。

他看出面前女子有點吃力，可神情依舊，平靜地刻圖，想將一切存在腦海中的東西展現出來。

無疑，這是一張圖畫，擁有密布數不清的字，以及各種生靈的圖案。

但這張圖太大，沒有原物的話，這個女子會支撐不住，還沒有等這幅圖畫出，她自身就會虛竭。

「沒有，你看仔細就行」月雲仙說道，雪白的酥胸起伏，香汗淋漓，配上她那完美的身材，當真是極具誘惑。

可此刻，對於紀易來講，遠遠比不上這求知慾的探索，對這圖的辨析與破解。

實際上，他心中有答案，這的確是太初始圖，不曾有錯，記錄了最原始的真道，上古的獸，萬千靈的生息變遷，將這一切演化，從零開始，又歸於零，這便是太初始圖，在循環中往複，如同輪迴，不止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