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告刁狀！弄殘你

()「兄長、兄長，您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啊？教教阿越！」公孫瓚在前面大步走著，公孫越在後面乾巴巴的小跑著，還不停的叫嚷著。

「教給你也可以，但是你先說說學了之後要用來幹什麼呢？」公孫瓚微笑著回頭問著從弟。

「等阿越學會了之後，就去收拾他們幾個，非把他們一個個也摔的鼻青臉腫的，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仗著人多欺負阿越！」

公孫瓚聞言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看也沒看公孫越一眼，扭頭就走。

「兄長，您別走啊！到底您是教還是不教我啊？」

「如果你就這點出息的話，那我看你還是別學了，你不怕丟人，為兄還怕丟人呢！」公孫瓚一邊走，一邊淡淡的道。

「為什麼啊？」

「自己想去，什麼時候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什麼時候我再教你！」

「兄長，不帶你這樣的，怎麼還跟阿越藏著掖著呀！」公孫越撅著嘴，十分不滿的道。

「說不行就不行，不給我答案，門都沒有。快帶路，咱們回家！」

「您不教阿越，阿越就不給你帶路。」

「我看你小子找揍是不？」

「兄長欺負阿越！」

「欺負你怎麼了？」

「……」

被公孫瓚一番蹂躪之後，公孫越只有含著眼淚老老實實的在前面給公孫瓚帶路。要說公孫家的宅子還真的不小，一處處亭台榭，假山池塘應有盡有，道路多曲折，讓公孫瓚走的是好不耐煩，暗自罵著造這院子的人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這是回家，不是遊山玩水，家要的是溫馨柔和，可是這公孫家卻是寒冷幽深，絲毫沒有家的味道，公孫瓚很不喜歡，他還是十分懷念小時候和爺爺相依為命的小茅屋，雖然冬冷夏熱，但是心裡很溫馨。

兩人越走越荒涼，就在快要走出公孫家宅子的時候，公孫越終於走向了一處看著頗為破舊的院子，一邊走，一邊高聲叫道：「嬸娘，阿越回來了！」

公孫瓚知道到家了，可是走到院子門口他猶豫了起來，他始終覺得自己抹殺了公孫瓚原來的精神體，那就跟抹殺了公孫瓚一樣，現在要去見人家的母親，多少有點心裡過意不去。雖然他以前也沒少殺人，但是卻沒有遇到過，殺了人家兒子，去見人家母親的局面。

「阿越回來了，快進屋，飯已經做好了！」這時院子里傳來了一陣略顯無力但是十分溫柔的聲音。

「還是嬸娘對阿越最好！」

「傻孩子！對了阿越，你兄長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娘親，孩兒回來了！」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大不了咱十倍的報答公孫瓚的母親就是，想著公孫瓚不等公孫越說話，便舉步踏進了院子，沖院子中那個在井邊洗衣服，頭髮有些乾枯發黃的女人親切的叫了一句。

女人聞言抬頭看向公孫瓚，她的臉十分的蒼白，臉上皺紋也不少，再加上她枯黃的頭髮和破舊的麻衣，讓人覺得她那裡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婦人，而是一個不下五十的老婆婆。

就這樣的一個蒼老的女人，在看到公孫瓚后，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發自心底的慈愛，突然慈愛變成了憐惜，女人顧不到擦手便急忙站起，快步走向公孫瓚，眼中的淚水也開始滾動了起來，來到公孫瓚的身邊，她剛要伸手去觸摸公孫瓚受傷的臉，但是馬上看到手上的水，她快速將手抽回，在身上抹乾，然後輕輕的摸著公孫瓚的臉顫聲道：「阿瓚，你怎麼又出去打架了呢？你怎麼就不聽娘的話呢？」

「娘親，孩兒沒有動手跟他們打！」公孫瓚任由婦人那冰冷而又粗糙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他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十分的溫暖，那濃濃母愛的關懷，讓他從心底感到十分的享受，畢竟他以前也並沒有享受母愛的關懷，也許上天是要給他一次母愛！

「阿瓚，娘親對不起你！」婦人聞言頓時淚如泉湧的哭道。她不希望兒子打架，為的就是怕兒子吃虧，可是兒子不打架的話，只有任那些嫡系子弟欺負，如果不是她身份卑微的話，兒子怎麼會遭這樣的罪呢？

「娘親，您別哭啊！阿瓚沒事的，阿瓚以後不跟他們玩了就是！」公孫瓚一見母親哭了，頓時慌了手腳，宗師的手段也對付不了女人的眼淚。他一邊抬手給母親擦拭著眼淚，一邊溫言安慰著母親。

「若非為娘地位低下，阿瓚，你怎麼會遭此欺辱呢？」

「娘親，看您說的是什麼話啊？若不是您的話，那來的阿瓚？阿瓚感覺您還來不及呢！」

「阿瓚！」母親輕喚了一句，然後將跟她個頭差不多高大的公孫瓚攬在了懷中，淚水滴入了公孫瓚的脖頸，一陣滾燙。

「娘親不哭，阿瓚沒事。阿瓚長大了，以後會照顧和保護好母親的，總有一天阿瓚會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為此付出帶價！」公孫瓚伸出手來，輕輕的拍著母親的背，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的說著安慰的話。

「阿瓚，只要你能好好的，為娘就很開心。你可不能起什麼傻念頭，家族的勢力你不了解，你根本無法撼動，而且你父親對你也還不錯。所以這報復的話，以後可千萬別說了，好么？」

「是！阿瓚知道了！」

「唉！」母親看著謙恭而又倔強的公孫瓚，長嘆了一聲，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娘親，阿瓚餓了！」公孫瓚不想騙母親，他不可能平平凡凡，任由那些人欺辱的過一輩子，原來的公孫瓚不可能，現在的公孫瓚更不可能，公孫家的家主他做定了，至於那些人的處置，那就要看心情了。於是他急忙揉著肚子，微笑著轉移話題。

「阿越也餓！而且還是很餓！」被忽視許久的公孫越，苦著臉幫腔道。

「哎呀，看為娘只顧著跟阿瓚你說話，忘記阿越早就在喊餓了。你們快進屋去吃！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別一會涼了！

「吃飯嘍！」公孫越聞言一聲歡呼，便小跑著進了略顯破舊的小屋子。

「娘親，您也跟我們一塊去吃飯！」公孫瓚見母親沒有跟他們一起吃的意思，急忙拉著母親，讓她一起去吃飯。

「為娘把這點衣服洗完再吃，你們先吃，快去！」

「那好！」公孫瓚無奈的應了一句，便向屋子走去。他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可憐天下母親心，她的孩子沒有吃飽之前，母親是不會吃的。

公孫瓚走進堂屋，屋子中傢具倒也不少，但是多數都十分的破舊，可是破舊歸破舊，一個個都被擦的十分乾淨，最大的一張榻上放著吃食，公孫越正在一旁猛吃。當然不會是什麼好吃的，不過兩盤不知是鹹菜還是乾菜的菜肴，一籠窩頭，一罐黃燦燦的小米粥。

公孫瓚什麼也沒說，盤膝坐下，拿起一個窩頭，就著鹹菜便吃了起來，不時再喝口小米粥，居然吃的是津津有味。他對於吃食上從來都不講究，他小時候吃的也跟這差不多，而且在他為了實現爺爺有生之年看著他進入暗勁的願望，他經歷了最黑暗的死亡訓練，徒步穿越大沙漠，跟那時候吃的東西一比，這些吃的可謂是美味佳肴啊！

在廣浩無垠的沙漠中，沒有水源、沒有食物，有的只是無盡的孤獨寂寞，因為他走的路線是觀光者不可能走的最危險的未開發區，所以他的旅程中只有他一個人而已。孤獨之外還有隨時隨地的死亡威脅，黃沙覆蓋下劇毒的沙蛇、蜥蜴、以及流沙，颶風都是致命的。沒有水源和食物，但是為了活下來，他必須吃東西，於是他生吞過蜥蜴，干嚼過毒蛇，便是那些滿身是刺的駱駝他也吃了不少，那時候能啃個仙人掌就是莫大的幸福啊！一年多后，活著走出大沙漠的他在爺爺面前展露暗勁，當他看到爺爺臉上那燦爛的笑時，他覺得便是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公孫瓚一邊吃著，一邊回憶著往事，不禁有些唏噓，如果讓他再走一次的話，他還真不敢保證能活著回來。他吃的香，公孫越吃的也很香，看來小傢伙是真的餓壞了。

「阿瓚，你快出來！」吃完飯後，公孫瓚將公孫越派去洗碗，他則準備幫母親劈些柴火。那知道剛劈沒幾根木頭，便聽得母親在急切的呼喚著他，公孫瓚慌忙丟下柴刀便跑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見到母親正在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說話。

「吳管家，出了什麼事啊？這麼焦急的找阿瓚？」母親試探性問著老者。

「也沒什麼大事，還不是為了幾個小少爺的事！」吳管家微笑著道。

「阿瓚他怎麼了？」

「瓚少爺將三個小少爺全部打的鼻青臉腫的，老爺和三老爺都生氣了，這不才喚老奴來請瓚少爺去一趟！」

「這可怎麼是好啊！」

「母親沒事！」公孫瓚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心中卻滿是寒意的暗道：「本想跌你們個鼻青臉腫，就當是教訓你們一下，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敢告我的刁狀，看我不弄殘你們這些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