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現在害怕有點晚

()「阿瓚！」母親見到公孫瓚出來，急忙關切的叫了一句，然後把他拉到了一旁低聲道：「去了之後給你伯父和父親低頭認個錯，再不濟讓你父親打你幾下為你伯父出氣，可莫要發脾氣也他們頂撞，知道嗎？」

「母親放心，阿瓚又不是小孩子，曉得利害的！」公孫瓚溫和的笑道。他當然明白母親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跟大人頂牛，然後吃更多的苦頭。如果讓他父親打的話，出手還有個輕重，可是要是他伯父的話，那可就難說了。

「吳管家，那阿瓚可就拜託您了，他還小，不懂事，在家主面前您幫忙多擔待擔待！」

「您放心！只要老奴能說的上話，老奴一定會給家主說說的。您也別太擔心，都是小孩子家家的，家主也不會太苛責的，更何況三爺也在呢！他們父子連心，想來到時不用老奴插嘴三爺就會求情的。」吳管家十分謙恭的笑道。

公孫瓚看著謙恭的吳管家感覺十分的順眼，感到此人還不錯，對身份低微的母親還能如此，絲毫沒有當管家的傲氣。後來他才知道，感情這老狗對誰都這樣，難怪能坐穩管家的位置。

「還是要麻煩吳管家了！」

「不麻煩，不麻煩！」吳管家連連擺手道，說著沖公孫瓚笑道：「瓚少爺，咱們走！別讓家主等著急了，不然家主恐怕會更生氣！」

「好的！」公孫瓚爽快的應了一聲，又沖母親笑道：「母親，那阿瓚就去了，您別太擔心，沒事的！」

「快去！別讓你伯父等太久！」母親面色黯然的道，不過她並沒有哭。

「瓚少爺，走！」吳管家招呼了公孫瓚一聲，然後便率先出的院子。公孫瓚沖母親拱手一禮，快步跟著吳管家的後面出的院子，看著他那輕快的模樣，沒有一絲因為要面對處罰所產生的不安，反而還有幾分快慰的意思。

「嬸娘，您怎麼哭了啊？」洗碗出來的公孫越看到嬸娘一個人站在院子門口默默流淚，急忙跑過去拉著嬸娘的手，抬著頭不明所以然的問道。

公孫瓚跟隨吳管家再一次穿宅越院的走著，不過這一次不是去莊園邊沿的練武場，而是去莊園中央家主居住的宅院。許久的行走之後，吳管家終於引著公孫瓚進入了一所最雄偉，也是最華麗的院落。公孫瓚知道，在這所院子里等待他的將是家主伯父和便宜老爹的怒火。

進了院子吳管家便開始低著頭，亦步亦趨的向正堂走去，公孫瓚則是昂首闊步的緊跟其後。

「老爺！老奴將瓚少爺請來了！」到了門口，吳管家便停步不前，恭恭敬敬的沖屋子裡道了一句。

「讓他進來！」這時從屋裡傳來了一聲略顯有火的威嚴聲音。

「瓚少爺，老爺喚你呢！」

「我知道了！」公孫瓚應了一聲便毫無懼色的舉步向內屋內走去。

公孫瓚剛踏進屋子，便有十隻眼睛盯了過來，其中三雙憤怒怨恨的眼睛自然是被他跌慘的兄弟們，一雙嚴厲的冷眼自然是他伯父公孫昭，一雙柔和又無奈的眼睛是他父親公孫敬。對於這些不一樣的眼神，公孫瓚完全無視，只是淡淡的接受著，既不行禮也不說話，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堂上坐著的兩人，公孫昭大約三十多歲，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有威儀，不過卻略顯有些陰鷙。公孫敬則是還不到三十歲，相貌與公孫瓚有七成相似，雖然俊朗不俗，但是看著卻是有一股子窩囊氣，平白辜負了一副大好皮囊。

「老三，你教的好兒子！」就在公孫瓚對兩人評頭論足的時候，卻聽的公孫昭沖公孫敬冷冷的道。

「孽障，還不跪下！不僅犯了大錯，怎麼還連規矩都不懂了？」公孫敬聞言一驚，當即霍然起身，指著公孫瓚憤然大罵道。

「父親大人，您說孩兒犯了大錯，孩兒卻全不知曉，所以還請父親明言！」公孫瓚仍舊不跪，而且還不卑不亢的出言反問。他聽到公孫敬如此罵自己，雖然是為自己好，但是卻也暗自惱怒，因為他打心眼裡對這個不負責任的便宜老子就沒有一點好感，平時你不教育關心孩子，現在倒來充老子，噁心！

「你還不知錯！你看看把你的三個兄弟都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可真夠可以的，那拳頭朝自己人身上招呼，這讓外人知道了，還不笑話我們公孫家？」公孫敬一指一旁恭恭敬敬站立的三個少年，言語中也頗為氣憤的道。

「既然你們要冤枉我，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就是！」

「你這孽障，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公孫敬看著冷笑不止的兄長，以及滿臉無所謂的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吼叫道。

「事實？狡辯？父親大人啊！您怎麼還沒有老就以及糊塗了？」

「你、你……」

「我怎麼了？讓我告訴你事實！公孫禮大我兩歲，公孫防與我同年，公孫范小我一歲，他們還是練過武藝的，我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三個？親愛的父親大人啊！在要處罰我之前，請您先算算這個帳！」公孫瓚冷冷的打斷了公孫敬的話，無禮又倨傲的道。

「這……」公孫敬頓時啞然，急忙將目光放在了兄長的身上。

公孫昭這時也止住了冷笑，皺著眉頭冷眼看著公孫禮。

「父親，孩兒沒有說謊，我們三個的傷真的都是被阿瓚弄的！」公孫禮看著父親冷冷的目光，頓時全身一陣發寒，急忙跪地沖父親顫聲道。

「你沒有說謊？」公孫昭冷冷的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不信您可以問阿防、阿范，我們三個怎麼敢騙您呢？」

「父親（伯父），大哥說的沒錯，我等絕對不敢騙您！」公孫防和公孫范急忙跪下幫腔道。

「哼！你們還真是惡人先告狀，說謊話不臉紅，你們捫心自問，我公孫瓚是不是一直站著讓你們打的？我何曾動過一根手指頭？」不等公孫昭說話，公孫瓚當即冷冷的哼道。

「是不是？」公孫昭厲聲喝問道。

「是！可是我們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之後，頓時便被一股大力推的摔了出去，我們想來一定是阿瓚他搞的什麼鬼，所以才……」公孫禮被公孫昭嚇的一顫，感激老老實實的說著，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低，因為他自己都不相信。

公孫昭又看著其餘兩人，兩人都忙不迭的點頭。他又看向公孫敬，公孫敬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樣子。又看著公孫瓚，只見他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微笑，絲毫沒有懼意。看到公孫瓚倨傲的模樣，公孫昭心中暗惱。

「阿禮，你跟阿瓚過幾招，為父與你叔父看看，到底是你們誰在說謊！」公孫昭淡淡的道。

「父親，孩兒不敢，孩兒打不過阿瓚！」

「廢物！讓你打就給老子打，打不過也要打！」

「是！」公孫禮哭喪著臉應道，說著緩緩起身，然後向院子中走去。

公孫瓚不等他們發話，便扭頭向院子中走去。打架他從來沒有怕過，以前不怕，現在也不怕。雖然說他現在連明勁的境界都沒到，但是他的技巧卻依舊是宗師級的，雖然不能四兩撥千斤，但是對付個小朋友還是輕而易舉的。

「現在知道哭喪著臉！知道害怕了？你早幹嘛去了？我最討厭你這種既沒本事又喜歡仗勢欺人的人，所以一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疼的！」公孫瓚看著哭喪著臉的公孫禮，在他的身邊低聲笑道。

「你、你、你別亂來，不然我父親不會饒你的！」公孫禮本來就很害怕了，再加上公孫瓚的獰笑，更讓他覺得膽寒心驚，頓時軟弱的本性全部展現了出來。

公孫瓚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負手而立，不再多言。這時公孫昭等人也跟著走出了屋子，看著院子中對立的兩個少年。

「開始！」公孫昭淡淡的道。

「喝！」公孫禮聞言當即一聲清喝，擺出了一個準備進攻的姿勢，看著是威勢十足，不過不知道他是在給自己壯膽，還是在嚇唬公孫瓚。

公孫瓚依舊是負手而立，灑眼看去暗自好笑，公孫禮的架子中看不中用，全身上下破綻百出。對於這樣的對手，他絲毫沒有與之打鬥的**。跟他打？那無異於跟臭棋簍子下棋，只會讓他的技巧也跟著下降。

見公孫瓚沒有出手的意思，公孫禮當即跨步而上，頗具威勢的一拳直搗向公孫瓚的肩頭。他認為公孫瓚的胸膛和腹部都是打不得的地方，一打就會被甩出去。所以他才想打個擦邊拳，看看能不能起到好的效果來。

要說這擦邊拳果然是有效果的，公孫禮並沒有飛出去，可是只聽「嘣」的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傳來，接著便見公孫禮佝僂著身子，左手抓著右手腕，發出了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聲。

公孫昭和公孫敬驚訝萬分的對望一眼，然後兩個人齊齊搶出，快步來到公孫禮的身邊，蹲下來檢查公孫禮的傷勢。

「腕骨折了！」公孫敬面色一白，沖兄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