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軟弱老爹的強硬
()聽完公孫敬的話,公孫昭頓時面色陰冷的盯著公孫瓚,可是他也看的清清楚楚,自始至終公孫瓚都沒有動一下,而自己兒子的拳頭打在他的肩頭之上卻平白無故的折斷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兒子的骨頭太過脆弱?顯然不是這樣的!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作為家主最基本的條件便是要共正持家,既然不知道公孫瓚到底是怎麼弄的,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的責罰公孫瓚。
沒有人看到,就在公孫禮的拳頭即將擊中公孫瓚肩頭的時候,他隱藏在厚厚的麻衣中的肩膀上青筋畢現,他的肩膀在公孫禮的拳頭即將打中的時候,微微向後一錯,然後無比快捷的前行一拱,這一錯一拱的距離很小,速度卻很快,在眾人的眼中以為是公孫禮將公孫瓚的肩膀打的一動。其實一錯讓力,一拱還力,公孫瓚便將公孫禮的拳力再加上自己抖肩的力量連本帶利的還給了公孫禮,而且還把力量集中在了他的手腕關節處最脆弱的地方,一舉將他的腕骨給弄折。
「阿瓚,你果然好手段啊!」公孫昭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他卻是知道一定是公孫瓚搞的鬼,當即沖公孫瓚冷冷的道。
「伯父,您剛才不是也看的清清楚楚的嗎?小侄一直都在那站著,別說還手,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難道這站著挨打還挨出錯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小侄任憑伯父處置就是!」公孫瓚面上滿是佯裝的憤怒,話語卻依舊是不卑不亢的。
「哼!還敢狡辯,雖然我沒看出來你是怎麼弄的,但是我卻相信他們三個人說的話,因為你有如此手段,把他們三個打傷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公孫家可真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跟自家兄弟動手都能弄殘了,好啊!好的很啊!看來我今天要好好的領教領教我們家不得了的人物的厲害!」公孫昭霍然起身,口中連連叫好,但是言語間冷意凜然。
公孫瓚一看公孫昭要親自動手,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如果他剛才站著不動任由公孫禮打的話,那這件事說不定就以誣告而宣布結束,可是以公孫禮對自己的恨意,想來是不會那些輕易的罷手,所以這頓打他挨的不會太輕。打不還手可以,但是絲毫不抵抗那可不是公孫瓚的做法,再說了習武之人寧折不曲,既不欺負人,也不任人欺,因此公孫禮的手腕折了,公孫昭急眼了,公孫瓚傻眼了。
公孫瓚看的出來這個公孫昭常年習武,武藝很明顯已經進入明勁的境界。要說放在以前公孫昭這樣的對手,如果是赤手空拳的話,便是幾十個一起上,他也不會皺下眉頭。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以他現在的境界,最多也就欺負欺負小朋友還能得心應手,可以對上公孫昭這樣勁力遠勝與他的人,那可就只有死扛或者躲避的份。
「兄長,您又何必為了這個孽障動氣呢?阿禮手腕受傷,應當及時的治療,不然以後恐怕真會落下殘疾的。至於這個孽障,便由小弟代兄長您教訓一番,然後把他關進柴房反省反省,不知兄長以為如何?」公孫昭剛站起身來,公孫敬也跟著站起,而且還不分尊卑的一把拉住了兄長的手,不過臉上依舊是謙恭的賠笑。
公孫昭咪著眼睛看著公孫敬,公孫敬一臉的恭敬,但是眼神中堅定之色凜然,看來他是要鐵了心的維護公孫瓚不被公孫昭打。
「老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公孫昭冷冷的喝問道。
「老三知道,雖然老三有些尊卑不分,但是請兄長能見諒,我虧欠這個孩子太多。」
「你好自為之,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如果有下次,別怪我翻臉!」良久后,公孫昭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離去。雖然說他是公孫家的家主,但是公孫敬在家中的地位也不低,如果兩人鬧翻的話,那對公孫家而言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再加上孩子們打架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他動手也不過稍稍的教訓一下公孫瓚,如此還不如賣給公孫敬一個臉面。
「謝兄長抬愛,小弟謹記兄長的教誨!」公孫敬當即恭恭敬敬的沖公孫昭的背影拱手行禮道。
「廢物!嚎什麼嚎?」公孫昭並不理會公孫敬,快步走到公孫禮的身邊,見公孫禮在地上打著滾叫喚,不禁心中大怒,一聲怒吼,當即狠狠的踢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腳。
「嗚~嗚~嗚~」公孫禮本指望著自己嚎慘點,讓父親好好的為自己出氣,那知道父親不僅沒有打公孫瓚,反而沖自己發火,頓時嚇的捂著嘴低聲哀鳴。
「腳又沒有斷,給老子自己爬起來走!」公孫昭丟下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公孫禮不敢忤逆,急忙艱難的起身,公孫防跑過去攙扶下著他,然後兄弟兩個跟著公孫昭灰溜溜的出了院子。公孫范看到這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跟著公孫禮他們去呢?還是留下來跟著父親大人。
「阿范,你先回去!」這時公孫敬微笑著沖幼子道。
「是,父親!」公孫范如蒙大赦一般的應了一聲,然後飛也似的出了院子,看他那樣子好像還怕公孫瓚揍他似的。
「我們也走!」公孫敬又沖公孫瓚溫言笑道。
「去那啊?」
「柴房!」
「……」
無言以對,爺倆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向柴房的方向走去。
「父親,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嘛!」兩人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公孫瓚出言問著公孫敬。
「呃!」公孫敬聞言一怔,停下了步伐,板著臉向後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面色肅然的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難道不是嗎?我看您步伐輕快有力,一定是心中十分的愉快。這裡也沒有外人,咱父子倆就不用再藏著掖著呢?」
「公孫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還有沒有絲毫的禮儀可言?你還有一點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樣子嗎?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教你的!」
「你哪有資格說我母親的不是?我這樣說話怎麼了?我覺得很好,至少我還叫你為父親,就以你那為人父的樣子,我能這樣已經算是夠客氣的了!你還想挑我毛病,還想說我母親的不是!現在嫌我不知禮數了!你怎麼不親自教?你早幹嗎去了?」公孫瓚當即火大的沖公孫敬吼道。
「唉!阿瓚,原來你的心中還是在怨恨著為父,對不對?」公孫敬對兒子心中有愧,一聽公孫瓚那飽含怨意的話,也不為意,滿腔的怨意也隨著消散,一聲長嘆后,聲音柔和的問道。
「沒有!我恨的著嗎?」
「今天為父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不過我們還是先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哦!」公孫瓚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然後跟著公孫敬繼續走著。
不多時兩人進入了公孫家一角的一處比公孫瓚家還破舊的院落,從一個看柴房的老僕手中討要了柴房的鑰匙后,公孫敬又將老僕支走,父子二人這才進了柴房,準備促膝長談,以話父子之情!
「你找個地坐!」公孫敬坐上了柴房中唯一的蒲團,然後沖大量著四周環境的公孫瓚淡淡的道。
「有話您就趕緊!」公孫瓚聞言左右張望一番,也沒有見到有什麼可坐的,而且很顯然公孫敬也不會給自己讓座位,想著他徑自走向一捆乾柴,然後一屁股坐下,順勢翹起二郎腿,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沖公孫敬有些不耐煩的道。
「這些年你們過的怎麼樣?」公孫敬明顯就是沒話找話的問道,心中卻暗自嘆息道:「這孩子還真是欠管教,看來以後我需要多管管他!」
「就那樣,說好不好,說壞不壞!您不會是因為良心發現,想給我們加伙食!那我同意,我和阿越都正長身體,特別能吃!」
「嗯?那個!好!我回去跟你大娘商量商量!」
「切!」
「呵呵」
兩人就這樣先一搭沒一搭的打著哈哈,誰也沒有提前發問。
「您如果只是來陪我聊天的,那請您回去!跟你沒什麼可聊的。如果您有話要說,請您快!天可是快要黑了,再不說阿范可要來找你了。」終於迷信於拳頭的公孫瓚還是抵不過老油條公孫敬,開始不滿的出言問道。
「為父今天的心情確實很好,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公孫敬見公孫瓚發問,也不再矯情,開門見山的道。
「為什麼啊?不會是因為我打了公孫禮,讓大伯失了顏面,您可以偷偷的看笑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看不起您的!」
「嗯?呵呵,不管你看不看的起,這其實還真算一個為父高興的理由!畢竟為父被你大伯壓這麼二十多年,今天能看到他惱羞成怒,為父當然會心中一番竊喜。不過這不是主要的,真正高興的卻是因為你,我的兒子公孫瓚!」
「因為我?為什麼啊?」公孫瓚當即有些不可思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著公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