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從我眼前消失
吃過午飯回到宿舍之後，卓一凡發現田瑞已經回來了，身邊坐著女朋友李曉芸。
田瑞此時一臉黑氣，李曉芸則是兩眼通紅，像是剛哭過。
「出什麼事了？」
卓一凡問道。
田瑞看見好兄弟回來了，像是怕再次觸及李曉芸的淚點，便把卓一凡拉到一邊，低聲道：「曉芸前一陣子找了一個實習單位，說好了實習期間有一部分基礎工資，實習期滿了還可以轉正的。」
「眼看再過兩天實習期就滿了的，結果早上收到了公司電話，說曉芸不合格，直接辭退了。基礎工資一分沒領到，更別說轉正了。」
「我陪她一起去了趟公司，想討個公道，結果對方二話沒說，出來一幫人。我死命護著曉芸，才沒讓別人傷著她。」
卓一凡這才注意到田瑞的臉上有明顯的傷痕，脖子上也有青腫，床上有一件撕破的T恤上邊還沾著血跡。
卓一凡雖然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心裡卻是少有的動怒了。
別人可以欺辱他，但絕不能欺辱他的朋友！
「走，去找他。」
田瑞沮喪地嘆息一聲，「別去了，他們人太多，咱兩打不過。」
李曉芸也常聽田瑞說及卓一凡，知道他雖然和田瑞關係很好，但家裡條件十分一般，從心底沒覺得卓一凡能幫什麼忙。
她泫然欲泣地搖了搖頭，「那家公司背景很硬的，去了也沒用。」
卓一凡目光灼灼地看著田瑞，「相信我嗎？」
田瑞楞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相信我就跟我走。」
卓一凡語氣低沉地扔下一句，轉身就向外走。
田瑞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李曉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地跟了上去。
……
中天廣告公司的老闆陳中天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卻已經在這個行業里混的風生水起。
憑藉的不光是經營手段，那副精緻的皮囊起了主要作用，圈子裡誰不知道崑山市著名的大富婆李佳玲是他的乾媽。
雖然李佳玲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長相也稀鬆平常，時不時還會對陳中天提出點「特殊要求」，可那又怎麼樣？
作為回報，光是李佳玲介紹來的業務，每年至少好幾千萬，陳中天都不用出門，就有大把的業務。
這年頭要想做大，光靠腦子沒用，該「身體力行」的時候，就要豁得出去才行。
他此刻正坐在寬大的辦公室里，撩逗性感豐滿的女秘書。
辦公室本已經被反鎖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陳中天一把推開坐在大腿上的女秘書，驚得站了起來。
當他看見進來的是兩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時，頓時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哪兒來的傻逼，活得不耐煩了？」
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女秘書，更加來氣，「愣著幹什麼？！叫人把這兩個傻逼給我打出去！」
卓一凡面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下，阿誠很自然地在他身後束手而立。
卓一凡隨意地掃視了一下，然後把視線落在了陳中天的身上，「你就是陳中天？」
陳中天微微一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年紀，再看看那身穿著，簡直算得上是寒酸，他身後站著的那位更是表情木訥，看起來有些獃頭獃腦。
這麼兩位像是土鱉一樣的傢伙就這麼明火執仗地踹門而入，陳中天怒極反笑，「你他么敢直呼老子的名字，膽子不小啊。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連自己爹媽都認不出來？」
卓一凡微微皺了皺眉，語氣淡漠道：「你的公司辭退了一個叫李曉芸的實習設計師，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立即把她請回來，從今天起正式錄用，工資按照你們公司的最高標準來開。」
「還有，她的男朋友在你的公司挨了打，你去告訴那些打人的人，讓他們自己把打人的那隻手弄斷，這事就算完事。」
陳中天像是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卓一凡，囂張地狂笑起來，「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猴子請來的逗比嗎？趁老子現在還沒叫人，趕緊給老子滾蛋！」
卓一凡盯著陳中天，語氣森然地一字一句道：「我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你自己想清楚。」
陳中天笑得打跌，「呀，嚇死老子了。孫子，你聽好了，老子還是那句話，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
卓一凡搖了搖頭，抬起了手指輕輕地勾了勾。
阿誠便拿出了手機，聲音極低地說了幾句。
陳中天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在女秘書的屁股上，「打電話叫保安上來。」
女秘書嬌嗔了一聲，拿起了桌上的電話，隨手撥了幾個鍵，卻半天沒有回應，她一臉詫異地對陳中天道：「沒人接。」
陳中天氣惱地罵道：「都他媽死了嗎？打手機！」
女秘書又一次撥號，情形和上次一樣，電話始終通著，就是沒人接。
陳中天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眯起眼睛盯著卓一凡，「是你把我的人支開了？你他媽是什麼人？」
卓一凡此時連看陳中天的興趣都沒有，斜靠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
桌上的電話鈴響了，陳中天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立即換了一副諂媚的口氣，「是張總啊，您怎麼有空……什麼？您要終止和我們公司的合同？您別拿我開玩笑了……」
對方几乎沒給陳中天機會，說完便掛了。
還沒等陳中天反應過來，電話又響了，「喂，沈總啊，我還正想跟您說，咱們的合同快到期了，什麼時候續約……您今年不在我們這裡做了？為什麼？」
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陳中天的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幾乎所有的客戶都打來了電話，說的是同一件事——終止與中天廣告公司的合作。
陳中天跌坐在椅子上，面色慘白地看著卓一凡，難以置信地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卓一凡慢慢地睜開了眼，冷厲的眼神讓陳中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一股寒意自尾椎升起，瞬間就遍布全身。
卓一凡語氣淡漠地說道：「你在市裡的所有房產，加上存款，大概價值四千萬。在銀行的貸款接近六千萬，算是資不抵債。」
「當然這還沒算你應該付給員工的工資和施工隊的費用。」
他向阿誠招了招手，阿誠面無表情地掏出一張支票，信手丟在了地上。
卓一凡會意地笑了笑，然後對陳中天道：「我問過了，這裡的租金一年是一百二十萬。還有兩個月到期，這張支票上有四十萬，算是轉租費。」
「現在立即拿起你的東西，帶上你的人從我的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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