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怕,我在。
黎月不明說以,撓撓自己凌亂的頭髮,才發現自己的頭髮沒幹,渾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
見自己把大半床給弄髒了,忙跳下床,卻發現是陌生的環境,「大叔,這是哪裡?你家嗎?我怎麼會在這裡?」
問的不都是廢話嗎?
季司深沒有應該,只是走到一邊的柜子,拉開,從裡面拿出一件新的浴袍遞給她,「換上吧,不然會感冒。」
話畢,他便出門,順帶幫她將門關上。
看著自己一身,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能去客房洗澡了。
他十年沒戀愛了,他以為自己早已經將情愛置之度外,有個妻子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種責任,一生必經之路,但是黎月的闖入,讓他猝不及防,心弦繃緊。
這感覺,一來了,就驅不散。
是不是男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空虛難耐?
黎月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在一個只見了一面的相親男家裡,而且還在他家裡洗澡,穿上他的睡袍。
這,太狗血了。
好想呂依依啊,不知道那個傢伙會不會給自己騰個地睡覺呢,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包包不知去向。
看那大叔也不像是個壞人。
她呼了口氣,走出浴室。
入眼,男人光著上半身,坐在床邊,寬肩窄腰,線條曲線完美,手裡拿著毛巾在擦寸頭。
黎月心裡莫名發熱。
「過來。」
莫名被點名,黎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指頭,小手攪在一起,鼓起勇氣朝他走近。
「大叔,非常感謝你。」
季司深凝眉,將毛巾扔到她手裡,睨了她好一會兒,直到黎月快站不住了,「換個稱呼。」
「啊?」
黎月不明說以。
季司深看著她,沉聲,「大叔太老了。」
「不會啊,現在流行大叔。」
「會!」
黎月癟癟嘴,畢竟他比自己大上五歲呢,叫名字好像不太好吧。
「那我叫你什麼啊?」黎月試探性的問,興許今天過後就分道揚鑣了,稱呼重要嗎?
「或者你想先練習,叫我老公,我不會介意。」
黎月聞言,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然沒心思欣賞他的好身材。
「不不……是,大叔,太快了吧!」
季司深想了想,可能老公兩個字嚇到她了,正想說什麼。
黎月便瞪著一雙圓咕嚕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我叫你深哥吧。」
季司深挑眉,這個可以有。
「深哥深哥……」黎月拽緊手裡的毛巾,晃了晃,「好蘇啊,你看過麻雀嗎?李易峰的那個陳深。」
季司深臉慫拉下來,「環境污染太嚴重,大城市看不到麻雀。」
黎月眼前一片烏鴉飛過,代溝……
「替我擦頭髮。」
「啊?」黎月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著季司深。
「怎麼?不懂?」
她哪裡不懂,她只是沒給陌生人擦過頭髮,她可以說嗎?
就算那些年,跟賈世文在一起,這麼親密的事情她都不曾做過。
黎月憋著嘴巴,慢慢的靠近,伸出自己的手,幫他擦頭髮。
季司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要緩解尷尬吧。
「大……深哥,你頭髮好硬哦,這寸頭自然干比較舒服。」
「咳咳……」
季司深尷尬,乾咳幾聲,「去客房睡覺吧。」
對著好像脫離魔爪,越步向外的女人的背影,聲音淡淡,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色彩,「準備一下證件,下周找個時間去一趟民政局。」
黎月著實被嚇一跳,轉過身,瞠目結舌瞪著季司深!
這是要閃婚的節奏?這未免也太閃了吧。
「不是……這麼快……你,我……哎,你今天見到我的家人……他們……你承受不來的,我……我不想害你……」
黎月儘力拼湊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
季司深斜著身子,躺在床頭,微咪的眼睛睨著黎月,「我娶的是你。」
來到客房。
眼睛巡視了一番房間,黎月發現這男人還真是規規矩矩,連東西擺設也都是有條不紊,果然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
黎月心裡莫名騰起了粉紅泡泡。
自己的包包安靜的躺在床頭。
黎月立馬想到了呂依依。
準備給她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手機沒電了,這個時候又不好意思去找季司深要充電器。
一天下來,挺折騰人的,黎月累了,倒頭便呼呼大睡。
有時候覺得自己心真大,在陌生男人家裡也可以這麼快睡著。
季司深半夜起來喝水。
見客房的燈還亮著,鬼使神差,走到門口。
原本欲敲門的手懸在半空,門自動開了。
床中間,女人揪著一團被子壓在胸口,緊擰著眉頭,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
季司深蹲在床邊,替她捋開臉頰的碎發,看著她鼻頭沁出的細汗,心疼不已。
不知道她是做夢了么?是不是噩夢?
季司深搖搖頭,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幼稚的問題,欲起身離開,女人伸出手,在空中無助的想抓住點什麼。
「別怕,我在。」
這是第二次,季司深脫口而出。